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洛看着宇文熙的图纸,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小型别墅!
宇文熙看着她眼中的向往,又看了眼自己的图纸,“京城中倒是没有这样有山有水的地方,不过……”
他脑筋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过皇叔倒是有一块封地,倚山傍水,风景也很好,那块封地却很适合建这种小宫殿。”
宋清洛撇撇嘴,“摄政王爷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不过是个小小宫妃,不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有太多交集,况且……”
她欲言又止,宇文熙怎么会不明白,于是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况且,摄政王爷心悦师父,你作为妹妹,怎么能干预,熙儿说得对吧!”
宋清洛点点头,她可不是破坏嫡姐姻缘的恶毒白莲花庶妹,虽然她白莲花……
宇文熙拿过图纸,放在桌案上,挑眉看着宋清洛,“我可没说这位皇叔是摄政王噢。”
“大琰两位王爷,摄政王美名在外,但是还有一位逍遥王……臭名远扬?”
宇文熙勾着笑,慢慢说着。
宇文骁自始而终展现出来的就是,花天酒地、不学无识,只知道寻欢作乐的废柴王爷。
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这种人,皇室的血脉中也有个参差不齐的拖后腿。
宇文熙可不这么认为他的皇叔,一个能从夺嫡中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还被封了王。
说他是不学无术的纨绔王爷?反正宇文熙是不信的,他皇叔应该也算是个高手吧,只是担心暴露之后会被人暗算,才不得已藏拙。
“娘娘该练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穿着侍卫服的宇文骁低着头说着。
宇文熙转头看着刚刚才说到的主人公,现在不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穿着一身不合身份的侍卫服,眨着眼睛看了看宋清洛,发现她居然一点意外都没有。
甚至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摇晃着小腿,语气都不自觉的带着撒娇的意味:“不要不要,手都疼了,小侍卫,我今日多歇一会好不好?”
宋清洛眨着水灵灵的杏眼,谁看了不心疼?
“不行,娘娘不要偷懒,奴才会看着娘娘好好练习的。”
宇文骁一副不为美色所动的模样,直接把宇文熙看笑了。
宇文熙本就坐在宋清洛的身后,他看着自己腹黑的皇叔,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一般,等着单纯的小白兔一步步走进早已布置好的陷阱里。
见皇叔一个眼刀飞过来,宇文熙憋住了笑声,打算溜了。
“本皇子想起来还有课业要写,容儿也该教本皇子武功了,先走了。”
“恭送九皇子殿下。”
宋清洛按着规矩对宇文熙低头行礼,正好就错过了,宇文熙默默向左移了两步,躲开了她的行礼。
笑死了,让未来皇嫂给自己行礼?他怕是皮子紧了,想叫皇叔松松皮了!
瞧这皇叔那没出息的样,他就知道自己父皇肯定是个废物。不过他现在是宋时微的徒弟,对于师父的妹妹他还是要多加关照的,皇叔多多少少还有点实权。嗯!天造地设!
宇文骁看着他如此识趣,心里也多了几分好印象。
宋清洛看着宇文熙做的如此干脆,心中暗骂一声,小叛徒。
你可是皇子,他不过是个小侍卫,怕个锤子啊!
那边宋清洛被宇文骁提溜着练琴,这边宋时微看着边城燃起的火焰,一边的张玄笙皱着眉给她说道:“这是翁丁佤道祭祀仪式,用敌人的ren头祭祀,祈求丰收。”
宋时微看着巨大的牛头骨悬挂在根茎错杂的古树之上,黑色的牛头大大小小的挂在树上。
她读过古迹,上面记载的翁丁佤族有一排排的人tou桩,带有人tou的就是母桩,带有弓箭的就是公桩。
娇娇将手放在一座母桩上,嘴里念叨着什么,从不远处走来一个老者,他手里拿着拐杖,食指乌黑,似乎是沾着什么颜料。
他也念念有词,伸出手在宋时微等人的眉间抹了一下,将黑色颜料蹭在上面。
张玄笙刚想打开老者的手,却被宋时微按住:“这是翁丁佤族的祈福手法,对善意的外族人不驱赶,放心吧。”
宋时微解释着,突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叫她二哥头疼的人。
上官翎。
上官翎也注意到了宋时微,她从椅子上走过来,“你们怎么在这里?难不成你二哥叫你来玩?”
