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国民风开放,既然看对了眼,就顺理成章地睡了,瑞昱就珠胎暗结。
凌日的父亲大喜过望,让瑞昱留下,跟他成亲,生儿育女。
可瑞昱不舍故土,反而让凌日的父亲跟她走,回去当她第三房夫郎。
凌父差点撅过去,合着按瑞昱的意思,自己得倒插门嫁给她,还得当小的。
他当然不肯,瑞昱也是个不让人的性子,两人大吵一架,谁都不肯服软,就这样分了手。
凌父坚持要自己的骨血,瑞昱也是个痛快人,在京郊找个偏僻的庄子住下,生下凌日交给他,然后两人一别两宽,再未见过。
本来瑞昱都快忘了还有凌日这个儿子了,没想到鸾凤国君的独生女去年去世了,鸾凤国君年纪也大了,只能在宗室里过继个女儿做继承人。
挑来选去,觉得瑞昱身子健朗,父母又都没了,样样都合适,就将她封为王太女。
瑞昱万没想到,闭门家中坐,王位天上来!
这也是她进京的原因,新封的王太女总得拜见宗主国吧!
故地重游,她就想起了这个儿子,如今她身份尊贵了,儿子也该跟她享福才是,正想派人打听呢,就有人传来儿子的消息,她当然要来相认了。
凌日真是喜出望外,他爹一直对他的出身讳莫如深,弄得他这个庶长子处境尴尬,他还以为亲娘应该是个逃妾什么的,也不敢私下打听,怕犯了他爹的忌讳,没想到他娘竟有如此地位。
他爹也真是的,凌家既然败落了,他爹就该带着他去找瑞昱嘛,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呢,弄得他都去当赘婿了!
对了,赘婿!
瑞昱知道他当赘婿不会瞧不起他吧,可他还得靠宁家练功呢,不能轻易离开啊。
想到这里他有些犯难,尤其当他说到宁家,瑞昱皱了皱眉,他更是有些担心。
不过他其实想多了,在瑞昱看来,儿子长大了就是要嫁人的,没什么大不了。
瑞昱皱眉是嫌弃宁家地位不够高,宁家虽然还是世家大族,先祖还有大庸皇帝钦封的爵位,但这些年逐渐败落,已经远离大庸朝的权力中心,她是嫌宁家辱没了她的宝贝儿子。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提出要见见宁秀。
“日儿,本宫这段日子听见不少风言风语,这个宁秀是不是对你不好?本宫听说她从前经常打你,不光她动手,他们家人随便谁都能上手捶你。最近她虽说不打你了,又当着众人的面罚你,可有此事?”
“呃,倒是有,但是……”
凌日支支吾吾,他没法说他就想挨打啊,可要是不说,万一瑞昱替他出头,让宁秀再也不敢打他了,可怎么好哦!
瑞昱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更想见宁秀了,“日儿,你这就去传话,让宁秀来见本宫。”
凌日回去传话,宁秀欣然同意,她正等着呢。
见了瑞昱,说了一会儿话,宁秀就暗示瑞昱屏退左右,她有话单独跟瑞昱说。
瑞昱有些好奇,真的让他们都退下,就连凌日都打发走了,就想听听宁秀有什么可说的。
结果宁秀一番话说下来,瑞昱手里的茶盏都没拿住,直接掉在地上摔个粉碎,“什么?你说日儿竟有,竟有这种毛病?”
“千真万确,我起初也不明白,为何他要故意惹人生气,引人打他。后来我才发现他越被打就越兴奋,简直甘之如饴,我就有些怀疑,特意去请教郎中才知道,原来有些人专有这种毛病,就喜欢别人虐打自己。”
“我还不信,故意有一阵子没打他,他就仿佛万虫撕咬一般,直接抽过去了,那样子太吓人,我只能让人送他去看郎中,可他这病郎中也治不好。我正犯愁如何是好呢,正好王太女您来了。”
“我实在下不了手三天两头打他了,再说他经常被我打,传出去对他名声也不好,外人难免说他不贤。倒不如您安排人打他,就说您的侍卫考较他的武艺,谁都说不出什么。我说的绝无虚假,不信您只管去京中查问。”
瑞昱低头想想,“竟是这样,好孩子,亏本宫还以为你待日儿不好,原来你竟是受了大委屈了。”
宁秀也配合着做出一副苦瓜相,“我们既然成亲了,就该同心同德,只要能帮他熬过痛苦,我背个‘悍妇’的名声也没什么。就怕长此以往他的病情瞒不住,会让他沦为笑柄啊。”
“好孩子,既然如此,也该本宫这个做母亲的为你们分忧了,干脆就让侍卫以教他练武之名对他,对他……。唉,总之练武哪有不磕着碰着的,这样谁都不会怀疑了。事不宜迟,本宫这就让侍卫打他一顿!”
于是,凌日还纳闷呢,听瑞昱的意思似乎不大喜欢宁秀,怎么两人还有得聊了,就见一群侍卫拿着棍棒虎虎生风地走过来,对他行礼,说了声“得罪”,然后就打过来了!
“放肆!你们这群奴才竟敢犯上!母亲,您快管管……哎呦!”
这些侍卫身手都是精挑细选的,又经常配合对敌,凌日的身手也没到能以一敌多的地步,没几下就吃了亏。
偏偏他挨打挨出了肌肉记忆,只要一挨打就眼冒精光,嘴还不闲着。
“你们真是找死,万不该打我的主意,你们如此欺我,将来我定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心即是天,我心即是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犹如萤虫,岂能与日月争辉!”
棍棒越是“啪啪”往他身上打,他越是来劲儿。
厅堂里宁秀指着他的样子给瑞昱看,“您瞧,就是这样子,越打他越兴奋,嘴巴跟蹦豆似的,巴不得让人多打他几下。”
“嗯嗯,没错,日儿竟真有这样的毛病。好孩子,都是我误会你了。”
瑞昱目瞪口呆,只觉长了见识,为了感谢宁秀,送了她整整一箱珠宝首饰,气得凌日差点掉渣。
“你居然哄骗王太女,让她命人打我,还诓她的财物,真是无耻!”
“我哪里无耻了?”
宁秀转脸就是一副心疼的样子,“你不用瞒我了,我知道你得了怪病,就喜欢别人打你。这事瞒着别人也就罢了,怎么能连王太女都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