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东西，也懂得要化个妆！”
李月白此次与刘三壮接触，从头到尾把自己打扮成了老气横秋的中年“机关干部”。
而此时，远远跟在他身后的秦龙，不过是头上多了一顶棒球帽，鼻子上架了一副宽边眼镜而已。
“跟踪我？看绕不绕死你！”
李月白故意在大街上绕弯，走街串巷，进小店，赏风景，一副毫不觉察的样子。
最后，又经过了两条马路，李月白在一家珠宝店门前停了下来。
秦龙，也在他身后约40米处停住了脚步。
他明知道李月白在故意绕圈子，可还是坚定不移地跟在身后。
显然，他是想法子一定要弄清李月白的身份！
“小子，玩这个你实在太嫩！”
秦龙手上的武艺勉强说得过去，可要论跟踪，他却绝对是不入流。
从刚开始，他的行踪就暴露无遗。
李月白，不过是逗逗他罢了。
珠宝店前，李月白干脆笑着转过身来，面对着远处的秦龙。
他脸上的笑意，穿透了街灯笼罩的夜幕。
此时此刻，秦龙知道自己已经跟踪失败，心里却不认输。
于是他也毫不躲避，迎着李月白的方向慢悠悠向前走了十几步。
“行，这才有点样子！”
李月白忍不住笑了。
“110吗？我发现有个戴棒球帽的人，在上海路一家珠宝店门前鬼鬼祟祟，是不是要作案？你们赶紧过来看看！”
李月白掏出手机，打给了110。
当然，他用的是备用手机。
他这个举动，秦龙显然是看见了，却不知道李月白要干啥。
所以，他依旧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嘴里吹着口水，看风景。
李月白“铮”地一声打着zip，点上了一支烟。
刚才半盒烟当做了武器，他兜里还有一盒。
已经明知暴露的秦龙似乎是斗气，也点上了一支烟。
两人隔着30多米远，就这么僵持着。
李月白不走，秦龙也不走。
“老子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可你还不知道老子是谁，跟得这样辛苦！”
李月白暗笑。
他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又向前走了一小段路。
秦龙也跟着向前走。
俩人已经从跟踪与被跟踪，变成了面对面。
“上了老子当了，还他妈装镇定！”
李月白等秦龙跟着他的节奏走到珠宝店门口时，停住了脚步。
秦龙，就恰好站在了珠宝店门口。
这，正是李月白想要的结果。
一抬头，远处一辆警车闪着警灯驶了过来。
110来了！
“喂，相好的，警察来找你了，还不夹着尾巴赶紧逃！”
李月白哈哈笑着喊了一声。
他并不想秦龙落到警察手里。
秦龙，显然是赵闻聪这条线上的重要人物。
就如同上司蘑菇要求他放过赵闻聪一样的道理，假如秦龙进了警局，一旦查处什么问题，将有可能影响他后面的整个行动！
欲擒故纵，有时候是必须的。
秦龙的警惕性很高，也早看见了闪着警灯没有鸣笛急驶而来的警车。
听到李月白的喊声，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上了李月白的圈套。
于是他伸出左手，向李月白竖了一下中指，扭头快步顺原路走掉了。
“果然是左撇子！”
就这个动作，夯实了李月白的判断。
他是秦龙确认无疑！
回到住处，李月白进入了警方天眼系统。
他想看看秦龙是怎么进入菜市场的。
谁知，菜市场所有监控，从晚上七点开始便已经中断。
无疑，秦龙去监视刘三壮，也是提前做了精心准备。
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
第二天下午，林山市公安局意外发布了一则警情通报。
“林山市蔬菜批发市场‘大壮子蔬菜店’老板刘三壮，酒后意外触电身亡。经现场勘查，排除他杀。”
“赵闻聪够狠，一发现触及自己安危，便不惜杀人灭口！”
李月白看到这个通报，第一感觉就是刘三壮绝非自己触电身亡。
而杀死他的人，很可能就是昨晚到过菜市场刘三壮蔬菜店里的秦龙。
背后指使人，则是赵闻聪无疑。
再说深点，赵闻聪的背后指使者那就是孟德水。
杀人灭口这种事，赵闻聪不可能不跟孟德水透气！
李月白细细查看了菜市场当晚周边监控系统。
最终发现，晚11点，有一辆出租车在蔬菜市场入口约五百米附近停过。
一个东倒西歪醉醺醺的身影下了车，七拐八拐进入了菜市场。
约半个小时后，这人又快步出来，却已是醉意全无，迅速消失在菜市场马路对面的茫茫夜色中。
因为距离较远，监控拍摄的并不是很清楚。
但从他的身高体型判断，李月白认定他依旧是秦龙！
也就是说，在当晚秦龙跟踪李月白不成后，重新返回菜市场，杀死刘三壮并伪造了死亡现场。
当然，这一切还都是李月白基于现场情形的推测。
他并没有证据。
这也是对手看准的事情。
哪怕明摆着这是秦龙所为，抓他也需要证据。
没有证据，一切等于零！
“李大公子帅哥先生兼大侄子，晚上有没有空？”
就在李月白研究这则警方通报时，接到了刑警队警花李珊的电话。
她把自己认为李月白应该拥有的头衔喊了个遍。
“二姑奶奶，有什么吩咐？”
李月白一句话给李珊定了身份。
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李珊这个“姑奶奶”，只能屈居其次。
“怎么？你还分上大小了？别给你个棒槌就当针！”
李珊倒不生气。
因为她有求于李月白。
“大白马，能不能跟你家那只母老虎请个假，晚上陪我吃个饭，我正烦着呢！”
她又改变了称呼。
听得出来，情绪低落。
“怎么说话呢？谁是大白马？我家不是动物园，也没有母老虎！”
李月白嘴上调侃说得轻松，心里却琢磨，这个平常“霜打不蔫”的“茄子”，今天是怎么了？
“母老虎还有谁？孟月月呗，你不是他的大白马吗？”
李珊终于在电话里“嗤”地一声，咧嘴笑了。
“你要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就是公主和白马王子，可别羡慕嫉妒恨！”
李月白嘿嘿一笑。
“笑话！黑鸭子和癞蛤蟆还差不多！甭管你是什么，你到底来不来，我手里可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李珊忽然有点不耐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