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闭着眼睛,她的那只小手被他紧握在怀里,她的手指像是被惊吓到般,在他的手中轻轻地抖动了几下。
他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脸前,俯身轻轻的亲了一下她娇美的脸蛋。
他仔细的看着他手中的小手,虽然白嫩,却很消瘦,看着就像是皮包骨头,骨头的线条全在他眼前浮动了起来。
他一时有点心酸,因为他的犹豫纠结,居然让他心爱的女人受了这么多苦。
过了许久,他才从她的手上脱离了视线。
更让他难过的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几乎看一眼就能想到她这些年的心酸。
费宿忻把他拙劣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
柳晴如饱满圆润的额头一看就很聪明。
费宿忻的脑袋里浮现了他曾经的梦、曾经的幻想,眼睛里全是幻想着柳晴如对他的诱惑,如今都美梦成真。
他第一次觉得他的情绪错综复杂的很奇怪。
他的头上前含住了她娇嫩的唇瓣,一股甜蜜之流从她的嘴里源源不断地流进了她的嘴里。
费宿忻感觉到他体内的热气上升到了腹部。
接着甜的像蜜一样甜的味道那样涌进了她的喉咙和心脏。
费宿忻离开了柳晴如的唇瓣,他从上而下的看着柳晴如。
他看到到蜜汁在柳晴如的嘴上油光发亮。
他胆子变得大了起来,放声大笑了起来,因为现在柳晴如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柳晴如被他吵醒后,带着睡意的困惑恼怒的看了他一眼。
“哎呀,你干嘛呀,我很困,你让我睡会儿好不好?”
“可是我也难受的厉害,你帮帮我好不好?”
唉——
林毛球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想起柳晴如离开时重返密城的态度,还有她对易梁河的样子。
如今她和费宿忻在一起,她怎么想都觉得他们两个人的事情难两全。
只求费宿忻不要做的太绝情,不要再让柳晴如的爱情又无疾善终。
唉——
林毛球又叹了口气,她十分同情柳晴如。
她身边的男人都不爱她,而她又这么心软,真诚,这太不公道!
她知道,柳晴如不管是对易梁河,还是应天逸,还是现在这个费宿忻,她都是真心相待的,可她清楚,他们都是假的爱,一般的爱。
因为他们需要她,才会爱她,这不是真正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是无关欲望的,应该是爱一个人,才会需要她。
她太可怜了!她不应当这样容易受伤,她不该承受这些的。
她应该一个人去看山去看水,而不是明知道他们都不爱她却还委身于他们。
什么是爱情啊?爱情会减少一个人对世间男子的抵抗力吗,它使人心变软弱吗,爱上一个人就心甘情愿的被对方所摆布吗?
如果神爱世人,那她决无这份力量,林毛球不爱世人,她也不想当神,她只想快快乐乐的和她的哥哥父亲待在一起。
如果她真正的想法被余金侨知道,那他肯定会被她气死的。
柳晴如这天晚上的睡眠,就像是糯米粽子,又粘又长的,她身体的欢愉迫使她从美梦中醒来,醒了多少次她已经数不清了。
每次醒来费宿忻的脸就出现在她眼睛里。
他的声音他的喘息也在她耳边。
柳晴如模模糊糊的看着费宿忻,想着他们这两日的谈话,她能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费宿忻放在了心上。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没一会儿又被费宿忻的动作给惊醒了,她的睡意被身体铺天盖地快乐给吞噬了。
柳晴如强睁着眼睛不让它闭上,她忍住了困意。
脑袋里浮现的全是费宿忻今日对他的真心表白。
结束后,柳晴如推开了费宿忻,她起身一看说:“天又黑了。”
费宿忻把她又揽入了怀中说:“那我们继续睡觉吧。”
“可是我饿了。”
费宿忻在心里发誓,明天一定要安排个厨娘,什么都没有,厨娘必须得有,晕倒太浪费他们两个人的时间了。
柳晴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现在就想填饱肚子。
费宿忻第一次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给摘下来。
今天算是两人新婚的第一天,而他却把时间都用在了做饭上。
柳晴如饿的不行了,她起身穿上了衣服,坐在镜子前,她发现她的脸上好像又多了几条细小的纹。
“你看,我好像老了,脸上都有皱纹了,肯定是这几天没有睡好,我的脸色眼神都看着萎靡不振的。”
柳晴如这两天和费宿忻在一起之后,对她脸上身上的缺点,格外的注意。
仿佛是一件衣服有一个破洞,被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其实在费宿忻看来,她没有任何变化。
“额,哪有,你还是和我初见你时一样的漂亮。”
但柳晴如就是以为她今天特别的难看。
身上的花衣服衬的她脸色蜡黄。
费宿忻已经穿好了衣服,发现柳晴如还在那里不开心的坐着。
费宿忻搂着她说道:“好了,夫人,我们出去吧,吃过饭后,我们还得装扮我们的新我们还得装扮我们的新房呐!”
柳晴如被费宿忻打横抱了出去。
易府——
自从易梁河那天晚上回来,直到现在他都把自己关在书房。
房门外,费香柳站在那里一脸阴冷的盯着房门,看着格外的阴森恐怖。
她身边的丫鬟小翠提着食盒问道:“夫人,我们这两天放的饭,老爷都没有吃,我们今天晚上还送吗?”
