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韩沐晨循声望去，刚好对上女孩惊愕的目光。
“等你好久了，何同学。”韩沐晨食指夹着笔，一下一下地磕在桌面上。
男人凝望着她，眼中情绪翻滚，再见到她，心脏有一种落在实处的感觉。
翻看女孩简历时，他有些惊住，“父母不详，贫困生。。。”等字眼和她的照片出现在一张纸上，他觉得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怪不得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小孩儿现在可真是厉害。
要不是这张脸，他还真认不出小时候跟在自己身边跑的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韩卫明那个笨蛋，连个人都认不出。
“请何同学不要浪费我们公安同志的时间。”
公明博看着死党从震惊到错愕，最后满脸春色的模样，笑吟吟地对何皎皎说。
何皎皎对上公明博似笑非笑的样子，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南城公家小少爷，打小就和二叔叔黏在一起，可谓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
所以前段时间自己在他面前的小伎俩，岂不是。。。
啊，天爷啊，给我个洞遁走吧。
女孩强颜欢笑，亦步亦趋地挪到两人面前的椅子上，歪着头，不敢看他们，心虚地说：“警官好。”
“呵，警官好！？”
韩沐晨生气地长吁口气，翻着页子：“从现在起，你所说的话都具有法律效力，要如实回答。知道吗？当然你有权保持沉默。”
“嗯。”
女孩乖巧地点头。
“父母不详？属实吗？”
女孩抿嘴不语。
“在孤儿院长大？是吗？”
韩沐晨的呼吸声越来越大，止不住地生气。
把他们韩家当孤儿院？
何皎皎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尴尬的满地找头。
“你说说，国外哪里有过云阳小学、云阳初中和云阳一高的，嗯？”
韩沐晨倏地起身，走到何皎皎面前，单手抬着她的头，咬牙切齿地说：
“小侄女儿，玩儿挺花，假资料都做的出来，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二。。。二叔叔。”
何皎皎打小就皮实，整天上窜下跳，无法无天，又是周遭唯一的女娃娃，长得粉嫩雪白，所有人都宠着，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唯独在韩沐晨这儿是个意外。
那几年，何爸何妈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皎皎几乎一直都养在韩家。
可以说女孩完全是韩沐晨一手拉扯大的，自然也少不了日常教育。
所以，何皎皎对韩队长，那是刻在基因里的畏惧。
“韩大队长，你吓她做什么。”
公明博看小姑娘一幅夹着尾巴做人的囧样，好像一下子回到小时候。
“还有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否则怎会闲的慌，审一小丫头片子。”
韩队长终究是没有疾言厉色下去，他知道小侄女从小就怕他，他不想在她这儿形成刻板印象。
“额。。。我看她不怎么想认我，我就没戳穿。
小孩儿嘛，玩心重点挺好的，难不成像你一样，整天死气沉沉，连个老婆都讨不到。”
“你！就你有，瞎嘚瑟什么。嫂子那是眼神不好。”
“可不是嘛，连眼神不好的都看不上你。”
回怼完，公明博依旧笑着，对何皎皎说：“你同桌的事不用再查了，还有你下午不是有课吗？还不快去。”
“好的，韩。。。二叔叔再见，公老师再见。”
女孩像得到敕令的罪奴，飞逃而出。
韩沐晨怨怼地回望旁边的多事精：“你就惯着她吧。”
“我哪有你这个老父亲操心，明明能做人家男朋友，硬是把自己作成她爹。”
“她还小，再等两年。”
“她小？她都谈恋爱了，她小。你都28了，老处男。”
“闭嘴！等等，她恋爱了！”
“嗯。”
【恭喜灵者何皎皎，任务已完成，请领取功德值1000】
“什么情况啊，六六，我什么都没做呢。”
“管他呢，领啦不就行了。”
六六暗戳戳地想，你可是总司大人的夫人，惩罚谁都不可能惩罚你。
【领取】
【灵者何皎皎现已拥有积分10 功德值1100 请继续保持】
一路上，何皎皎都在思考系统这次无缘无故地奖励行为。
明明两个任务都没有完成，既没有解救王舒蔓也没有找出幕后真凶，怎么可能会得到1000功德值。
难不成一开始这个东西就是假的，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惩罚机制。
都是这凭空出现的系统，自己才要费心费力搞这么多事情。现在马甲也掉了，要想个什么理由才能蒙混过去。
云城边郊的一座废弃工厂中。
许昭昭已经被囚禁了两天两夜。
她以为这些人绑架她是为了勒索，但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她的四肢与头部被牢牢固定在铁床上，眼睛被厚厚的布蒙住。
周遭静的没有一点杂音，唯一能听到的只有混乱的呼吸声以及水滴滴在眉心的“哒哒”声。
晚上，“呼呼”的风声吹得树枝“嘎吱”作响，就像误入乱葬岗被恶鬼啃食。
女孩的手腕处被划了一刀，放大的触觉与感官，让她觉得水滴落的声音就是自己血在流淌。
无尽的恐惧、漫长的等待、至死的静谧。
她一点一点地感受着自己堕入无尽的黑渊。
第三天晚上，她被找到时，眼神木讷，神情呆滞，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再后来，她看了许多医生，情况依然没有一丝好转。
何皎皎听说许昭昭被送到精神病院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
接连好几天，姜尚都没找过何皎皎，只是在微信上聊个一两句就匆匆结束。
韩沐晨私下找过她几次，都是在谈关于隐瞒身份的事情，被女孩以不想太招摇给糊弄过去。
这几天，她过得格外舒服自在。白天上课学习，找姜初柠，晚上画稿、改稿，搞事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