上官翎自来熟的牵着宋时微的手,挽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副亲昵模样。
“你居然还找到了传说中的乌苏人!还有两头雪狼!可以啊!”上官翎看到了娇娇露出来的一缕白发,和那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幽蓝色眼瞳,惊讶的叫出声。
她可是无数次去乌苏雪山,别说乌苏人了,连雪狼都没遇上好吧!
这才一次两个都遇上了,难免激动。
上官翎围着娇娇,左看看右看看,刚想伸手碰一下,却被江欲霖无情的拍开手。
娇娇也乖巧的躲在江欲霖的身后,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上官翎,似乎是被她的热情吓到了。
上官翎也发觉自己的热情可能是吓到了人家,“惊扰了啊,我就是第一次见,好奇嘛。”
宋时微只是浅笑着,心中却以有了比较。
倘若二哥真的要娶,凤楚歌出身名门,举止得体,反观上官翎,倒显得粗鄙没规矩了些。
但是二哥真心喜欢上官翎,那当她没说。
娇娇看了看宋时微,见她点点头才从江欲霖的身后走出来,鼓着腮帮子看着上官翎。
上官翎看着娇娇布灵布灵的大眼睛,还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己,萌得快死掉了!
“传说中的乌苏人居然真的存在,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娇娇看着还牵着自己衣角的江欲霖,抿着小嘴,牵上了江欲霖的手才回答上官翎的话:“苏娇娇,这是娇娇的雪狼,小宝。”
小宝一听娇娇叫它的名字,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就贴过去,娇娇顺势就坐在它的背上,任由江欲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红莲也慢悠悠走过去,靠在江欲霖身边。
上官翎想要摸一下小宝身上顺滑的皮毛,却生生忍住。
那可是雪狼,被咬一口可是大事。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宋时微身旁那个小子怎么会有雪狼?
红莲眉心有一簇艳红红的狼毛,与小宝的相貌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两头雪狼放在一起,还是红莲看着更聪明一点。
求娇娇撸毛像被驯服的忠犬一样的小宝,虽说是狼王,但是红莲总有那么一股子血性。
毕竟红莲可是在乌苏雪山最冷的时候,生下了小雪狼。
说起来,他们离开雪山可没有带上小雪狼。
娇娇说过,等到小雪狼三岁之后,会循着红莲的味道,自己找来,根本不用带着。
“上官姑娘怎么会来这里?”
宋时微回避掉刚刚上官翎问自己的问题。
果然上官翎已经忘了刚刚问宋时微的问题,有些为难的看着她说着:“替人办事,不提也罢了,你们这是要回京城?”
“嗯。”
宋时微点点头,一会功夫没看着,张玄笙就和翁丁佤族的族人唠上嗑,甚至还抓了一把人家的瓜子嗑着,和周围几个翁丁佤族人聊得火热。
好像是察觉了宋时微的视线,张玄笙抓了一把瓜子递给她,一边嗑着一边看着几个朝他笑的女人,好事的问着:“她们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给我讲讲。”
宋时微看了张玄笙一眼。
听不懂人家说什么,还能唠半天?
宋时微还以为他能听懂来着,原来是听不懂啊。
于是宋时微走过去,那几个翁丁佤族的女人自然以为宋时微也听不懂,于是继续说着:“那个男的是不是脑子不好啊?你们瞧他那傻样,我敢跟你们打赌,他肯定是个没媳妇儿的。”
“还用你说?还抓走好几把瓜子,家里没有好东西似的,留下这些破银碎碎干什么玩意?”
女人嘲笑着,手上却将那碎银子捡起来,吹了吹放进自己腰包里。
“……”
“我瞧着他也像个没出息的,成天跟在女人后面,能有什么出息?”
