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欺人太甚。”曾绍诚斯歇底里地冲着成格尔吼叫。
成格尔要是害怕,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出了。
今日可是他踩好点,算好时间,做了这一局,针对曾绍诚的局。
“我就欺人太甚又如何?”成格尔咧嘴挑衅。
“我都说了我是不小心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就死了,况且我可是砸了十万两银票,今夜艳红是属于我的,他想从我嘴里抢夺,想吃白食,哪有这个道理。”
曾绍诚说来说去还是这些话,但显然成格尔不听他说废话。
曾绍诚也是憋屈死了,要不是不能亮出身份,他何至于要受此等侮辱。
还有成格尔这小子是怎么回事,他们合作那么多久,今日不但假装不认识他,还故意为难他。
难道他不想要博罗县的铁器生意了吗?
成格尔蛮横地选择无视,“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杀了我的表弟,怡红院里无数眼睛都看见了,是你持刀将我表弟杀死了,我不能让我表弟枉死。”
“况且我安南国人在贵地被杀,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你们炎陵对我安南充满敌意,才安排了刺杀。”
“蓄意挑起两国之间的争端,难道是想借此机会向我安南国发难?”
成格尔此番说辞,说得漏洞百出,颠倒黑白,但曾绍诚此时被他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曾绍诚从成格尔眼中看到挑衅,警告、还有报复。
没错就是报复,就因为他没签署他递交过来的铁器生意,就做了今日这一局。
果然安南狗都是翻脸无情的,安南国的要求他什么时候没答应过,仅仅因为这一次,就下了如此大的套给他钻,可真是煞费苦心。
如今人证物证,他狡辩也无用。
久久才憋出三个字,“你胡说。”
成格尔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眼里的鄙夷是那样的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却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那边老鸨还在着急的解释,“将军,将军,我怡红院客人却是发生点点,但都是误会,只要双方和解了就可以,真不用劳师动众劳烦将军亲自处理。”
“本将军可是听闻,怡红院出了人命,本官刚好在来办差,自然要来替百姓申冤了。”说到倒是道貌岸然。
而被老鸨叫将军的正是得到消息的柯立群,与他一起进来的都是他的亲兵亲信。
他可躲在人群中好一会了,要不是等待救援,他早就冲过来了。
柯立群在心里叫嚣,终于逮到曾绍诚的鞭子了,不是与他争艳红姑娘吗?不是豪掷十万两银票吗?
如今深陷谋杀案,看他还怎么嘚瑟。
柯立群假装没看到曾绍诚,而是看向地上的尸体,“他是被利器致死的,凶手可逃了。”他抬首看向成格尔。
成格尔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了然地掀了掀眼皮,真是有意思啊!
“将军,我与这位兄台对峙过了,确实意外,纯属意外,并不存在谋杀,只能说我表弟是个苦命人,家里弟媳刚给他生了大胖小子。”
成格尔此话刚说完,引起众人哗然,明明上一刻还口口声声说曾绍诚杀了人,此刻又变成了是意外?
吃瓜群众被成格尔一顿操作耍得一愣一愣的。
就连曾绍诚顾不上伪装,看向成格尔。
他不明白,成格尔为何以前一户两套说辞,他猜测可能,这次死人事件是给他的一个警告,警告他居然敢擅自做主,试图脱离他的掌控。
或者说,他不允许他临时变卦,所以才计划了今日一事。
此刻又矢口否认,无非是让他乖乖听话的伎俩吗?
成格尔又将众人的视线调转在曾绍诚身上。
“曾监军,你怎在此?”柯立群佯装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俨然忘记不久前还与曾绍诚拼银子争抢艳红姑娘呢。
许多人交头接耳的,显然没想到今日两男挣头牌的人,身份居然还不低。
现在明白他们的身份,也不敢乱说,说出来他们空间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长宁镇数一数二的人物,居然豪砸十万两狎妓?
他们怕死,才不要卷入这个漩涡里面。
吃瓜的反应过来,纷纷找借口离开了,倒是柯立群继续演戏,故作惊讶地指着曾绍诚控诉,“杀人凶手是你?”
故作惊讶之后,又痛心疾首地呵斥道:“侄儿真是糊涂,你怎么能为了狎妓,就杀人呢,这要是你爹尚书大人知道,会怪我没有约束你的,不行,我的书信一封给你尚书大人。”
“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在自我检讨,都怪我太忙了,忙着安稳边防,对于你的言行疏忽了,才让你酿了今日之祸。”
“不过在此之前,委屈侄儿在牢房待几日,等你父亲有了回信,都城有两个决断再说,倘若你是无辜的,我会还你公道,至于被害者家属,我会从自己私库拿出点银子替你补偿人家。”
“休的胡言……”曾绍诚的未完的话被柯立群卖惨扮演大度的话给截掉了。
“哎!侄儿一出手就是十万两一票,伯伯我啊,三百两银子都拿不出,这位兄台,我替我侄儿赔付百两银子如何?”
“柯立群,你个老匹夫你再……”
曾绍诚的话再次被柯立群给打断了,主动的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管你无辜不无辜,将罪责先扣到他脑袋再说。
柯立群又自说自话,完全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当然这点银子无法让人死而复活,但是可以让他的妻儿生活得好点。”
柯立群又朝身后的亲信命令道:“还愣着干嘛,将现场清理一下,将曾监军先押回去,待我禀明了曾尚书,皇上,相信上面会给死者一个交代的。”
成格尔好笑地看着柯立群自导自演地将曾绍诚的罪名给做实,他倒是好整以暇地看了一出精彩的单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