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源看着状若疯狂的凌云，有点不太敢相信他会做出如此暴躁之举，但听完他所说的话后，又觉得非常有道理。
他是最早跟小鬼子打交道的华夏军人代表之一，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这几年一直都在外面打仗，但关东军在东北的所作所为还是有耳闻的。
只要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华夏与日本迟早会有一场大战。
从晚清甲午之战开始，日本就一直都在挑战华夏政府的忍耐力。
等弓箭上弦，谁也阻止不了箭矢发射出去，包括日本政府当局。
凌云再次说话打断了高福源的思绪，他抛开脑中杂念，想听听凌云到底要问这群畜牲什么问题。
“你们听好了，这三个问题，我只问一遍，谁先回答，老子有奖励，你们的答案老子要是不满意，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凌云说着指了指那名被他踢死的小鬼子，然后也不管小鬼子惊惧的眼神，大声说道：“第一，你们来这里的目的，第二，你们在华夏各地的联络人，第三，你们冒险得到的情报用什么方式、到什么地方去交给谁？”
三个问题问完后，凌云已经绕着小鬼子转了两三圈，还时不时的抬脚猛跺一下地面，把他们吓得不自觉的发抖。
他来到一名年纪稍大点的小鬼子面前笑着说道：“你们最好先考虑清楚怎么回答这三个问题，还有，谁想回答了就点头示意，先回答的人总是会占点便宜的！”
凌云刚说完，一名脸上被石块划得血肉模糊、年纪稍大点的小鬼子用力坐了起来，冲凌云点了点头。
这小鬼子在人形串串的中间，运气还算不错，裹满泥浆的单衣竟然还穿在他身上，其实，在寒风之中，他这件湿漉漉的衣服，反而会带走更多的热量。
他的眼光死死盯着凌云，这眼光掺杂着太多的东西，有惧怕，有狠毒，有求饶，也有坚定，很矛盾。
凌云才不管他在想什么，现在你他娘的是鱼肉，老子是刀俎。
想把你们切成段、想剁碎还是想片成片，随老子的意愿，痛快点说出你们知道的信息，不然，你们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这才对嘛！”凌云跨步过去，帮他解开绑在嘴巴上的布条。
那小鬼子张嘴吐出两三个黑漆漆的核桃，又吐了几口口水，活动了一下嘴巴后才用熟练的关中腔说道：“我们要求外交……”
凌云没等他说完，直接抬脚猛踢向那小鬼子早已伤痕累累的脸。
只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坚硬的皮鞋底部已经紧紧贴在他脸上，往地上压去。
鞋跟位置刚好踩在他因为吃痛而大张着的嘴巴上，鼻梁早在接触的那一刻被踩塌，血顺着脸庞流到地上……
凌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要求什么？我没听清！”边说边用力往下压去。
那小鬼子的牙齿再也经受不住力道，生生被踩断，落入那小鬼子的嘴巴中，然后他喉结一动，生生将鲜血和断齿吞下肚去。
这就叫“踩断你牙齿，往你肚子里咽”。
这一脚，让那小鬼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扭动着身体，想要脱离开凌云的鞋底。
但他越扭动脸上就越痛，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这个时候，死亡才是他最大的解脱。
东北军所有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弓着一只脚踩在小鬼子脸上的凌云。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讯问方式，被审讯的人话都没说完就被废了……
高福源急忙走了过来，想拉开凌云，再踩下去，那小鬼子就没命了。
但他拉了两下也没拉动凌云，反而因为他们俩的角力，凌云的脚踩得更紧了。
眼看着那小鬼子快被憋死，高福源只得放开拉着凌云的手，苦笑着说道“兄弟，我知道你恨这群畜牲，想从他们这里得到想要的信息，但少帅有令，这些小鬼子要全部带回去……”
凌云点点头说道：“高兄放心，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信息，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死的。”
说着抬起踩在小鬼子脸上的脚，再一次看向他那张面目全非、狰狞难看的脸，轻笑着说道：“你想要求什么，现在能不能再说一遍！？”
地上剩余的小鬼子早就被凌云的气势吓得用尽力气往后挪，但都被绳子串在了一起，根本就挪不了多远。
以被踩那名小鬼子为中心，前后的小鬼子竟玩起了拔河比赛……
离那名被踩小鬼子周前后几人更是翻身趴到了地上，努力的往前拱着。
他们害怕凌云以同样的方式对付他们，身体瑟瑟发抖。
凌云不觉得他们是在害怕，纯粹就是冷才会发抖，武士道精神顽强着呢！
对你们的折磨这才刚刚开始。
而那名被他踩到地上的小鬼子在快要断气时，凌云松开了脚，他的鼻子已经失去了呼吸的功能，只得张嘴大口大口的吸入寒冷的空气。
他对身体的痛感已经麻木，剧烈起伏的胸口才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他不敢再看凌云，闭起了双眼，希望这个让他心惊胆战的华夏人不要在注意到他，如果刚才不当出头鸟，现在也不会这么惨。
凌云不再逼迫他们说出那三个问题的答案，只是对高福源说道：“高兄，借一步说话。”说完就当先往他车方向走去。
高福源愣了一下，还是跟着凌云走了过去。
“小心你们东北军105师师长刘多荃，这家伙不是善茬！”
凌云只能这么提醒高福源，希望他能躲过这一杀劫，为将来抗战贡献他的精彩。
高福源听后点点头，其实他在延安时周公就已经提醒过他了，凌云再次提起刘多荃的名字，他会记住这个人。
凌云见他似乎听进去了，就提高声音说道：“高兄，这些小鬼子就交给你了，兄弟我只要那三个问题的答案，带回去后分开审讯，别让他们串供了。”
说到这里，又来到小鬼子面前，阴阳怪气的接着说道：“如果他们不配合，你就跟少帅说说，把这些畜牲交给我，我保证会让少帅得到想要的东西……”
那些小鬼子听到这里，又不自觉的抖动起身体，他们是真的被凌云吓破胆了。
高福源答应道：“好，为兄会跟少帅说的，你想要那三个问题的答案，待审讯清楚后，我会亲自送到湘军办事处去。”
凌云忽然又说道：“于南书的事高兄别忘了，他要是没死的话，带过来给我，就当小弟欠东北军一个人情，日后一定在合适时候奉还！”
高福源有点为难，但还是说道：“好，为兄一定跟少帅分说清楚，他若还有命在，我一定带过去交给你！”
话说清楚了，凌云也就不再耽搁，发动车子就从一旁的路基上超过警车，往办事处开去。
何健那边对姚楚忠之事的处理结果应该已经发过来了。
他需要赶回去了解清楚，如果何健甩锅到他这里，要处理好这件影响极大的事情，很麻烦。
在日本人的审讯结果出来之前，姚楚忠的身份是湘军驻西安办事处的成员，凌云的手下。
要推说姚楚忠所干的丧尽天良之事一点都不知道，也得有人信啊。
但愿高福源他们的审讯能顺利获得想要的情报，证明凌云的清白。
另外，于南书如果送过来，要以什么刑罚处理他，才能起到对汉奸卖国贼的警示作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姚楚忠被杀，何健又会派人来西安，倘若没猜错，人可能早就潜伏在西安了，随时都能替换掉姚楚忠，说不定，此刻他或他们已经到了办事处，在等着凌云回去。
一大堆问题等着他处理，奶奶的，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要想混到“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回龙山训练华安团，还有好多硬仗要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