费香柳盯着房门的表情仿佛是灭她九族之人在里面一样。
她捏紧了手中的手帕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世间的柳晴如出现一个,我灭一个,我决不会放弃易梁河,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柳晴如,我可是费香柳,我生来尊贵,决不任人欺凌耻笑。”
“被抛弃,被和离,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必须是易梁河的夫人,并且这一辈子我对与他,就像他在我心里一样的珍贵。”
费香柳一定得消除她心里对易梁河反感,并且,她还要容忍他现在这幅样子,因为她相信,他这只是一时的,这世间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她可是费香柳额,她可是这世间除皇后公主外最尊贵的人。
她不相信易梁河知道了她真心爱慕于他,他还会现在这般。
从前她无所畏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婚后也从未讨好过他,但现在柳晴如出现了,她不得不重新重视易梁河了。
费香柳放下了食盒,去往了费宿忻的那座小院。
她在寒冷的夜晚等了很久很久,才看到费宿忻骑着马带着柳晴如跑了过来。
两人又说又笑的,并没有看见夜色中的费香柳。
也没有看见她眼里的怒火,还有她手中的匕首。
费香柳看到两人从马上下来后,她大喊了一声:“费宿忻。”
费宿忻并没有把她的妹妹当回事,他把马上的几个大包袱都放了下来后,才看向费香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费香柳的牙槽骨都快被她咬穿了,她带着强大的怨气看着柳晴如说道:
“柳晴如我现在懂了,你以为易梁河是个禽兽不如的人吗?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易梁河娶了你,那他一辈子都止步于此了,而我嫁给他的话,我就能帮助易梁河步步高升……”
柳晴如不明白费香柳突然出现说这些干嘛,她看着准备走到她跟前,刚抬脚就被费宿忻拦在了身后。
柳晴如只能在他身后喊道:“我与易梁河早已和离,并且我也从未见过他,他前天虽然翻墙进我家,但我也拒绝了他,并无半分逾越之举,我不知道你今日为何而来?说这些话又是何意?”
费费香柳的手指甲使劲抠着手,她极力忍耐着她自己说道:“你当真不明白吗?”
柳晴如看着费宿忻,她确实是不明白费香柳为何说这些,她问道:“你说清楚,我该明白什么?”
费香柳面上没有漏出任何恨意,说话声音十分平稳:
“我虽然没有说清楚,可是你和别人应该都心知肚明,你虽然站在这里,可还有一个你,在易梁河的心里,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他并无半分对不起你,他想攀上高峰有什么错!你若是爱他,就应该祝福他,而不是怨恨他,让他活在自责中。”
柳晴如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番话说的她真的是无力反驳。
易梁河没有错,她一个被禽兽抛弃,又丧父丧母的人倒错了。
柳晴如喊道:“如果他没有错,那他自责什么呐!若他没有错,我受得那些苦那些罪又算是什么呐!”
费香柳:“你受的那些苦那些罪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是你爱上了应天逸那种衣冠禽兽,被他骗身骗心,你别以为我和我哥不知道你的事情,你就是被应天逸抛弃后活不下去了,才又回到了密城。”
柳晴如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在心里说道:
在这个世间,易梁河的悲痛就是我生存下去的动力,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在这个世间,易梁河是我的全部,不管什么毁灭,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能活下去;如果他不在了,那这世间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柳晴如完全不知道她对易梁河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只知道,在她跌入谷底的时候,易梁河就像是从崖上耷拉下来的绳子一样。
易梁河永远在她的心里,而她的心已经被易梁河刺穿了,她的心已经死了。
她现在整个人就像是寒风中冰冷的石头,易梁河就是吹在它身上的风,正是因为这些风,让她觉得她还是存在于这世间的。
不知道为什么,费香柳看着柳晴如不说话只笑的这个样子,她居然有点胆怯,她居然觉得她很恐怖。
原本她是有点可怜她的,她以为是朵小白花,但今日一见,她不能再忽视她了,她身上的威压感压的她心脏直颤,甚至是有点喘不上气。
费香柳把身体往后靠时,不小心退到了树上。
钻心的疼,她疼的想要揉一揉腿,却情不自禁地被面前的一幕惊的倒抽了一口气。
柳晴如居然当着她的面亲吻了她的哥哥,虽然知道他们在一起,但她的哥哥居然全然配合着她。
她可是他的妹妹额,这个抢她夫婿的下贱女子,他以为他只是玩玩罢了,可她的哥哥居然任由她利用他。
费香柳她忍不住了,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她好像闻到了两人之间的腥臭味道,她还在这里,柳晴如居然全然不管她,当着她的面就和她的亲哥哥苟合在了一起。
柳晴如捡起了她掉落在地上的手帕,她弯腰时顿了一刻后,再抬起头时又恢复了刚才高傲的姿态。
她向柳晴如看去,只见她端庄又妩媚的脸上有万种柔情。
她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走到了柳晴如的面前,看着吻得如痴如醉的两人。
她第一次觉得柳晴如这个人捉摸不透,又诡异又奇怪。
她声音压的十分低沉喊道:“哥哥,你还是我的哥哥吗?”
费宿忻松开了柳晴如,两人的嘴角还拉着丝,在月光下的照耀下透明又晶亮。
费香柳不忍直视,她恶心的把头扭到了一旁。
费宿忻说:“从前我选择了做你的哥哥,下场便是你的哥哥死了,难过死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任人欺辱,而他选择了袖手旁观,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再是你的哥哥了,他是柳晴如的影子,和柳晴如融为一体的影子。”
费香柳又一次被震惊了,她歇斯底里的喊道:
“她究竟有什么好?哥哥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她有多肮脏,她有多恶心,她这幅身子那么多人都碰过了,你居然为了她这种肮脏无耻的女人抛弃家人,与我们断绝关系,我可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妹妹额!”
费宿忻一巴掌甩了过去,费香柳的头狠狠的歪到了一旁,头饰都被甩头的力道给给甩到了地上。
“闭嘴,我不准你再说晴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