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快要翻过的时候,大片的瘴毒呜呜泱泱的飘散过来,宋时微和温十方都有了窒息的感觉。
这瘴毒好生厉害!
宋时微掏出提前按照地图上方子,做出来的防瘴毒的药丸,两人含在舌下,这才让窒息的感觉好了些。
两人小心的避开守卫,紧挨着瀑布爬了上去,却忘记了防着动物。
一只乌鸦站在树枝上,刚看不属于苗疆的人时,从树上倾飞下来,直至到了深处的树洞里。
大祭司刚刚带上黑漆漆的法袍,手里握着权杖,而权杖顶端的深蓝色宝石隐隐发着暗淡的光。
“嘎呀!”
乌鸦落进大祭司的肩膀上,用鸟喙整理着自己乌黑光洁的羽毛,又扑棱着翅膀,飞到了权杖的顶端。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大祭司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芒,她看着发光的权杖,慢慢抓揉着乌鸦的羽毛,让乌鸦重新又乱糟糟的。
她将权杖放在膝盖上,呢喃着:“温凤华你死在我手上这么多年,没想到吧,你儿子马上就要来陪你了……”
随后,大祭司拿出一个古朴的瓶子,里面装着的粉末闪着点点银色星光似得东西,瓶子上贴着的标签,上面写着温凤华三个字。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你的亲人,尤其是你的血亲!都该死!都该死!!!”
大祭司疯魔的仰着头咆哮,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窗外,将乌鸦狠狠摔扔在地上,乌鸦被大祭司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发出诡异的尖叫。
“畜生,叫什么叫!”随后一巴掌就将乌鸦拍进笼子里,关了起来。
转头走到被歪歪扭扭的书架遮挡的角落,那里有一个藤蔓缠绕的黑铁笼子,大祭司凑过去,猝不及防被里面的东西抓伤了脸。
是一直黑猫。
只要仔细看着黑猫的眼睛,就会发现它和温十方的眼睛眸色一模一样。
一只深蓝、一只深黑。
大祭司摸了摸自己的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血,不过她却没有生气,只是将手上的血舔干净。
“等着吧,等着吧,等着吧等着吧……”
大祭司的话像是魔音,被困在笼子里的黑猫,一会用爪子抓着笼子,一会儿又抱着头,似乎很痛苦,最后蜷缩在角落里,昏了过去。
大祭司轻蔑一笑,便起身赶往圣女殿,却在路上遇见了苗羽的未婚夫,凌嘉奕。他也是这次苗疆出兵的主将。
“大祭司是要找圣女?”
凌嘉奕手上拿着佩剑把玩,见到大祭司的时候,却规规矩矩的将佩剑收了起来,态度也是恭恭敬敬。
只因为幼时跟着一只蝴蝶跑到了大祭司居住的树林,却意外发现大祭司正在焚烧一具尸体,那女人生得极美,像是仙女。
他却害怕极了,趁着大祭司没发现,就跑了。
到现在,那都是凌嘉奕的阴影。
“将军还是忙自己的事吧,大琰的主将可是宋沅兮,至于我的事……将军好像没权利过问吧?”
大祭司伸手将帽檐拉低了些,沉闷的说着。
“是……”
大祭司拄着权杖进了圣女殿,凌嘉奕跟在后面,她进来就看到圣女拿着一小罐粉红色的粉末,勾了勾唇。
“圣女,这可是情蛊?”
“大祭司好眼力,这就是本圣女特意为温十方准备好的情蛊。”
苗羽对着光看着粉色的药粉,眼里全是对温十方的癫狂与贪婪,却丝毫没注意到跟着大祭司进来的凌嘉奕。
大祭司慢慢走近她,“那凌嘉奕呢?他不是圣女的青梅竹马么?”
苗羽不屑的嗤笑着:“他?他也配得上本圣女?本圣女只当他是一条狗,摇尾乞怜的一条蠢狗,只有温十方才配得上我!”
空气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你找本圣女做什么?”
“圣女,我凌嘉奕在圣女的眼中难道就是一只蠢狗么?那我们青梅竹马的那些美好回忆又算得上什么?!”
凌嘉奕打断苗羽的话,他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视线也转移到了情蛊上。
他目光和语气都有着痛惜的意味,“你就这么喜欢那个什么温十方?甚至不惜动用情蛊吗!”
“你知道情蛊会……”
“本圣女知道!凌嘉奕,本圣女念在年幼你我是玩伴,饶你一命,但我的宽容是有限的,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
苗羽将情蛊放进腰间,毫不在意凌嘉奕的提醒。
“玩伴?我们只是玩伴?你明明说过喜欢我,要嫁给我的,难道都是骗我的?”凌嘉奕苦笑着说。
苗羽眼神一凛,抬手就扇了凌嘉奕一个响亮的耳光。
“不过是年幼时,不知情为何物说出了玩笑!混蛋,你不过是当年我爹从外面捡回来的,娶我?你拿什么娶我?这种话你怎么敢当真!”
凌嘉奕只觉得喉头哽着一口血,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
他红着眼,脖子上的青筋血管暴起,似乎在极力忍耐着:“是,属下明白了,苗疆属下会用命守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圣女殿,没有再回头。
“大祭司,这场好戏你看够了么?”苗羽冷冰冰的问着。
大祭司呵呵笑着:“圣女,凌嘉奕确实是个人才,但是要看跟谁比。倘若这人是温十方,那就是差得远啊。”
“算你有眼光。”
“温十方已经进了我们的领地……”
“那还等什么?快将他引到这里来啊!”
苗羽激动的说着,脸颊都因此红了几分,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
大祭司在心中冷哼,语气却还是没有变化:“那个天命之人也跟着他来了。”
苗羽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哼,那不是更好?省的我去找她了,随便找人把她解决掉。”
“那人可是宋沅兮的妹妹,不敢保证不会功夫,所以……”
大祭司点到为止,苗羽皱着眉,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这点小事还要本圣女亲自来?”
“难道我苗疆养了群废物,既然他们活着从瀑布上上来了,那说明肯定中了瀑布上方的瘴毒,也许没毒死,但绝对会有一定的毒性。派几个人暗中袭击,要活捉,不要伤了温十方!”
她摆弄着手上的血红玛瑙,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香樟木的桌子:“我倒要看看大琰战神的命定之人到底如何?”
这话充满挑衅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