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次日就动身赶往莒县赤眉军大营,樊崇得报马上出迎。到大营一看,果然祁连子、浑河子、火山怪都已到了。
这日樊崇聚众商议,先将赤眉军探得的消息报告众人。
原来新莽近年为了平定赤眉、绿林,由董忠调了十万军兵加紧操练,近日就将操练成熟。
据京城里的赤眉军探子报告,这十万军兵究竟是先打赤眉还是先打绿林,新莽三公及太师王匡意见不一,大司马董忠和大司空王邑主张先对付离京城较近的绿林军,太师王匡和大司徒王寻却主张先打声势浩大的赤眉军。最后还是王莽传旨由大司马决定,所以这十万大兵将去攻打绿林军。
樊崇还道:“董忠的这十万大兵都是敢死之士,其中有不少已判死罪的凶徒,是十足的亡命之徒。同他们交战,绿林军弟兄是很吃重的。”
韩子道:“既然如此,咱们该派些人马去救援绿林军兄弟。”
祁连子、浑河子、火山怪都道:“理当如此!”
樊崇道:“好,我们就派几位去援救绿林军。韩兄弟,你来分派。”
韩子道:“还是大哥分派。”
樊崇道:“那我就放肆了。我想请韩兄弟同祁连子、浑河子两位前辈一起去援救绿林军,另外请你们挑选一千赤眉军弟兄同去。我师傅和阴姑娘、吕姑娘留在这里。”
阴丽华和吕云一听,齐声道:“我们也要去助绿林!”
火山怪笑道:“好,你们都去吧,董忠又不会来这里,就是来了,我也不怕他。”
韩子笑道:“李前辈,董忠谁都不怕!就怕你的‘火山绿尘’。李前辈,第一次的‘火山绿尘’是什么我知道了,第二次是什么呀?”
火山怪笑道:“那是青辣椒粉。”
众人先是一愕,跟着轰然大笑。
阴丽华想到当年火山怪用这青辣椒竟然能把不可一世的董忠吓得没命奔逃,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火山怪却正色道:“我一生从没使用过毒物,以毒攻人,乃是无能加无耻,从来没有一个使毒的成为真正的武功高手的。”
浑河子却道:“话虽不错,对像展雄这样的靠用毒物害人起家的人,却是一点大意不得,否则就要让许多无辜之人受害。”
祁连子道:“展雄这家伙,我同韩子刚碰到过。哎,这家伙怎么少了一条臂膀?”
阴丽华道:“那就是被韩大哥斩掉的。”当下把九里山展一朋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祁连子道:“这家伙果然处处都想害人。”
火山怪道:“真该把他另一只臂膀也斩了!”
浑河子道:“以后碰到这家伙,再不能放过他。”
众人吃了一顿丰盛的送行宴,当即一起跨上健马,带着一千赤盾军直奔绿林山而去。
董忠为了保住烽火四起的新莽王朝,在军士中挑选了十万精兵,训练整整一年。他本人从扶桑国那位徐王爷和何禄、朴赞处都获得野山参、死火山参等大补之物,服食之后,劲力大增。于是董忠自信又可纵横天下,决心先扫绿林,后平赤眉。
他正在整顿军马,择日出兵,朴赞和展雄一起来见他,说要助他扫灭义军。董忠听了大喜,立即奏明王莽,封朴赞为国师,封展雄为灭寇大将军。
正在为两人摆酒庆贺,忽见探子来报:绿林山中新市、平林二支起事兵马已合而为一,刘汉宗室刘玄、刘縯全已参加绿林军,现正在准备推举刘汉宗室正式称帝。董忠听得这一消息,吃了一惊,连忙匆匆散席,连夜将此消息奏报王莽。
王莽听了这个消息,更是大吃一惊。赤眉、绿林二支义军都已起兵多年,王莽虽感头痛,却总当作是乱民“造反”,理直气壮地称之为“乱贼”。现在绿林军却有了刘汉宗室参加,竟至要推举他们称帝,那样一来,他们倒成了名正言顺的“王师”,自己反成了造反的乱贼。这种局面当然是王莽无法容忍的。他立即向董忠下达旨意:克日起兵,要赶在绿林军拥立刘汉宗室之前将他们除灭。
董忠领命,立即率那十万精兵及王邑、王寻、王涉同往征讨绿林,只留下朴赞和展雄帮助太师王匡镇守京城。
十万兵马出京城十里,探马又来报告紧急军情:绿林军已拥立刘汉宗室刘玄为帝,年号更始。更始帝下了讨伐王莽的旨意,绿林军发兵五万,已攻下枣阳、重阳,渡白河,直抵南阳。
董忠闻报,一面令探马直报京城,一面下令十万军兵昼夜兼程,直赶南阳。
这十万军兵果然精锐之极,仅仅五个昼夜,其先头马队已行千里,探得绿林军已分兵三路攻城掠地,其中一路仅数千人,中有绿林军重要人物,停留在昆阳附近。
董忠得知这个消息,立即传令后续军兵加紧启行,自同王邑、王涉,星夜率一万骑兵奔赴昆阳。
一万新莽军赶至昆阳,留守昆阳的三千新军士气大振。守军告知董忠:义军就在昆阳城南,总共只有四五千军兵。董忠听了,更是信心十足,拿定主意要将这股义军一鼓而歼。
其实,这股义军总共还不到三千人,昆阳守军说有四五千人,那是将一千多当地饥民也算到了义军之中。这股义军中有屠建、邓禹、刘縯、刘秀,领兵主将却是更始帝刘玄任命的破虏大将军李松。这天傍晚,李松听探马报告昆阳来了一万援兵,就已愁眉双锁。过得一晚,听得昆阳城中新莽军兵竟有十万之多,更是大惊失色,急忙唤亲兵请诸位将军同来商议办法。
屠建、邓禹、刘縯、刘秀一起应邀来到。这四个人都是绿林军中的大将军,屠建为护国大将军,邓禹为勇武大将军,刘縯、刘秀兄弟聚众数千投入绿林军时已分别号称“柱天大将军”、“尚武大将军”,这次他们参加征伐军却没有带原部。
四位大将军听李松说明情况,都觉敌我兵力相差太悬殊,这个仗极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