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泝眉头紧锁:“助孕的药?”
“是的,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助孕的药。”
年泝不解,那药是他盯着熬好了,再看着送到了苏槿儿那边才离开的,怎么会变成助孕的药。
年麦冬忽然想到了什么:“爹爹,那日是姜莲领着我去找娘亲的,她说娘亲每天都喝药,生病了,我太担心才会去检查药。”
年泝瞬间明白了,想了片刻说道:“这件事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你娘亲怀孕的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年麦冬点点头,又担心的问:“爹爹,娘亲真的要生孩子吗?”
因为爹爹说娘亲年纪还小,现在生孩子会对身体不好,他是很想要弟弟妹妹,但比起弟弟妹妹,他更想要娘亲平平安安的。
年泝没有回答年麦冬,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现在脑子乱得很,只要一想到苏槿儿才十七岁就要生孩子,他就又气又恨。
年泝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开,他倒是没有进宫禀报年近安,而是窝在温居阁。
外面流言又开始满天飞了,都说年泝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整治苏槿儿,还有人说,苏槿儿会被收拾得很惨的,居然敢跟别的男人勾搭。
其中最引人遐想的一个传闻就是,苏槿儿怀孕了,怀的还是沈迟的孩子。
年泝听着这些传闻,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吴管家,去查一查,这个传闻的出处。”
吴管家有些不解:“王爷,恕老奴多嘴,老奴觉得,该查一查那些说王妃跟沈公子有染的人。”
他说这也气愤不已:“这沈公子虽在温居阁住了一段时间,可一直都规矩礼貌,从不曾单独跟王妃见面,居然传出这种传闻来,这背后的人,真是该死。”
“确实该死。”年泝声音冰冷:“传谣言之人,本王已经知道是谁了,你去查一查,槿儿怀孕的事是谁传出去的。”
姜莲不懂医,而且苏槿儿在宫里,她是根本见不到的,所以传这个谣言的,很有可能另有他人,说不定还是宫里的人。
吴管家见年泝有自己的打算,应了声下去安排了。
苏槿儿睡醒后已经是下午了,年泝不在身边,她怔了许久。
回过神来,手已经不自觉的放到了小腹上。
“孩子……”
她又有孩子了,和年泝的孩子。
这一次,孩子的由来和存在,都是她清楚且无比期待的。
“真好。”虽无心插柳,但结果也是她乐于接受的。
“槿儿,你起了吗?”门外传来烟雨的声音。
她起身穿好衣服出去,就看到蔫巴巴的烟雨。
烟雨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你家年泝不在吧?”
苏槿儿忍着笑坐过去:“嗯,他不在。”
烟雨立马开启碎碎念模式:“槿儿啊,你家年泝,你可得好好管管,他怎么可以这么坏,居然框我。”
苏槿儿护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阿泝也没说谎,沈迟确实受伤了。”
“那叫伤吗?我上次撞到鼻子流血都比他受那点伤多。”
“没多大点事,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还没多大点事,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多丢人。”
烟雨一想到刚刚的事,脑子就嗡嗡的。
她红着眼眶跑去找沈迟,一见面眼泪就下来了,还跟沈迟说,虽然他们之间闹了很多不愉快,但她一直当他是朋友,会担心他会紧张他。
然后在沈迟错愕的眼神下,她又告白了,她说,她真的不是小孩子,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她喜欢他,不是孩子戏言,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说到最后,她哭得泣不成声,然后问他到底伤了哪。
沈迟红着脸把受伤的地方亮出来,大拇指指甲少了一小块,都没她掉的一滴眼泪大的伤口。
那瞬间烟雨感觉她的世界崩塌了,当时要是有地缝,她犹豫都不带就钻进去。
当然这不是最丢人的,最丢人的是她说了那些话后,沈迟的回答。
当时沈迟说:“不管你灵魂是多大,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该和我保持距离,不然会被人非议的。”
得,她的告白又被拒绝了,这次是非常明确直接的拒绝。
苏槿儿听完整个经过,长叹一声:“我想若是在他回来之前,不会跟你说这话的。”
“拒绝我还分时候啊。”
“他也不算拒绝你。”
“这还不算拒绝?”
“在这个时候,这句话就不是拒绝。”
烟雨双手支着脑袋:“来,说说看。”
苏槿儿跟她分析:“你也知道沈迟的性格,总是优先考虑身边人,再考虑自己,眼下他肯定是听到了外面的传闻,所以才说让你不要靠他太近,会被人非议。”
烟雨不太信:“是这样吗?”
“肯定是这样啊,那沈迟既然一直把你当孩子看,以前都不曾避开过你,现在忽然说这种话,你脑袋瓜也该多想想了。”
烟雨仔细想,努力想,终于笑出声来:“嘿嘿,我就知道,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不然也不会关心我的名声。”
苏槿儿白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忍心拆穿她,沈迟这会不管跟谁,都会多注意一些的。
烟雨还是太小了,才十岁,哪个正常男人会对她动心思,就算有喜欢,也不会太过热烈,不然那人岂不成了变态了。
不过沈迟这慢热的性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烟雨也容易满足:“只要他没有直接拒绝我,表示我还有机会,反正没几年我也就长大了,到时候我再发起强烈攻势,我就不信还拿捏不了一个沈迟。”
苏槿儿没忍住笑:“那我就先预祝你成功了。”
“害,不成功也没事,等我这身体长大了,到时候生得倾国倾城,说不定再遇到一个比沈迟更让我动心的,我就移情别恋,攻略其他人去。”
苏槿儿错愕不已:“感情你对沈迟,也没有那么喜欢啊。”
“怎么会,我又不是渣女。”
“那你还说要移情别恋。”
“我长大都是多少年后的事了,都那个时候了他还不喜欢我,我再不换人,这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我还能有多少年的青春去跟他耗。”
苏槿儿听得似懂非懂的,不过她倒是佩服烟雨这份洒脱,或许是生长的地方不一样,烟雨才能做到随心而活。
她就不一样了,从一开始认定了年泝,从一至终,哪怕他们彼此换了个模样,依旧还是会对彼此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