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年近安问:“等什么?”
“将士按兵不动,等的要么是援军,要么,是敌人。”
“可西尧国要对付的不就是我南境吗?”
“或许,还有比南境更难对付的,所以西尧国才按兵不动。”
“比南境更难对付的?南国吗?”
苏槿儿想了许久:“我们来的一路,年岸也太安静了吧?”
靳戈挑眉:“或许是知道我们不好对付,所以才没有继续追。”
“又或许是继续追了,我们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青鸟和苏洋一直在断后,要是有追兵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苏槿儿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对年近安说:“相爷,我可以先看看南境的地图吗?”
“我带你去。”
年近安领着她见人:“大铁,这位是我儿媳,我带她来看看南境地图。”
大铁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长得横眉竖眼的,看苏槿儿的眼神带着几分鄙夷。
“相爷,您要让一个女人看南境地图?”
年近安冷声呵斥:“女人怎么了?再敢多嘴,就给我滚出南境。”
大铁支支吾吾半晌没敢说话,老实的去带路了。
年近安跟苏槿儿解释:“丫头啊,这里毕竟不是东境,他们不了解你,说话会有些难听,我会好好管教他们的。”
“无妨。”苏槿儿并不在意这些:“当初我在东境时也时常被人看不起。”
她花了十五年时间证明,女人上战场也不比男人差。
如今重活一世,她早已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不想去争辩什么。
大铁进屋后,拿出地图还有布防图,看苏槿儿的神情始终带着几分戒备。
年近安不悦的训斥:“你还是出去吧,别在这碍眼。”
“相爷,我出不出去不打紧,您可要想明白了,这些布防图和地图都是我们用命侦查出来画下来的,您可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失了南境。”
“大铁,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见年近安生气,大铁赶紧跪下,但神情依旧是不服气的。
苏槿儿什么都没说,直接打开布防图。
见大铁要出去,她问了声:“这些是你们画的?”
大铁冷哼一声,大概是看在年近安的面子上才愿意搭理苏槿儿:“毕竟你是个女人,看不懂也正常。”
年近安却从苏槿儿的神色中看出了异常,赶紧问:“是不是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苏槿儿这话彻底惹怒了大铁,上前就大声嚷嚷:“你个娘们你懂什么,你懂带兵打仗吗?哪来的底气说我画的布防图不对。”
“大铁,你放肆,真以为我不会把你赶出南境吗?”
“相爷您要是为了个女人要把我赶走,那这些年我也算白跟您了。”
“你……”
“赶走吧。”苏槿儿语气淡漠:“画出这种垃圾的人,也没资格留在军营。”
“你说什么?”
大铁气冲冲上前,苏槿儿侧目一个狠厉的冷眼看去:“军无军样,将无将气,你留在这,也只是浪费粮食。”
大铁被这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慌,奇怪,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锐利的眼神,杀气比起常年上战场的将士都不弱。
可苏槿儿这话他还是不服气的,扬声问:“你说我画的是垃圾,有本事你画一个?”
苏槿儿又拿出地图,不疾不徐的说:“既然是垃圾,当然要重新画了。”
年近安赶紧拿了一张新的纸,还有笔墨过来。
苏槿儿直接将原本的布防图撕碎了。
这无疑在大铁心头点了一把火,要不是年近安在这,早就对苏槿儿动手了。
苏槿儿提笔,一边看地图一边画,手法十分熟练。
她还能分心跟年近安聊天:“看来相爷确实老了,连下属都管不住了。”
年近安瞪了大铁一眼说道:“南境多年无战争,我也对他们管教松懈了,这大铁勘察画图能力很强,平日里脾气是不好,我也就忍了,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年纪大了,很多事管不好了,明日我就昭告南境,这南境军权,全权交给你掌管。”
大铁脸色大变:“什么?相爷您要把南境给她?一个女人?”
年近安看着苏槿儿画下的布坊,眼神逐渐变为敬佩。
难怪苏槿儿当初能守东境十五年,很多小地方他们没注意到,苏槿儿仅凭地图就能分析出适合守还是适合攻。
“大铁,你别忘了,我北国第一大女将军木槿离,可是以女儿身守护了北国十五年。”
提到木槿离,大铁眼神里多了一丝敬佩:“木将军是一代豪杰,岂是其他人能相提并论的。”
“我儿媳,能力丝毫不亚于木槿离。”
“相爷您哪里都好,就是太护短了,您儿媳这娇娇弱弱的模样,哪里能跟木将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