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现在终于想起来。”
厉寒屿不慌不乱的客气礼貌。
总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感萦绕在心头。
极慢的开口。
阮婳开心的以为他终于记起自己。
心理演练过无数次的重逢终于迎来。
厉寒屿继续说道:“你是不是那天来病房给子琛送粥?”
斟酌他的话意,阮婳一会儿冷如冰霜,一会儿心花怒放,胃部也跟着微微抽搐。
阮婳瞬间心如死灰,满心疑惑的瞥了他一眼。
冷冷回答:“不是。”
满心期待他想起自己,等来却还是一场空。
眉头一皱,长舒一口气。
望着杯中的红色液体,端起酒杯。
递向红唇边,一饮而尽。
下半场开始了,大家转战室内继续嗨。
取下身上的大衣,归还给身旁的男人。
厉寒屿手搭大衣,呆滞的望着女人忧伤进去室内的背影。
阮婳坐在窗口一处角落,外面飘落雪花的美景,完美映入她的眼帘。
听着大家喧闹的声音,她显得格格不入。
掏出香烟,放置小桌台。
点燃一根烟,用纤纤玉指间夹着星火。
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一口。
轻轻吐出烟圈,烟圈静静地飘动。
此时眼角流出那一抹潮湿的晶莹。
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
深夜的回忆诱影统统闪现,悬浮在脑海中摇曳。
唯有酒精香烟来麻醉心痛牵引下的灵魂。
早已喝得微醺的女人,不知有一道目光一直追寻着她,整晚从未离开过。
厉寒屿对自己今晚的表现也是迷惑不解。
仿佛与这女人有一种莫名的牵绊。
她的一眸一颦,都犹如小石子激荡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
双脚不受控制的朝她靠近,坐在她旁边。
女人抬眸望向他,他又向她露出那种独特魅力的笑容,这笑容曾每每让她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她抬起玉手,轻抚着熟悉的脸庞。
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淌了下来。
“你喝醉了……”
男人感觉胸中一股暖意微微荡漾,犹如来电般的颤栗。
一语未了。
她把食指放到他嘴唇上,示意嘘。
闪着亮光的黑色眸子妩媚地盯着他的眼睛。
她把身子更紧地贴着他。
强烈的欲望让她的红唇微微张开 ,他伸出双臂搂住她柔软的身子。
任她在自己的怀里缱绻、陶醉。
她对他强烈的爱几乎让她感到窒息。
一阵手机来电铃声惊醒了销魂的幸福感。
“喂,子璇。”男人接起电话往一旁走去。
留下惊醒的梦中人,哭笑出眼泪。
心里喟叹道:
又是江子璇,果然他俩才是天生一对。
他连记忆都选择留存江子璇,选择删除关于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既然已经选择了放手,现在又要重蹈覆辙。
要一次又一次推她掉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端起酒杯,灌进嘴里。
放下酒杯,怅然离去。
接完电话回来的厉寒屿,发现女人已经不在,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空落落。
困惑不解今晚的一切,明明自己万分清醒。
“寒屿,阮婳呢?”
上官言越招呼完朋友,没有看见阮婳的身影。
刚才看见他俩还好好的在一起,以为自己这次计划很成功。
还能博得自家美人一笑。
没成想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不知道,我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厉寒屿眼底满是失落,嘟囔道。
他极力压制自己沸腾的心。
安慰自己只是一场艳遇。
端起桌上酒杯,一口饮见底。
上官言越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
坐在出租车上的阮婳,摇下车窗。
脑袋耷拉在车窗上,任雪花飘落在海藻般卷发上。
缓缓伸出玉手,接过一片片摇曳的雪花。
脸颊上晶莹的水珠,不知是泪水还是融化的雪花。
“姑娘,你穿得单薄,这样吹冷风容易感冒。”
司机师傅往后视镜瞅了一眼,好心提醒她。
“谢谢师傅,今晚下雪,我想看看雪花。”
女人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喃喃低语道。
司机师傅的提醒话语,让她冰凉的心有了一丝暖意。
回到家的阮婳,怕吵醒熟睡的甜甜和芳姨。
独自一人坐在阳台,看了整整一晚的雪花。
翌日。
早晨醒来的芳姨,发现阳台上的女人手捧杂志,坐在沙发椅上睡着了。
旁边烟灰缸里挤着满满的烟蒂。
酒瓶里酒空空如也。
芳姨不禁心疼她。
要不是那次凌晨起来上洗手间。
她还不知道阮婳,每晚都会坐在阳台上手捧杂志,喝酒抽烟解愁。
经常都是一坐便是一整夜。
怕惊醒她,芳姨拿了张毛毯替她盖上。
便早早的送甜甜去幼稚园了。
醒来后的阮婳,发现喉咙有点难受,声音嘶哑。
洗漱完毕,收拾好一切。
开着小破车去公司上班。
一到公司,靳婔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女人手指划过手机屏幕,摁下接听键。
那端甜美熟悉的声音传来,“阮婳,今晚一起吃饭,言越组了个饭局。”
女人闭上眼睛,眉毛微蹙。
婉拒道:“菲儿,对不起,我晚上有约了,替我跟言越说声对不起。”
“姐妹,你公司还要不要发展?我这边都是实力派。随便一个单就够你公司吃几年。”
靳婔儿又掐准了阮婳的命脉,逼她前来。
结束完通话,阮婳揉了揉眼睛。
即使靳婔儿不说饭局上的人,她也猜到会有谁。
如今所有的经济来源于公司,这是逼她不得不去赴约。
思忖良久。
决定到时间点再说。
望着手腕上的手表,转瞬即逝……
一到约定时间点,靳婔儿的电话追个不停。
“阮婳,你到哪来了?大家都在等你。”
电话里传来靳婔儿火急火燎的声音。
“我刚停好车,就到了。”挂完电话。
停好车的女人,步履沉重的朝餐厅走去。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她来到了饭局的包厢门口。
谢绝完服务员的推门。
她来回踱步。
咬了咬嘴唇。
几次三番都想临阵逃脱。
闭眼深呼吸,转身准备离去。
不敢再见面了,多见一次,心便多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