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医院,厉寒屿急匆匆抱着昏迷过去的女人往急诊室去。
望着躺在病床上满头血流不止的女人,他的内心深处又多了一份愧疚。
身上的白色衬衫前面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脸上也是血迹斑斑。
男人通知了江家人,不一会儿,江家人便来到了医院。
媒体记者闻到风声,快速赶到医院门口等独家新闻。
守在病房外的江翰威脸色苍白,内心焦急不安。
他有过三任太太,膝下儿女众多。
最喜爱的孩子便是现任太太生的江子璇。
丁瑶与女儿江子璇俩人相貌长得极像。
加上丁瑶打扮时尚,犹如俩姐妹一般。
丁瑶满脸泪痕的挽着江翰威。
不停在病房外踱来踱去,无暇顾及其他。
医生处理完伤口,江子璇脑袋上包扎了整整一大圈。
人还未苏醒过来,还在输液,家属便可以进去看望了。
“子璇,你醒醒,我是爹地。”
江翰威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庞。
“子璇,我是妈咪,你快醒过来。孩子。”
丁瑶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病床上的女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焦急万分的父母。
扫视一圈,没有见到厉寒屿的身影。
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收回视线。
“妈咪,寒屿呢?”
女人弱弱的声音问道。
病床前的丁瑶没有吭声,沉默里饱含着不满。
自己护着的心肝宝贝在别人那竟弄成这样。
一声冷洌的声音从江瀚威的嘴里传出,“傻孩子,他都害你成这样了,你还惦记着他。”
若不是基于厉氏集团的财力互助。
他今晚必宰了这个臭小子,敢欺负他江瀚威的女儿。
“爹地。”柔弱撒娇道,不容分说。
身为女儿奴的江瀚威哪经得起她这般撒娇,直摇头叹息一声。
经不住江子璇的恳求,夫妇俩对视一眼,已有了决定。
“在外面,我去叫他进来。”
丁瑶轻柔说道,随即打开门出去了。
太懂自己女儿的心思。
不顺着她,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外面安静得很。
走廊尽头的男人正抽着烟,听见脚步声临近。
转过身来,见丁瑶着急走了过来。
掐断了手中的烟蒂,淡定从容的看着朝他而来的妇人。
“寒屿,子璇醒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为了女儿,丁瑶几乎是恳求着他去。
听到她苏醒过来了,男人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
思索片刻,他还是没有答应妇人的请求。
他怕女人又会心存幻想,以为自己还爱她,舍不得与她退婚。
轻声说道:“伯母,子璇醒了就好,我就不进去了,怕刺激到她。”
说完。
男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丁瑶脸上的笑容全无,蹙着眉,绷紧了脸。
看来这男人是下定决心要毁了这桩婚事。
竟然连进去看望一下都不愿意,不愧是商界冷魔王厉寒屿。
返回家中的厉寒屿一进家门,便被坐在沙发上的夫妇俩叫住了。
“厉寒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凌晨三点江家打电话问我们厉家这是什么意思?”
厉万庭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大声地吼起来。
一旁的苏蓉慌忙安抚气急的厉万庭,害怕他心脏病发作。
疲惫不堪的厉寒屿坐了下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扫除阻碍他们在一起的障碍。
脱掉沾满血渍的衣服,用力甩在了地上。
“我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说了要退婚,你们为什么不听,还要瞎搅和,现在她自残来逼迫我。”
他说完立刻蹙起了眉头,逐渐变得烦躁起来。
话落。
气急的厉万庭跺着脚。
再一次大声地吼起来,“混账东西,孽障,你是要气死我。”
两父子的脾气都一样火爆。
吵的不可开交,一旁的苏蓉都不敢轻易开口。
“寒屿,当初是你自己要与子璇订婚的,你作为男人不能不负责任。子璇才是真心爱你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是想借孩子飞上枝头。她永远都别想进我们厉家的门,你莫要被她迷惑了心。”
苏蓉苦口婆心劝说儿子。
期待他能醒悟过来,不要在那女人身上再沉迷不悟。
讥讽的语调更激怒了他,“够了,我自己爱的是谁,我知道。”
男人冷漠的语气中,又多加了一些气恼。
试图劝阻无效。
苏蓉声色俱厉道:“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们不客气……”
怒气冲天的男人咻的一下站了起来。
眼里只剩下愤怒、憎恶。
怒斥道:“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这婚我退定了,我厉寒屿的妻子只能是阮婳,我女儿是厉甜甜。”
话毕。
男人挺直健壮的背脊,留下一个背影而离开。
客厅沙发上的夫妇俩对视一眼,面孔狰狞,默契十足。
长长叹息一声,苏蓉拨打了一个电话。
约莫五分钟不到便挂断了电话……
俩人这才满意的回楼上房间去。
路过厉寒屿的房间稍微停顿了一下便离开了。
此时房间里的厉寒屿正在洗刷满身的疲惫。
任由水珠滴落性感的腹肌上,往下坠,落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声音。
顿时头痛欲裂,揉了揉头部穴位。
试图缓减头痛烦躁,理清头绪。
冲破重重阻力,迫切的想要与母女俩在一起。
强忍头痛感淋浴完,倒了杯清水,吃了颗止痛药。
躺回床上,稍后疼痛感才得以减轻。
这个月头痛感已经频繁出现。
一次比一次厉害。
以前还可以强忍着过去,现在只能依赖止痛药来减轻痛感。
他脑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念头简直令他屏息。
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竟如此害怕自己的担忧。
毫无睡意的他爬起来,在黑暗角落深处点燃了根烟。
顿时黑暗中有了丝微弱的火点。
犹如点亮了他整个世界,照亮了他通往幸福的路。
手里紧紧攥着手机,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几次三番都要摁下电话号码拨打,理智终将战胜了自己。
电话号码的另一端也是这般景象。
阮婳整整一晚上都紧紧攥着手机。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泪珠划过脸颊滚落至枕心,浸湿了一大片。
她再次沦陷这段感情里,输的一败涂地。
不属于自己的,拼尽全力也没办法改变。
她看不到未来的路。
太疲惫了,无法抓住一个思绪理理清楚。
一夜未眠,直到天明。
洗漱完毕。
阮婳顶着核桃般哭肿的双眼送女儿去幼稚园。
“妈咪,爹地怎么还不回来?”
小丫头满脸疑问写在脸上。
嘟了嘟小嘴,转溜着黑不溜秋的大眼珠子。
软软甜甜,可爱至极。
“爹地应该不会回来了。”
女人小声地说,尽力挤出一个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