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经上了马车,你还要在这里装作与我姊妹情深吗?”苏轻云嘴角挂着了然的笑意,视线落到故作委屈的茯苓身上。
听到苏轻云的话,茯苓咬紧嘴唇,抬头与苏轻云对视。
苏轻云怎么能不收留她?
难道她把自己搞的不够惨?
没能做到跟殿下保证的事情,回去后还不知殿下要怎么罚她。
她得想办法做出与苏轻云交好的模样,给一直盯着她的侍女瞧瞧。
思及此,她往苏轻云那边凑了凑,“小姐,茯苓真的是想……”
“还是留着力气去讨好太子吧。”苏轻云一眼看穿茯苓的想法,干脆的打断了茯苓要说的话,“以前无视你做的那些混账事,是因为本小姐信任你,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恶心。”
“你最好安分的待在东宫,别再来本小姐面前招摇!”
“一个奴才,就算是爬上了太子的床,也只是一个妾室,你说,如果我们二人起了争端,太子会不会因为一个妾,得罪我苏家?”
她没有亲自出手除去茯苓,只不过是在等茯苓自食恶果。
她知道盛祁定那个人得到了就不会再珍惜,现在茯苓没了孩子,又与她交恶,想必是死期将近。
如此,她无须脏了手,也可除去茯苓!
想到这,苏轻云高声对门口的守卫吩咐道:“将此人赶远些!往后我苏家门终身不许让这人踏入!”
“是!”
得到命令,守卫立马逼近茯苓,“没听到我们小姐的话吗?还不赶紧走!”
茯苓朝着守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是几条看门狗,神气什么?”
她是不敢冲苏轻云撒气,但这守卫再怎么说也不上她的身份地位,她想骂就骂!
一守卫气恼,嘲讽道:“那我也不像你一样偷主人的东西吃,还要转头害主人!”
“你说什么?”茯苓不敢置信苏家的守卫居然敢反驳她说的话,“我可是太子府的人!你哪来的胆子对我说这种话?”
“茯苓!你还在那丢人现眼些什么?”盛祁定现在只觉得茯苓丢脸,恨不得他今日没来过苏府。
原本还以为茯苓真的与苏轻云交好,能让他有机会得到苏轻云,现在看来,不过是一条背主的奴才,还连累他丢脸!
“听到了吗?你主子叫你回去呢!”苏轻云将茯苓骂守卫的话还了回去,而后转身进了府。
“小姐!”茯苓还想在纠缠苏轻云一会,可守卫的长枪就拦在她的面前,不许她再前进一步。
眼看着苏轻云和那男子走远,她才咬了咬嘴唇,爬上了东宫的马车。
甫一进入车轿,就听到盛祁定吩咐道:“跪下,即日起,你就安分的做个通房。孤会叫人送药去你房里,等到身子大好,再来见孤。”
话落,就闭上眼,一副不想听人说话的模样。
从苏府到东宫,花了整整半个时辰。
茯苓跪的腿都麻了,都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马车一停,盛祁定立马挣开了眼睛,一下车就直奔库房赶去,丝毫没有理会跟在他身后的女人。
……
另一边,苏轻云刚回到藏香院,盛怀安就穿了一身白衣前来。
天气渐热,他这身衣服料子薄得很,隐约间还能看到他的体魄,只匆匆瞧了几眼,苏轻云顿时红了脸。
不等她反应过来,盛怀安已经到了她跟前,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看什么呢?看的这么着迷?”
“看你。”苏轻云大方的承认,“王爷,这件衣服可以只穿给轻云看吗?”
“当然可以。”盛怀安脸上笑意更甚。
原来,她果真喜欢男子身着白衣,不枉费他选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决定穿了衣裳前来。
“小姐,太子殿下在门口候着,说有药材要赠予小姐。”门房低着头进院子通传,根本不敢看摄政王和自家小姐的脸色。
这太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早些刚带着府里的妾室来见小姐,这会儿又一个人前来,还偏偏挑了摄政王在的时候前来。
苏轻云:“就说我不在府内。”
“就一会不见,轻云竟还学会了骗人。”盛祁定单手捧了一个锦盒,走进藏香院。
见到盛怀安时,他眼中闪过明显的慌乱,而后勾起唇角笑道:“孤还以为轻云撒谎,是因为早晨那男子,不曾想,竟是皇叔因为在这里。”
苏轻云给盛怀安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能让盛怀安穿这种衣服?
他离的这般远,都能隐约看见盛怀安腹部的曲线,苏轻云站的那么近,岂不是能将盛怀安的身体,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他掩去眼中的戾气,给盛怀安请安,“祁定给皇叔请安!”
苏轻云也跟着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
而后接着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又来找轻云作甚?”
盛怀安还在此地,盛祁定来这么一趟,说不定会将她所说的已与盛祁定断绝关系这件事,给推翻了去。
而且,她以前是说过,更喜男子身着白衣,盛怀安突然的一身白衣,想必为她曾经说过的那话。
可现在盛祁定穿的也是白衣,盛怀安说不定会认为她爱白衣男子,是因为盛祁定喜穿白衣。
盛祁定见苏轻云面色不善,忙说出此行目的,“孤来找轻云,不过是因为在库房瞧见了一株罗叶草,对恢复轻云所受箭伤最为有效。”
这落叶草可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即便苏轻云没听说过,但盛怀安肯定知道。
还好他没听孟诗琪那女人的建议,只送金银财宝那些俗物,这下,他就算拿不下苏轻云,也能在盛怀安面前出一次风头。
想得到,他藏于眼中的得意之色更甚。
“是吗?祁定皇侄库房里也有这种好东西?”盛怀安几个大步就走到盛祁定身边,伸手拿过锦盒,打开瞧了一眼,竟是直接碾碎了那药草。
盛祁定:“皇叔,你干……”
盛怀安将锦盒重新塞进盛祁定的怀中,“不过是一颗未长成的草苗,也只有太子会当成宝贝。”
“这次就算了,往后不要再拿这种东西出来,丢大盛皇室的脸面,要是真想那药草送人,就跟皇叔说一声,皇叔库房里的药草,也不是不给皇侄用。”
这盛祁定怎么也穿了一身白衣服?
是也打听到了轻云的喜好?
听到盛怀安的话,盛祁定拿着锦盒的手暴起青筋。
那可是父皇前些日子刚赏的!
盛怀安作为摄政王,凭什么有的东西比国库的东西还好?
明明年岁相差无几,可他却处处不如盛怀安,这要他怎么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