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位置啊,没位置我们走就好了。”
何诗韵拉着夏稚要离开。
班长见状,立马起身叫住人,口吻热络:“何诗韵,过来坐。”
“就一个位置啊,我们夏稚宝贝坐我腿上吗?”
班长脸色一滞,拉起旁边坐着的人要她起来,“我和程诺给你俩让位,两位坐吧。”
“行啊,那我和夏稚就不客气了。”
她拉着夏稚过去坐。
然后周围几个同学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继而分散开。
“我去唱歌。”
“我去拿瓶水来喝。”
“我换个靠近水果的位置。”
“……”
何诗韵压根没把他们的行为放在心上,正好都离开了宽敞,她也没必要紧紧贴着夏稚坐。
“四四,对不起……”夏稚靠在她耳边说道。
“嗯?为什么说对不起。”
她不明所以,倾身从桌上拿了个橘子剥皮。
“因为我你才会被她们孤立,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就会有很多朋友。”
“我要那么多朋友做什么?”她挑眉反问,眉心一蹙,有些不耐烦。
啧。
第一次剥橘子,还有点不适应。
指甲陷进果肉里的那一瞬间,没控制好力度,汁水都溅了出来。
有一滴甚至蹦进了她眼里,搞得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宝贝,你不要有那种如果没有我就好了的想法,你得想因为有你,所有的局面和状况才会好很多,可能你不在,要更糟糕。”
“……”
这样的想法对夏稚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何诗韵能有这样的自信,一看就知道她是被人惯出来的,有这样的底气,才能把外界的目光看得那么无关轻重。
她掰出一瓣完好无损的橘子,随手递给夏稚,“喏,尝尝,蛮甜的。”
“不不不……我不喜欢橘子。”
夏稚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双手一同摇晃,从头到尾都透露一股抗拒的意味。
她对橘子没什么好印象,属于看到橘子瓣就下意识想逃避的那种。
已经被盛一昂给搞出应激反应来了。
“啊,噢。”何诗韵转头看了她一眼,把橘子塞进自己嘴里。
这么讨厌橘子啊?
蛮好吃的啊。
班长暂停了音乐声,拿过麦:
“我去给大家买点吃的来,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发群里。”
“好耶——”
“班长万岁!”
“走了啊。”
班长带上包厢门,隔绝了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
半个多小时后,包厢的门从外面被推开。
一群嗷嗷待哺的人伸长了脖子望去,然后看到了一个男人。
还是个陌生男人。
顿时面面相觑。
包厢里的音乐声不知道被谁按停,飙出一哥们儿的清唱。
意识到不对劲的他迅速闭嘴。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寂静。
三秒后,包厢里爆发出哄堂大笑。
笑声也很快停了下来,毕竟大家还没忘门口站着的那个陌生男人。
“谁啊这?”
有人率先问出口,打破了哄笑后的安静。
“大叔,你走错包厢了吧?”
门口男人面色通红,一看就是喝高了,说话都大舌头,口齿不清。
“老子听说何诗韵在这儿,想来找她玩玩儿。”
这话一出,包厢里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一个陌生男人,还是喝嗨了的,说来找一女大学生玩玩。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正常。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沙发角落的何诗韵。
夏稚脸色煞白,她同样认识那个男人。
不仅是何诗韵,几乎在温妮手下的几个姑娘都被这个男人点过酒。
“四四,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儿?”
“宝贝,躲好,口罩戴起来。”何诗韵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用紧张:“还能有谁,出去买东西的人咯。”
她脑子反应再迟钝,这个时候也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一个班的人去哪里团建不好,非要来宝乐门,还必须强制性参加。
就是盯着她来的是吧。
“唐总啊,您找我?”何诗韵起身,走到门口,言笑晏晏。
班上的同学投去好奇、探视的目光。
柳珈说的真没错。
何诗韵能跟夏稚玩起来,就是一路人。
走一路的歪门邪道。
这种人在他们班上,真的是拉低了他们班的道德标准。
一时间,大家看向何诗韵的目光都变得嫌恶轻哂起来。
夏稚坐在沙发上,紧张得垂在腿侧的手近乎要将真皮沙发给抠出一块下来。
“最近,怎么没在温妮那里见到你了?是被调到其他人那里去了吗?”
被称为唐总的男人说话间要去搂何诗韵的腰。
她利落地躲开。
脸上还端着笑,心里早就把他们班班长给骂得狗血淋头了。
“辞职了,我金主说养我,所以就不打算努力了。”
何诗韵一副无所叼谓的样子。
身后包厢内的同学听得他妈直接惊呆了。
这种话是可以在他们跟前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的吗!
唐总诧异,酒都醒了几分,“那时候我说要养你,你怎么不肯跟我走。”
“养我又不是多张嘴吃饭的事,我这不是担心唐总养不起我嘛。”
死渣男!
家里有个老婆还敢跑出来寻欢作乐。
怎么下雨天雷不劈死你的!
“养不起?”唐总见自己被质疑,胜负欲一下子就激了出来,音量拔高:“谁养你了,一个月给你多少?”
何诗韵拧拧眉,刚想随口扯几个数字,就看到男人身后站着的陈哲生。
眉目低垂,阴沉得要命。
刚赶来的像是,微微喘着粗气。
她抬手指了指他,“你后面那位。”
唐总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酒瞬间醒了。
“陈总。”
“让开。”陈哲生冷戾地吐出俩字。
何诗韵秒懂他的意思,麻溜地往旁边移了几下。
唐总以为是跟他说的,也想往旁边走。
只是还没来得及抬腿,就先一步被陈哲生给踹了一脚。
力道大得他往前一个踉跄,就以狗吃屎的姿势扑在了地上。
双手撑地。
往他腰椎上踹的,疼得他起都起不来,只能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哀嚎。
陈哲生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他走进来,单脚踩在男人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