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羽。
他明白夏清霜之前的目光为何那么奇怪了，那其实是在看金主的兴奋和喜悦。
“我……已经死了？”孙文不敢置信，“我晚上出来跑步，在东街迷路了……”
“你不是寿终正寝，所以记忆不全也属正常，新魂都会有类似的记忆残缺。”夏清霜非常宽容，还耐心为他解释。
白风羽却分明看到夏清霜脸上对金钱的渴望。
“那我为什么会死呢？我记不起来了……”事已至此，孙文不得不相信夏清霜的话，正视起自身来。
“我这些天都忙着工作，难不成太过劳累，就累死了？可是你说我阳寿未尽……”
“你是被人害死的，孙伯伯。”白风羽捏了捏眉心。
孙文阳寿未尽，不可能是自然死亡，肯定是人为。
“什么？”孙文一惊。
夏清霜点点头。
“这样好了孙伯伯，你先和我们走吧，回去后再从长计议。”白风羽道。
鬼公交上并非谈话的好地方，而且旁边还有个吓晕了的劫匪。
“那就打扰了。”孙文茫然的点了点头，努力去消化自己变成鬼魂的现实。
“别走呀，再聊聊呗，聊聊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要话说一半啊，我们也想听听这个人是被谁害的。”
众鬼八卦欲望特别强烈，甚至不舍得孙文下车。
“孙伯伯，你努力想想，可能是被谁害死的？”一个鬼学着白风羽的称呼叫孙文，模样殷切。
“……”孙文。
白风羽无视了这些鬼的求知欲，带孙文下车，同时也把劫匪带下去，扔去路边。
这个劫匪误上鬼公交，说明运势低迷，现在又被一吓，估计今晚都难醒过来。
报完了警，警察很快赶过来，把晕厥的劫匪押送进警车。
白风羽和带队的警队队长提了下南风舅舅的名字，让对方帮个忙，“查查最近有没有孙文的死亡记录。”
“白少说的孙文，难道是开食品公司的孙文陈董？”队长问。
“是。”白风羽道。
队长砸舌，赶紧拿出手机，帮他探查。
没一会儿，就收到档案室的回复。
队长有些吃惊，“还真有这个人，今天晚上八点出的死亡证明。”
“有说死亡原因吗？”白风羽问。
“这上面写着……食物中毒？”警队队长瞪大眼睛，非常不可思议，“这季节菌子什么的也都没成熟吧？那可能是吃了河豚什么的吧。”
孙文一个富豪，不会吃一些奇怪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两种可能。
白风羽没说别的，道谢后，带上夏清霜一起离开。
……
回到老宅，已经凌晨一点。
白父和罗红已经睡下，白风羽把孙文安顿在客房，不管有什么事，也要等明天再说。
回房间时，路过夏清霜房间，白风羽犹豫了一下，敲了敲房门。
下一秒，房门霍地打开，夏清霜出现在门口。
“干嘛？”
“没什么，我想了解一些关于孙伯伯的事……”白风羽目光往下一瞟，僵住了，“你这衣服……”
夏清霜身上穿着浅灰色的T恤衫，衣摆很大，遮过屁股，她没穿长裤，露出笔直的长腿，给人偷穿男友衣服的错觉。
这种程度的暴露白风羽倒不是不能接受，但他瞧着那衣服特别眼熟，像他以前的旧衣。
当然，他因为衣服太多，记得也不是十分清楚。
“这是罗红给我的，她说你不要了。”夏清霜扯了扯衣摆，因为这个动作，又露出一片白皙的腿根，“你打算要回去吗？”
“……”白风羽极度无语。
如果不是太晚了，他马上就得去找罗红谈一谈，干嘛要做这种奇怪的事！
给夏清霜穿他穿的旧衣服？夏清霜居然心无芥蒂穿上了？
“你自己没有衣服么？”白风羽面色冷然。
夏清霜又扯了扯衣摆，道，“我那些衣服破掉了。”
“不要扯衣摆！”白风羽制止她的动作，“你可以买新的！”
话说夏清霜穿衣服怎么总是那么费？
“你那么多不要的衣服，罗红说都给我穿。”夏清霜不解的看着白风羽，“为什么要买？”
“……”白风羽。
他深吸口气，“夏檀，你故意的吗？”
夏清霜不解的眨眨眼睛。
白风羽冷冷的看着她，正在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在发现夏清霜道术实力后，他其实已经有所改观，对夏清霜的态度变得好了不少。
如今，他又觉得夏清霜是故意在勾引他。
“我要休息了。”夏清霜单手扶住门框，另一只手放在门把上，想要关门。
白风羽抓住她手腕，将她拉了出来，“金城给你五百万的酬劳，多少衣服买不起？你为什么还要穿我的！”
“衣服又不好吃，那些钱我要买吃的。”夏清霜理直气壮。
“那你就去穿我妈的，把我的衣服还给我。”白风羽拉着她进房间，“你是不是还藏了我的衣服？都给我丢掉。”
丢？
要是白风羽想要回衣服，夏清霜可能就给了，毕竟衣服不是她的。
但要丢，夏清霜可不乐意，按住衣柜不让白风羽翻，“罗红已经全都给我了，你不准丢我的东西，我会生气。”
“你生气给我看看。”白风羽怒极反笑，这人怎么总是理不直气却壮的？
夏清霜脸色一沉，伸手准备结印。
又一想，到底顾念白风羽是白家后人，不能下重手。
夏清霜撒豆成兵，扔了几个纸人在地上，命令道，“把白风羽关回房间。”
白风羽好整以暇，对几个脚踝高的小纸人不甚在意，他倒要看看，这些小东西能怎么……
谁知接下来纸人却突然身形暴涨，一下就变成和白风羽一般高的纸人。
白风羽没想到夏清霜还有这招，有些傻眼，很快又反应过来，把夏清霜拽到身前，锋利的指甲顶在夏清霜咽喉处，命令，“把这些纸人收回去。”
“风羽？”走廊传来罗红的声音。
白风羽一顿。
夏清霜抬手一挥，所有纸人缩小，跳回她的袖子里。
罗红打着哈欠，缓步进来，“都已经这么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