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微火急火燎的跑进包厢看到一脸诡笑的男人以及抱着肉包子的洛蜀,停了两秒这才把后面两个字惊恐的说出来“孩子?!!!”
看着淡定的两人,季微微跑到门外张望了一下‘啪’的一下用力把门关上。
在转身时,洛蜀一脸淡然,而楼疏澜则是用扇子将半边脸遮起,一脸无奈。
“楼疏澜我就出去一会儿,你就带着小蜀出去偷孩子了?!”季微微走上前瞪眼看着那个抓着洛蜀头发玩儿的不亦乐乎的肉包子,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坐的泰然自若的两人。
“微微,你这急性子何时才能改改?”楼疏澜半扶额,十分无奈。
“别给我转移话题!”季微微直起身子,双手抱胸白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很浓。
楼疏澜摇扇子的动作似是被她这一吼吓得一愣,心中暗笑‘也是,这若是改了,便也不是她了’
“师姐,这孩子是师叔拾回来的。”看着某人一点儿也不想解释的的样子,洛蜀自动替他伸冤。轻缓的语气也打散了季微微些许的怒意。
“既然是捡的,那怎么不还回去?这么明显的校服,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冷凝的人。”围着两人走了一圈,季微微坐在洛蜀面前审视拷问着他们。
听到这话,抱着孩子的洛蜀被季微微一语点醒,眨了眨眼扭头看向那个悠哉喝茶,事不关己模样的男人。
对呀,师叔为什么不还回去?
况且,他应该一早就知道这孩子是冷凝的,毕竟除了冷凝那个门派会一天到晚穿一身白。
“既然有这个机会,就让他在这儿多玩儿会儿,这孩子如今可是十分黏小蜀。”
“送回去也是个办法,可若把他惹哭了,微微你来哄。”
“……”
“……”
楼疏澜的说辞就目前来说,另外两人是打死都不信的。
这家伙肯定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呵。”轻笑一声,楼疏澜端起一杯茶示意她们坐下。
“其实冷凝的目的很简单,想法也很单纯。”在说出单纯这个字时他自己都忍不住一笑。
季微微和洛蜀相视一笑,安分的坐下等他继续往后说。
闲来无事听故事也是可以的。
“现在的天下四分五裂,再加上有朝廷的干涉,各派关系很微妙。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有轩然大波。”
“他们想要的是企图用这微薄之力唤醒一些良知。只可惜这九层楼阁里的人们想要的不是聚沙成塔而是都争着去做那九中的一。”楼疏澜的话很慢很慢,却一阵见血的点出了当今的局面。
要知道他自从到了这楼阁几乎就没出过屋子,就仅靠平日里季微微和洛蜀带回来的消息就可以把这些零碎的东西拼凑成真相。
如今的天下,各派在寻找有灵力之人然后收入麾下。能加入朝廷和各个派别的人也都非等闲之辈。
灵与武不同,灵乃靠吸取天地之气转为自身的力量,可最近几年人们发现了一些端倪。现在天地之间的灵气越发稀薄,不足以维持这么多人生存下去。
修武简单,修灵难。
时而,转轮锁再现的消息,让捶死挣扎的人们像是看到了希望。
传言转轮锁是天神留下的一把能够打开天地阻隔之间的钥匙,得到它就能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
转轮出,乱世现。
这话也不无道理,现在的人们各个为了力量都快要变得疯魔。
“所以他们现在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那以后的动作会是什么?”洛蜀给他递过去了一些点心,直直看他。
“但是冷凝似乎并不想站队秦宫,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这俩一本正经的谈话,季微微默默的把薛樟从洛蜀怀里接过来哄着。江湖纷争她不想管,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们已经暴露过,不会再被人轻易的猜中心思。”
