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睿每个月的最后那一周的周五都会开家委会,财阀们对自己孩子的教育一向很是看重,家委会基本不会有人缺席。
很快就到了周五要放学的时候,会议厅的长桌上坐满了人,不同与以往的是,这次的会议厅里还多摆放了许多摄影机,大门敞开着用警戒线将会议厅里包了一圈,有不少学生可以进进出出,一时间会议厅里嘈杂无比,不少家长表示了不满。
“这是我们晟睿内部的决议会,为什么要请来这么多记者。”
“还有这些学生,进进出出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对啊,我们在A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就这么毫无隐私地突然曝光在摄像头下吗?”
校长邢会出来招呼纪律:“各位家长们别急,学校已经事先和记者们沟通好,他们是绝对不会将你们拍进去的,请他们来也是为了让这次事件看起来更加公平透明。”
话虽这么说,还是有不少人抱怨着。
长桌上,坐在校长座位旁的女人忽然摘下墨镜。
“好了好了,请都请来了,各位也就多包容包容吧。”
桌上的人都一眼认出了甘秀颖,听她都这么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没有人会想到顾夫人会亲自来参加这个家委会。
顾家不同于其它几家,以往的家委会,顾家基本上是不来的,作为拥有最多股权的决策方,顾家大多数时候都是派个代表来传达意思。
看到这次顾夫人居然都亲自来了,说明顾家对这次事件同样的重视。
甘秀颖原本不打算来的,一个学生作弊的事情再怎么闹也闹不到幕后的顾家去。
是她那个几百年不主动和她说一句话的小儿子突然请求她出席,她略微一猜就知道和慕婉枝有关。
慕婉枝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她是不相信慕婉枝作弊的,因为她亲眼见过慕婉枝给顾元白讲题,每次都是逻辑清晰,步骤明确,就连他们家之前高额请回家的家教都没有她讲得清楚,她根本就不像传言的那般没有实力全靠抄袭。
原以为谣言止于智者,却没想到事情会越闹越大。
人都已经到齐,会议即将开始,慕婉枝却还没来。
邢会打了几个电话打不通后就叫学生去教室里面找慕婉枝,自己则硬着头皮开始了会议。
顾元白和小弟们也被挤在外围圈中,他给慕婉枝打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下午他拿到指纹鉴定后就匆匆赶来了学校,来了后却一直联系不上慕婉枝。
“你们有看到过她吗?”顾元白问小弟们。
一人道:“上节课的时候她都还在,下了课就不知道去哪了。”
“我好像看到她和那个底层关照者出去了,就那个叫许琴的。”
“去哪了?”
小弟挠挠头,“这我不知道。”
另一人说:“我听到底层关照者在打电话,好像在说她家里有人进医院了,让她赶紧过去。”
“哪个医院?”
“貌似是市中心人民医院。”
顾元白看了看时间,会议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会结束,他吩咐小弟们:“你们在这守着,她要是来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去找她。”
顾元白攥着指纹鉴定报告,离开了会议厅。
医院里。
慕婉枝正陪着许琴在急救室门口等待。
起因是许琴的瘸腿母亲想要烧水做饭,结果不小心磕到桌角摔了下去,她摔下去时把身体将桌垫也一并拉了下去,桌子上滚烫的热水壶和碗筷也一同摔落,砸在了她身上,她母亲被烫伤的同时也被碎片扎伤。
好心的邻居听到声音后通知了许琴,当时的慕婉枝正和许琴在一起,听到这个消息后与她一同打车到了医院。
“别担心,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慕婉枝温声安慰着泣不成声的许琴。
许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此时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出来后许琴便立刻上前。
医生说:“病人皮肤有一定程度的烫伤,不少的玻璃碎片也扎进了皮肤里,现在我们已经取出来了,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这几天病人在这里好好休养,吃清淡些。”
他给许琴开了几张单子,“去收费处把费用清单结一下吧,然后照着单子去拿药。”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许琴连连点头致谢,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慕婉枝说:“你先进去看看你妈妈吧,我去帮你把费用结了。”
“你已经借了我这么多钱,我自己可以结账的。”
慕婉枝温柔地拍拍她的肩:“没关系,我正好要出去就顺便结了。”她将手机手表上的时间展示给许琴看,苦笑道:“家委会已经开始了,抱歉啊,看来我不能和你一起照看阿姨了。”
许琴这才想起今天是慕婉枝要在家委会上澄清作弊的事情。
“对不起,都是为了帮我你才会迟到。”许琴自责地说。
慕婉枝温声安慰:“没有关系,我们是好朋友啊。”
许琴面色一红,神色羞愧。就在今天,时娴又给她发了短信,让她今天千万不要去家委会给慕婉枝作证。
她又是那般低劣地答应了时娴,再次选择背叛慕婉枝。
因为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如果不听时娴的话,她一切在晟睿的努力都会白费,她只是一个受到学校待遇的底层关照者,无权无势,她还有一个残疾的母亲,实在是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然而就算如此,慕婉枝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