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一直守在楼口的言若在看到带队的人时,心里悬着的一块儿浮石慢慢的落到了地上。
宫一指挥着剩下的人把尸体带下去,然后跟着阁九,十三走到了言若的对面喊了声“大人。”
言若给了个眼神,示意宫一继续开口。而他的视线则是一直放在那个双手抱剑,半倚在柱子上那个一言不发的白色身影上。
额角的碎发遮住眼睑,冰蓝色的眸子中似是在酝酿着什么,可惜他看不真切。
“大人?大人?言若大人?”
“嗯?继续说。”言若被抓到走思,下意识的握拳放到嘴边轻磕两声以消尴尬。
宫一愣了愣,嘴巴微动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还是在阁九和十三忍着笑意的鼓励下才慢慢开口“可是.....我已经说完了。”
“噗......”阁九最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十三嘴角也浮上一丝笑意,只不过没有阁九那么肆意而已。
“咳咳....”言若轻咳两声,提醒他们该收就收。
“你们染了风寒?”一直沉默不语的寒若雪看着忍着笑的阁九十三,一脸懵的不明所以的宫一以及猛咳不止的言若,这就自动的把他们这一系列怪异的行为归根于他们都染了风寒上。
她不说话还好,这语音刚落,阁九笑的更癫狂了。
“明日你想怎么办?”言若看情势,挥了挥手让十三把他们都带下去,否则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笑话来。
“随机应变。”见他执意扯开话题,寒若雪也没说什么,身子是自己的,生病不休息吃药她说再多也没用。
这么直接吗?言若不由嘴角一僵。
跟她说话还真的是能把天聊死。
说完后,寒若雪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眉头一直紧锁着。
“阿雪?”
“嗯?”听到叫她,寒若雪抬眸看向言若,冰蓝色的眸子此刻就如同潮水一般清澈同之前满是杀意的样子相隔万里。
“吃糯米圆子吗?刚让厨房煮了些。”言若看着眼前这张娃娃脸,心中又软了几分,而这些事他之前就好像做过千万遍一样。
寒若雪愣了愣,然后在他的宠溺的目光下点了下头。
怎么感觉他今天不太对?
突然寒若雪觉得自己胸前的衣料动了动,垂眸一看,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她衣服里冒了出来,眨了两下眼以示无辜。
这小东西一直都在?
藏的还真严实。
看到突然停下来的寒若雪,言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毕竟今夜也算是够乱的,免不了遗漏掉什么。
可结果,的确是他想多了。
“它一直跟着你?”言若诧异的看着从她怀里爬到肩头的胖松鼠,很是好奇。
伸手摸了一下它,那光滑柔软的触感让寒若雪嘴角不由上扬了几分。
“也许。”
“那我让人给它加点儿果干,一起吃个夜宵。”言若轻笑一声,手下意识搭上她的肩头,连人带鼠一起给拐走。
当然,这期间楂楂还咬了他一口。
这被言若自觉归于这小家伙不太喜欢他,而真相到底是什么,也就只有它自己才知道了吧。
昨夜的闹剧多少被人知道了些,可偏偏冷凝收拾的很干净让一些人根本无据以证,这事儿也就算是翻篇过去了。
况更何况今夜的楼论才是这么多时日里最重要的一环。
有的人心里坎坷不已,有的人却一觉到黄昏。
就比如函陵的那位。
“你确定不去看看?”墨环看着那扇从昨夜一直关到现在的房门,便提醒洛蜀。
因为那位看起来也不像是贪睡之人,可这也算是睡了一天吧?
听到这俩人的悄悄话,季微微冷哼一声。
“小环,不用管。这货在函陵也就二师伯能治住他。”说完,季微微又开始收拾东西,因为楼疏澜说过,楼论一结束马上就离开。具体是为什么,人家不说她也不多问,毕竟有句俗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更何况,这人是楼疏澜。
“是非之人,是非事,来说是非,是非人!闲言碎语何其多,莫要随波入逐流。”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道低沉又带着些许沙哑的男声响了起来。
“师叔。”看到那抹紫色的身影,洛蜀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哪儿都有你。”季微微看着他那懒散的模样,小声骂了一句。
没有再接她的话,楼疏澜只是走到窗旁去下那盘已经摆了三天的棋局,手里的银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看样子好不惬意。
这是整得那一出?
墨环呆呆的把头转向洛蜀,洛蜀耸肩,回他一个无奈的表情。
习惯就好。
薛樟一会儿看看洛蜀一会儿看看墨环,趁着他俩不注意,一手抓起了他俩的头发,似是在好奇为什么拉不动,于是就狠狠的一扯。
“嘶.....”
“疼疼疼疼疼!”
墨环的哀嚎声和小家伙的笑声充盈在房间里。
季微微一副不想搭理,自己解决的表情,自动的漠视掉他们,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就在他们决定舍弃那一缕头发的时候,一道人影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只见楼疏澜微俯身,伸出那双指尖分明的手,不缓不慢的从小家伙手里抢夺出他们两人被俘虏的头发。
小家伙看着他那放大了的脸,一时间也被他嘴角的笑所俘获,就在楼疏澜弄完后准备起身的时候,小家伙一爪子扑倒他怀里,用自己留着口水的小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就好像是一片羽毛轻轻的拂过了他的心弦一样。
小家伙笑嘻嘻的样子,看着倒是顺眼了多。
“师叔,他是喜欢你。”怕楼疏澜生气,洛蜀贴心的解释了一下,然后准备把小东西抱过来。
可手刚伸过去,就被楼疏澜给拦了下来。
“我来。”只见他把一只手轻轻地放到薛樟的头下,用手掌包住整个头部。稳定住后,把另一只手伸到他的小屁股下面,一把抱起。
这姿势说真的,挑不出错来。
“挺重的。”楼疏澜趁机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这是父爱泛滥了?”墨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看着那个褪去神秘被温柔环绕的男人,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看着薛樟这么听话的待在楼疏澜的怀里,一双大眼睛里满满的是惊叹,季微微万般嫌弃道“就是皮囊生的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