“况且........”男人说到这儿的时候停了下来,手里把玩着瓷杯,嘴角越发上扬。
“冷凝的主人回来了。”楼疏澜微微抬眸,湛蓝的眸子中尽是运筹帷幄的随意。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颜朔让我带给你一句话。”季微微发觉了男人眼中那狩猎一般的神色,心中一震。
果然,颜朔的担心不无道理。楼疏澜平日里在函凌看着人畜无害,可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就连从小看他长起来的两个师兄都有些看不懂他。
若真不能约束楼疏澜,恐怕早晚有一天他能把天捅出来个窟窿。
“外面在好玩儿,也要记得回家。”季微微扫了他一眼,随后拿起桌上的一杯温茶送到了薛樟的嘴边,看到终于有人注意到自己渴了,肉包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看把孩子给渴的。
楼疏澜听到这话愣了下,嘴角上扬的弧度降了几分,周身危险的气息也变得柔和起来。
“回家啊?”男人轻声呢喃道。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洛蜀和季微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逗弄着怀里的肉包子。
玄门包厢中。
偌大的屋子里两大一小环坐在桌子旁,气氛一度紧张。三双眼睛齐齐的看着盘子里最后那一串糖葫芦,不敢有一丝松懈。
“开始了。”墨环慢慢开口。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
“哈哈,小叔。这个可是归你了~”墨环盯着输掉的墨秋,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把盘子推到他面前,顺便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夸张的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来。
只见墨秋僵着一张脸拿起了盘中的糖葫芦,以最快的速度吃完。
其实墨秋只是面瘫而已,而已。
“名单基本上就是这几个。”若川忍住笑,快速恢复了正经的样子,把一张纸推送到墨秋面前。
墨环也凑过头去看。
冷凝,玄门,函陵,天道,君子山庄....
“只有这几个?”墨环惊讶开口。
来这楼阁的门派可是过百,这才几天就都站起了队,这也太快点儿了吧!
更何况还没有圣门.....
“今年要小心的是冷凝。”墨秋淡淡开口。
“他也在这儿?”若川想起传闻,不由担忧起来。
墨秋扫了他们一眼“不知道。”
“怕是整个冷凝都没见过几面。”
“ 我倒是感觉冷凝不会做出什么来,毕竟他们什么都不缺。”看着这俩的神色一个比一个严肃,墨环反倒是一脸轻松的开口。
若川和墨秋皆一顿,好像他们确实是没有冷凝可图的,要钱吧冷凝堪称富可敌国;要权的话当初冷凝也不会改为经商,更何况现在还真没有人敢去动冷凝;若是要势可他们随随便便从冷凝拉出一个人来都可能是被通缉的亡命之徒或者杀手。
连一个孩子都能看出的事来他们到底在纠结什么?
墨秋看着那个摆着杯子玩儿的身影,好像有那么一瞬他好像看到了那个拿着骰蛊的赌徒。一样的不正经,好玩乐。一样的透彻.......
“那函陵和冷凝的关系那个可以更近些?”冷凝本身就没有同各派交好过,这个机会十分渺茫。可函陵来的那个更难缠,虽说玄门从未和其打过交道,但从传言来看这个才是此行最应该小心的人。
否则稍有不慎就会被其带进套去,再无翻身之日。
“随机应变。”墨秋轻言一声,他也不知道。
“小叔~我想去找洛蜀.....”
墨环趴在桌子上装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捣鼓着手机的茶杯,以表示自己很无聊很无聊。
若川瞅了墨秋一眼,然后凑到墨环身边东看看西看看的,一脸不可思议开口调戏到“啧啧小环什么时候开始征求我们的意见了?”