一个女人笑着说,好像说什么好话一般,周围的翁丁佤族人听了,只是瞅了她一眼。
宋时微明白了,看来这几个嚼人舌根的女人在翁丁佤族人缘不怎么样啊。
她看着那几个女人说的银碎碎,分明是三两银子,可见张玄笙并没有打算白吃,不仅付了钱,还多给了几百倍。
这三两银子在大琰困苦百姓家里,不知道能省吃俭用几年才能省出来。
宋时微坐在那心口不一的女人身边,用一口流利的翁丁佤族语说着:“别以为我们听不懂你说话,就满口胡言乱语,既然嫌弃那几两银子,还宝贝似的往自己腰包里塞?”
“拿着人家的好处,还自以为是的嚼舌根?”
宋时微打量着不过二十岁的女人,咂舌可惜道:“老婶婶,您既然瞧不上那银子,大可以还给我朋友,至于你说的跟在女人身后没出息,那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恐怕你这一把年纪了还没嫁出去吧?”
看着翁丁佤族女人的脸色,像是被打翻的油画盘一样,五彩斑斓的变换着。
宋时微就嗤笑着,还真叫自己猜对了。
她造作的捂上嘴巴,一副吃惊模样:“难不成老婶婶是因为得了失心疯,才嫁不出去的?”
周围的翁丁佤族人见女人吃瘪,也哄笑着,丝毫没有帮她说上几句话的意思。
“老婶婶实在是需要那几两银子做嫁妆才嫁的出去的话,我们也是可以为老婶婶添妆的,毕竟这人老了啊。”宋时微用手拍着女人的肩膀,好像真的为她发愁一般忧心忡忡的说着:“还真就得需要个人在身旁照顾,老婶婶也不想临终前,身旁连个丈夫也没有吧?”
女人却是起身就要打宋时微,却被宋时微握住手腕,危险的迷紧狐狸眼:“你最好想清楚打在我脸上是什么个后果!”
红莲从江欲霖身边站起来,极具压迫的走到宋时微的身边坐下,一双幽绿的眼瞳看着女人,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可吓坏了女人,也顾不上其他,解开身上的腰包丢到地上,强装着胆子,朝地上催了一口:“狼畜生,贱女人,不就是点碎银子,老娘才不稀罕!”
红莲立马站了起来,看着女人,在地上磨着爪子。
吓得那翁丁佤族女人赶紧推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跑了出去。
宋时微第一次见如此通人性的动物,不免伸手揉了揉红莲的脑袋,红莲不仅没有躲开,还往宋时微的身上蹭了蹭。
看得上官翎心痒痒,手也痒痒,跃跃欲试的就要伸手去摸红莲,红莲转头注视着她,看得上官翎背后的汗毛都站了起来。
伸到半空的手默默的收了回来。
作为红莲主人的江欲霖都呆了。
他第一摸红莲脑袋的时候,可是费了一番力气,怎么姐姐这么轻松?
不过他很快就说服自己了。
姐姐就是姐姐,真厉害!看来自己还要学很多!
经过一番自我洗脑,江欲霖看着宋时微的眼神越来越崇拜。
身边骑在小宝背上的娇娇眼神一直徘徊在红莲和宋时微身上,对红莲亲近宋时微的举动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她从小只知道,雪狼只会和乌苏人心有灵犀,几乎从来不帮着外族人,就连江欲霖现在也没有完全的驯服红莲,红莲也不是很爱搭理江欲霖。
宋时微倒是没有多想,只当是江欲霖叫红莲来帮自己的,从怀里掏出牛肉干塞进红莲的嘴里,蹲下来揉着红莲的脸蛋。
“真乖,等姐姐回去,给你买新鲜牛肉吃。”
红莲不但没有吐出牛肉干,反而嚼了几下咽进肚里。
江欲霖震惊:雪狼不是只吃生肉吗?!
苏娇娇怀疑人生:老祖宗不是说雪狼只吃生肉吗?!老祖宗还骗人玩?!
红莲一听,居然躺在地上翻开了肚皮……
像是在……求摸?
江欲霖默默在心里流泪:红莲,母狼!你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