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骗人,爹地答应了甜甜的,他说过会回来陪甜甜一起长大的。妈咪,你骗人,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小丫头眨着水珠遮盖的睫羽之下黑宝石的眸子,闪着凄楚的光。
撅着小嘴,小脸气嘟嘟,转过头去,不予理睬。
阮婳开玩笑似的笑着跟她说,一边迅速地揣摩着她的心思。
轻轻说道:“甜甜,如果爹地真的不回来了,你是不是真的不理妈咪了……”
一语未了。
小丫头眼睛通红,两只葡萄般大的眼珠子湿漉漉,珍珠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鼻孔微微颤抖着,紧紧咬住嘴唇,压抑自己的情绪,生怕哭出声来。
女人去拉她的小手,被她挣脱了出来。
头也不回的朝幼稚园大门拔腿就跑。
阮婳眼睛失神地望着小小的背影,两行泪水再一次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了。
不想伤小丫头的心,更不想给她期待,欺骗她,只想让她尽早接受现实。
可女人终究忘了,她还只是个三岁多的小孩子。
但结果是坏的,总归是辜负。
与其期待未来,为之悔不已,倒不如忘掉的好。
阮婳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抬头望了望天空。
平复一下情绪,挺直腰板。
开着辆破旧二手车去了公司。
回到公司的她用工作麻痹自己,不留空闲时间。
助理贝蒂泡了杯黑咖啡进来,放在办公桌上。
轻柔说道:“阮总,公司同事们今天晚上聚餐,大家都期待你晚上到来。”
阮婳停下手中的工作,端起咖啡啜了一口。
放回原处。
抬眸说道:“好,你把地址、时间发在我手机上。”
一身职业套裙的贝蒂微笑着掏出手机发送信息。
女人听到‘嘀’的一声,示意收到了。
紧接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房燕打来的。
她揉捏了一下眉心,拿起手机走在了落地窗前。
贝蒂识趣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喂,妈,怎么了?”
阮婳舒了口气,接听了电话。
最近这段时间,公司事情忙不过来。
再加上自己的事情,家里的事情也就先放在一边了。
她心里大概已经知道这通电话的来意。
因为她妈从来不会无事打电话给她。
“婳,你弟的手已经做完了手术。明天可以出院了,我们是回X港坊去还是去哪?”
电话那端传来弱弱的声音,房燕知道有些为难女儿了。
可现在家里这情况,阮凯的手又残废了。
能够怎么办?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唉!
“嗯,知道了。我明天来接你们回S市。”
她恨不得自己有分身术,公司的事一点也不敢放松。
还要回家哄心尖上的心肝肉。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对方那端便挂断了电话。
阮婳静静地站着望着对面的高楼耸立,内心不免有些伤感。
收拾好心情,便全身投入到工作中。
直到贝蒂敲门进来提醒她下班,到时间去聚餐了。
女人这才从疯狂的工作状态中脱离出来。
11月的S市夜长日短,刚到六点,外面的天色就缓缓暗了下来。
街道两旁的路灯逐渐亮了起来,让整个城市增添了一束光。
下班归去的上班族卸下一身疲惫,享受独属的自由生活。
今晚公司聚餐的酒店,离公司不远,就在附近。
女人寻思离公司不远,晚上肯定要喝酒。
便把车子停在了公司,随大伙一起步行过去。
阮婳以前和他们经常一起聚餐。
都是同事间的关系,相处起来比较融洽。
在聚餐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气氛热烈起来。
“阮总,以前我叫你婳姐,现在还是称你阮总。感情不变,只变称呼。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一直对我的信任,谢谢!”
助理贝蒂双眼湿润,感激不尽。
端起酒杯,一口见底。
贝蒂以前只是公司的一枚小萌新,工作常常出差错。
是阮婳帮她渡过了试用期,教会她很多东西。
她一直视阮婳为姐姐看待。
阮婳微笑道:“谢谢贝蒂!”
继续将酒杯递到嘴唇边,一饮而尽。
“阮总,谢谢你救回了公司,保住了我们大家的工作。我们都很感谢你!这杯酒我代大家敬你,希望大家在你的带领下将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好!”
业务部的小蒋站了起来,举杯邀约一番。
“我要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们一起努力将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好。”
女人一一接过,一杯接一杯,喝得有点上头。
双颊微微泛红,为整个人平添了一丝娇韵。
聚会还在进行时,阮婳在包厢外拨打了芳姨的电话。
发现对方正在通话中。
准备回包厢时,电话传来了来电铃声。
酒精有点上头,以为是芳姨回的电话。
下意识没看一眼就接听。
对方传来愤怒的声音。
大声吼道:“阮婳,你再敢在女儿面前胡说八道,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
醉醺的女人被一吼,瞬间炸毛。
“厉寒屿,你混蛋,你威胁我。”
她的样貌逐渐变得狂乱,大声的呵斥道。
电话那端的怒气不减,反而增添了不少。
“你再作死试试?”
“厉寒屿,你王八蛋,明明是你自己欺骗女儿,还怪我?”
阮婳每次喝了酒的样子,就像解除了封印一样。
“我骗谁也不会骗她,你赶紧回去哄哄她。你再喝下去就成傻子了。”
对方清楚知道她只有喝了酒才胆敢骂他。
平常在他面前可不敢张牙舞爪。
“我就是个傻子才会爱上你这个王八蛋,一边哄着我娘俩,一边和你的未婚妻纠缠不清。厉寒屿,我受够了。求求你放过我娘俩吧。”
女人越说越激动,嘴唇战栗。
“阮婳,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有你后悔的时候。”
对方大声怒斥完挂断了电话。
女人一脸呆滞的望着挂断的电话。
心中燃烧着最为猛烈的憎恨。
愤怒达到了顶点,如疯如狂。
“阮总,你没事吧!”
贝蒂见阮婳出去有一会儿了,便出来看看是不是喝醉了。
毕竟大家都喝多了。
听到是贝蒂的声音,女人轻轻对她说了句。
“我没事,我女儿还在家里等我。你跟大家说声,我先回去了。记得结账明天把账单给我。”
阮婳喝了有几分醉意,在酒店门口打了辆出租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