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余姝姝躲闪不及,差点扑倒在楚承晋身上,楚承晋虽然比她高,但比她还瘦上几分,
楚承晋毕竟是男子,力气大些,一把推开了余姝姝,眼底掩盖不住的嫌弃,
“你三番两次的往这边跑,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本郡主是在以德报怨。”
“你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爹爹说过,将士家的儿女,要有信义,要懂得感恩,本郡主放过了你,你咋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呢?”
“呵,你还要不要脸了?若不是你,我过得好好的。”
他抿了抿唇,
“总之,带着你那些东西滚远点,”
门再次被‘砰’的一声关上了,余姝姝吃了一鼻子灰,余姝姝摸了摸鼻头,小屁孩,气性挺大的,真是固执,跟块石头似的,软硬不吃,真难撬动。
“楚承晋,好话好说,你干嘛闭门不见,本郡主好声好气的来找你,真的给脸不要脸,别逼本郡主用下流手段。”
没人搭理她。
沉寂了许久的系统,突然又开始发布任务了,
【现在发布主线任务:不管用什么方法,让楚承晋成为你的面首。】
“面首???”
余姝姝怒了,
“什么玩意?要一个皇子给郡主当面首?退一万步,你觉得我跟他现在的状态,他能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面首?这不是羞辱,这是侮辱。他这么傲气,怕是自杀都不会再踏入昭阳殿半步!”
【这是你的事情,系统会负责提醒你。】
“去你姥姥!”
【不许骂脏话】
“我XXX”
【不许闷在心里骂脏话】。
现在,楚承晋连门都不愿意打开,余姝姝只能坐在门口,望门兴叹,从中午干巴巴的坐到了黄昏。
晚月看着坚持不懈的昭阳郡主,心底疑惑更大了,
“郡主您不会是动真格的吧?”
这么锲而不舍,也不像是郡主做事风格,真的是为了报复?她不相信,除非真的有了非分之想,
晚月哭哭啼啼道,
“郡主,您若咽不下那口气,只是为了报复,奴婢举双手赞成。但要是真的动了心思,奴婢也不活了,淑妃娘娘会活剐了奴婢。”
晚月嚎啕大哭起来,淑妃娘娘一直交代要看好郡主,皇家姻亲不能乱,必须要抓住皇太子这条线。
余姝姝被吵的头晕,
“你干嘛啊?搞的好像本郡主对你始乱终弃似的。”
“这关系到您的名节和未来,呜呜······”
“好了好了,回去。”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余姝姝也不继续纠缠了,毕竟日子还长着呢,得慢慢规划。
此后余姝姝学乖了,趁着晚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往冷宫的方向跑,接连吃了几次闭门羹,疯疯癫癫的乌寒梅都对余姝姝有点记忆力了,
就连余姝姝觉得自己死皮赖脸的行为行不通的时候,出现的转机,那是三天后的下午,开始下起了大雪,天气异常的寒冷,余姝姝说自己要去御花园看梅花,偷偷跑去了冷宫。
守门的老太监还在打盹,看到余姝姝过来,习以为常的打开宫门,打了个哈欠,
“小郡主,有事唤老奴,”
余姝姝捧着暖炉,拢了拢肩上的厚披风。
这次楚承晋的小破房子没有关门,也没看到楚承晋,只见乌寒梅跪在门口痴痴傻傻的笑,一边捧起雪花,一边往天上跑,嘴里还念叨着,
“飘啊——飘啊——呵呵”
“乌才人,楚承晋出去了吗?”
余姝姝以为得不到回答,谁知道乌寒梅微微有了点反应,
“好漂亮的小女孩,你是观音菩萨座下的童女吧,信女祈愿,愿一生吃素,获得陛下的垂怜,”
乌寒梅无比的虔诚,甚至还匍匐的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余姝姝连忙想要扶起她,
“我不是什么观音座下的女童,我是闻将军的女儿,昭阳郡主。”
余姝姝不及乌寒梅的肩膀,搀扶起来很费劲,乌寒梅这才停下动作,默然的跌倒在一边,
“哦,准太子妃啊,”
余姝姝一愣,说乌寒梅疯癫,但是却还能记起一些事情,这也是被皇帝逼疯的女人罢了。
余姝姝还想说什么就看到房内的楚承晋,房间本来就狭小,床榻边缘搭了一块木板,上面铺了点稻草,楚承晋一动不动的躺在稻草上面,
原来楚承晋一直睡在旁边的木板上,第一天看到这木板的时候,余姝姝还惊讶了一番,但是楚承晋的面色不太对劲,
躺在稻草上的楚承晋面色白的像一张纸,两颊却异常的潮红,眉头紧皱,看起来没什么意识了。双手不停的在发抖,全身上下缩成一团,整个看起来,像一条受惊的小毛毛虫一样。
余姝姝顾不上地上的乌寒梅,连忙小跑了过去,
“楚承晋,你怎么了?”
余姝姝这一声倒是让楚承晋略略有了反应,他眼睛略略动了一下,接着头也微微动了一下,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
楚承晋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没有力气,只觉得头很沉很沉,好像被人揍了一顿,头重脚轻,脖子已经无力支撑,只能蔫蔫地垂下,或许只要离开木板,头就立马掉到床板下。
他感觉置身幻境,在含混的世界里徘徊,既不能向前走,也不能向后退,迷路了一般。
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叫他,似乎很少有人提及过他的姓名,听惯了畜生这个称谓,突然觉得楚承晋那三个字好遥远,
冰凉的手搭在他的额头,自己手中被塞进了一个暖炉,温暖的披风搭在他的身后,他缓缓的停止了颤抖,披风还有淡淡的兰花香气,味道很熟悉,很像是昭阳身上无孔不入的味道,他明明很厌恶这种味道,却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丝舒泰,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美丽少女,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银色簪子斜插发髻,双眉轻皱,看起来十分焦急,
楚承晋只觉得眼前出现了重影,幻觉吧,没人会为他焦急的,也无人怜他是绞煞,他只是个不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