墨环白了他一眼,随后继续扮可怜瞅着墨秋。
“我保证不出乱子。”最后墨秋还是妥协了,其实让他跟着他们实在是无聊了些,眼下刚好有个年龄相仿,性格却比墨环稳重许多的孩子,放他出去也算是放心了。
“小叔,我走了~”墨秋话音刚落,墨环就蹭的一下窜了出去,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就跟炸了尸一样。
“对了,我这次和寻萧出去又听到了转轮锁的传言。”
转轮出,乱世现。
相传转轮锁是从上古传下来的的一个传说,至于到底有什么作用传言也没说,但这句话一直流传至今。
更何况,每次转轮锁传言一出的时候,天下必逢大乱,久而久之上位者便把它作为一把利剑,可这把剑是虚是实也更无人所知。
后来,为了避免转轮锁传言让人心惶惶,各国商议由上天选出能与之抗衡的力量来维持平和,后人称之为祭司。
祭司受天下人敬仰,不受任何约束。传说转轮锁和祭司相生相克,故每届祭司都不到双十年华便归祭。而现下这传言越传越疯,天灾频频而发,远在边疆的祭司欧阳羽非也在赶回中原,朝廷野心勃勃企图吞并江湖为之己用。
怕是现今的各个势力都在拼命寻这转轮锁的下落。
因为这届祭司本家可是秦宫,笼络的几率太过渺茫。
墨秋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这不是玄门该管的事。”
若川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答了个“知道了。”
“洛蜀洛蜀!”得到了许可的墨环飞一样的跑到函陵的包厢门前,狂拍着门,差点吓得季微微被刚吞下的葡萄给卡死。
洛蜀看了看季微微和优雅喝茶的男人无言轻叹,想让哪位去开门还是等着下辈子吧。
洛蜀抱着薛樟把门给墨环打开,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就猛扑了过来,洛蜀一个重心不稳就直直被扑倒在地。当然,在之前他也早就把薛樟举了起来。
“嘶......洛蜀这才一天你从那整出一孩子来了”墨环被季微微扶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个肉包子看。
“这孩子还真不是他整出来的。”季微微把门重新关上,半倚着墙嘲讽开口,目光始终看着淡定喝茶的楼疏澜。
墨环顺着季微微的目光去看那紫衣男子,素簪束发,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由内而发的儒雅贵气。
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忘了还有尊大佛呢。
墨环微微作揖,乖宝宝似的朝楼疏澜喊了声“三当家。”
男人听罢,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浅笑。墨环敢笃定,这要是有姑娘在怕会是被勾了魂去。
传言这位函陵三当家的容貌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今日一见也算是长见识了。只是为何有种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一样......
对于墨环的视线楼疏澜毫不避讳,反之还亲切的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见此墨环心里一咯噔,马上接了过来。
“三当家厚爱,墨环今天....今日来访让三当家.....见.....见笑了,在这里先.....先....陪个不是。”墨环坑坑巴巴的说完一句话,末了像是英雄赴死一般的把手里的茶一口干完。
墨秋和玄门其他人平日里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看见函陵长一辈的能跑就跑,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更何况是自己眼前这位。
楼疏澜督了眼紧张的墨环,低声笑了笑,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懒散开口“出门在外随意就好,这些繁文缛节能省则省。”
墨环假笑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还不是你们函陵整出来的?明明是以教人学医,可规矩却要比那种官家学堂还要严格。平日里就是怕与函陵对上失了礼节拂了面子,所以一般门派才会有多远离多远。
今天他算是倒霉到家了。
“师叔,我先带他进屋了。”洛蜀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俩一来一往,便对他行了个礼,一手抱着薛樟一手拉着墨环进了自己屋子。
某三当家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两个孩子一脸无辜的看向季微微,疑惑问到“我很可怕?”
季微微冷哼一声,径直坐在了男人对面,完全不在乎什么辈分关系“整个函陵都知道最不守礼度的就是你楼疏澜,现在到了外面倒是装腔作势起来了。”
白了他一眼,季微微咔嚓咔嚓的剥着松子的外壳,把果仁推到刚从楼疏澜领口窜出来的松鼠面前,顺便戳戳它那圆滚滚的小肚子。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丧心病狂的主子?
“楂楂倒是丰满了不少。”楼疏澜双眸微眯,半撑着头看着陶醉在食物里的小家伙。
一听自家主人威胁的意思,楂楂蹭的一下蹦了起来,跑到男人肩头用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去蹭他的脸颊,满是讨好。
季微微看着这幅光景手里捏花生的力度一个没拿捏好‘咔’的一声就成了一片残骸。
“我出去转转”楼疏澜低笑几声,随后拿起自己的鎏银扇站起来风度翩翩的出了门。
“对了,别把屋子拆了。”末了还嘱咐了一句。
若他还在屋里那两个孩子怕是不能开怀。洛蜀平日里在一众子弟里最为优秀可却也是最为孤单的那个。一是因他是庄主的亲传弟子,二是函陵的礼数确实是多了些。
有时间真应该和两位师兄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