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盖世一回宫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内,可此刻的书房中根本不见盖世的踪影。
书房下的下方却传出了动静,细细听去还能辨别出来那是人的惨叫声。
盖世冷眼看着王贤身上的一块肉被割下,随即亲手在伤口上倒下了一杯盐水。
“孤的好兄弟,你可快乐?”
王贤被折磨得已经没了人样,腿上胳膊上只剩下森森白骨,上面连一丝血肉都没有。
“殿下,小人错了,小人真的错了,你就看在小人曾经为了救你一命差点死了的份上,痛快地杀了小人吧。”
长期没有饮水进食,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几次才说完。
盖世扔掉盐水杯,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手帕,将手上的鲜血擦干净。
“怎么能杀了你呢?就像你所说的,你可是救了孤一命的大恩人呢,孤当然要好好招待你。既然你一直不肯告诉孤那稳婆的去处,那孤便不问了,来人,将他的舌头割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惨叫声过后,盖世离开了暗牢。
“太子殿下,三十七那边有消息了,计太师贪污受贿一事,和帝江公子有关。”
盖世的脚步瞬间停下,“帝江?他有那个本事?”
他曾见过计太师贪污受贿的证据,做得非常细致,那根本不是随便伪造能伪造地出来的。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帝江做的,盖世根本不敢想象,帝江已经渗透朝堂到了何种地步?
帝江,帝江,帝江,怎么总是帝江?
此刻盖世心中对帝江已经厌恶到了极点,今天白天的刺杀折了渡夜殿三只梯队,可还是被帝江和计淼白逃了。
但幸好,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虽然不知道帝江和太傅家的庶长子在谋划什么,但是太傅家如今陷入盐矿风波,不可能轻易出来。
他只要把帝江也拉入到盐矿的事情中,帝江铁定完蛋。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陈文的心也越来越着急。
他用力拍打着房门,“爹,你让我出去啊,云舟是我妹妹,也是您的女儿,您不能看着云舟被人那样欺负。”
叫了半天,陈文一点回应都没得到。
他不知道的是,丞相现在为了盐矿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丞相夫人回去自己娘家也想办法去了,姨娘跟陈文也没有什么交集。
因此中午定下来的陈云舟的婚事,竟然没有一个人告知给陈文。
陈文才会一直以为陈云舟还被绑架着,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陈文心急如焚,终于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窗户上。
妹妹很重要,比他心中的道德约束更重要。
虽然说爬窗户不是君子所为,但是为了妹妹,就算不是一个君子又有何妨,大不了明天他去宗祠里跪一个时辰谢罪就好了。
陈文打开窗户,探出头张望,很好,一个人都没有,真是天助他也。
踉踉跄跄地爬出了窗户,陈文猫着身子向后院走去,院子后面有一个狗洞,顺着狗洞出去,就能到外面了。
陈文从丞相府中出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计淼白耳中,帝江也在旁边,听完后心中颇不是滋味。
他还记得呢,研学会上郡主就是看着陈文笑了,现在还密切关注陈文的消息,难不成真的对陈文有什么想法?
“郡主,我虽然没有陈文那么丑,也没有陈文那么死板,但是我的感情……”
“好了,打住,我准备算计太师府呢,陈文就是一个棋子,没有别的,别多想。”
“好勒!”
这一声好勒格外地真切。
计淼白没想到陈文的消息那么不灵通,陈云舟的消息他是半点不知道。
最初派人说出那番话,就是为了模糊丞相的视线,没想到陈文那么实心肠,还真的信了。
她派人带走陈云舟是因为陈云舟在研学会上的行为,可当时陈文的表现并无不妥,她要怎么对陈文呢?
“郡主是在烦恼要怎么对陈文吗?”
“是啊,没想到权贵家还能有亲情这种东西,倒是令我意外了。”
“那郡主就将此事交给我去办吧。”
“嗯?你准备怎么做?”
“嘻嘻,秘密,郡主只管看好戏就可以了。”
帝江出去了一会儿,不知道给下面的人说了什么,很快又进来了。
而离开了丞相府的陈文还没走两步,后脖颈一痛,便晕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天刚擦亮,丞相府的门房刚打开大门,就注意到门口躺着一个人。
走近一看,竟然是陈文。
连忙将陈文抬进府,没过一会儿,陈文醒了,满脸懵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怎么又回来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刚一出口,陈文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嘴角怎么湿湿地。
伸手一摸,谁把水倒他脸上了?
不对啊,为什么只有嘴角有水,脸上的其他地方都没水呢?
陈文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再次尝试说话,嘴角留出的涎水让他彻底崩溃。
“管家,帮我拿镜子过来。”
管家于心不忍,劝说道:“少爷,你不要难过,我现在就去叫大夫,肯定能治好的。”
“拿过来!”
陈文猛地拔高音量,吓了管家好一跳,管家只能取来镜子。
镜子中,陈文看到自己嘴歪眼斜,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白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丞相府中兵荒马乱,郡主府的气氛截然相反。
“帝江,丞相府传来消息,陈文嘴歪眼斜,刚被自己吓晕了。”
“哦。”
帝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计淼白,活脱脱一个干了坏事还不想承认的熊孩子。
计淼白哑然失笑,“陈文当时只是为了维护陈云舟,他本身没有要侮辱我们的意思,你这么做过分了。”
帝江撇了撇嘴巴,“我知道他没有坏心思,我也没有呀,嘴歪眼斜只是七天时间,小小教训他一下而已。”
帝江对研学会上的事情是有点生气地,但是还没有到杀了陈文的地步,才会想出这个法子,吓一下陈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