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主公,请恕在下直言!”
见孙权似有敲打周瑜之意,鲁肃急忙拱手道:
“此战我军损失近两万青壮,无论是抚恤还是奖赏于我军而言,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故而无论是抚恤还是奖赏,都应该从轻处理。”
“依在下之见,不妨令统计损失,若有死伤者,家中予以减免税赋。”
“若有当赏赐者,可开府库以粮食赏赐之。”
“至于要罚谁人,主公当细细斟酌,遣书责问。”
“毕竟现在乃是江东多事之秋,不宜大动干戈啊!”
他生怕孙权因为一点小事坏了大局,故而只得硬着头皮加以劝解。
步骘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劝道:
“主公,子敬所言极是,如今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眼见二人如此劝解,孙权眼睛转了转,便又笑道:
“二位这是何故啊!”
“权本是弱冠等位,虽无大德在身,却也知何为顾全大局。”
“又怎会因一事而坏大事,方才只是说笑呢!”
“公瑾此番出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须言语苛责。”
“这样吧,子山且去草拟文书,拨调粮草三万石用以犒赏三军。”
“但此战我从兄孙香战死,总不能就此枉顾。”
“似蒋钦凌统等人,有功者赏钱粮,有罪者降职三级,其余亲卫独活者,未能保护主将,皆斩之!”
“二位看看,如
此处理,可否妥当啊?”
见孙权将大棒高高抬起又轻轻放下,鲁肃与步骘二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破坏眼前的大局面,那像是蒋钦等人,委屈委屈也就算了。
二人想了一想,纷纷拱手道:
“主公英明!”
说着,鲁肃又抬起头道:
“还有一事,需要主公处理!”
“太史慈将军乃是吴侯旧部,此番被敌军俘虏,我军应当做出些举措。”
“或可遣使前往刘备军中,要求刘备放归将军,如此方可抚慰三军。”
“刘备,会将太史慈将军放回么?”
孙权闻之,眯着眼睛道:
“我闻将军与刘备有旧,恐不会轻易放之!”
“非也,刘备应该会将将军放归!”
鲁肃一脸正色分析道:
“正如主公所说,太史慈将军与刘备有旧,刘备俘虏不忍杀之,自然也难以囚之,唯有放之才是妥当处理!”
“不过我军不可坐等敌军将将军放归,那样于将军心中有愧。”
“不妨再度拨调一些粮草,在下愿押送粮草前去,与刘备交换将军归来。”
“另外,小姐现在还在敌军之中,或可借此机会询问一番,看看刘备军有何条件,一并将小姐赎回来!”
“哼,刘备老贼杀我士兵,占我土地,如今还要我出钱财与之!”
孙权听到这话,眼中又是冒火,但随之又压了下去道:
“也罢,若能将此
事处理完毕,多少花些钱财倒也无妨!”
“此事便由子敬你去办理,花多少钱财,可在府库支取。”
“诺!”
鲁肃闻之,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
江夏,夏口渡口。
随着江夏局势稳定下来,刘备自然是不可能整天呆在西陵城不动的。
文聘与蔡瑁刚走没两天,刘备就带着纪晟、徐庶二人开始巡察起了整个江夏郡内。
至于刘晔、简雍等人,则留在了西陵负责处理各种事物。
此时在甘宁的带领下,刘备等人正在寻视水军。
只见甘宁已经脱去了锦衣,换上了刘备军衣装,将锦袍外挂,头上依旧顶着那几个翎毛,显得不论不类。
好在刘备爱甘宁之才干勇猛,君臣之间倒也相得益彰。
他们连路行来,只见沿岸舟楫满布,大.大小小船只数百,船上均是赤裸裸的精壮汉子,正在阳光下操练。
甘宁在前面领路,嘴上笑道:
“主公,亏得这次黄祖老儿好心,离去之前留下了不少战船与荆州水军精锐。”
“现在我军水军已扩充至八千人,便是江东水军再至,多半也不是我军对手了!”
看着船上水军操练得火热,刘备不由心中甚喜,回头似问似炫耀道:
“依元直看,我军这水军比之荆州水军如何?”
徐庶只是扭头看了一眼,便微微一笑道:
“若论雄壮,正可比荆州
水军。”
“然则若是甘将军言说要比江东水军,那恐怕还差些火候啊!”
他这话一说,刘备还没反应,甘宁就不悦道:
“先生这话说得,涨他志气,灭自己威风!”
“咱们麾下这些儿郎比江东鼠辈,如何就不能比了!”
“先生不妨赐教一番!”
刘备闻言一笑道:
“诶,兴霸,不可对先生无理!”
但说了一句之后,他也是奇道:
“先生可否言说我军差在何处?”
虽说他们的水军才是初建,但已经击败过了荆州水军。
因而徐庶说不如江东水军,他倒很想知道差在哪里,能否改进。
“元直兄所说,莫非是差在战船上?”
纪晟在一旁听到这里,便道:
“说起来那江东战船我倒也看过,只楼船而言,高足有十几丈,长近百丈,士兵站立其上,如履平地。”
“我军这楼船取自荆州,看起来是没有敌军来得大的!”
“正如军师所言,在下说得便是战船!”
徐庶点了点头道:
“主公有所不知,年初之时,孙策与刘表大战于沙羡,两军战船相交,彼时荆州水军两万余,江东水军不到七千。”
“然则最终以孙策大胜,刘表大败,究其原因,就在于江东水军战船之利!”
“而今我军虽然水军已成规模,可终究战船还是不如江东军。”
说到这里,他看向甘宁笑道:
“敢问将军,假设我军与敌军军力相当,我军水军战术未能取得优势,那在战船也不及敌军的基础上,将军能否保证胜利?”
“这...此事还得另说!”
甘宁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给出准确的回应。
这倒不是他不想逞强,而是他还没有和江东水军交过手,还真不知道敌军的底细。
假如战争的决定性因素上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