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现在不是黄心悦了。”江一冉刚叫出口又飞快地改口道,“潇潇,你怎么,你怎么可能会和黄应惟会出现在这?!”
靳东南同样也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老熟人,这两人的出现真可谓是久旱遇甘雨,他乡遇故知。
“你们这是组团来的?”
还不等方潇潇答,黄应惟已朝周围摆摆手。
“你们先退下吧。”
屋内的黑衣人,黄衣丫头便都朝他和方潇潇躬身行礼,排着队朝屋外走去。
这些人一走,黄应惟就叉着腰大咧咧站起身。抬手揽住靳东南的肩膀。
“我们早就在这了,你以为老太爷让我们去留学,是真的嫌我们文化太少,让我们两个多读书吗?”
方潇潇苦笑着从鼻间哼出一声,站起身小心地扶着江一冉,在离得最近的位置坐下。
“哥,恐怕他们真是这么想的。”
江一冉和靳东南同时点头,不然还能怎么想。
就算再怎么想,也绝不可能想到他们居然穿越时空,被送到历史的前半段,而不是地球的另一头。
看到他们俩这副表情,黄应惟不禁仰天摇头。
“你们阿,是不知道他有多心狠。”
“特别是江一冉,我长这么大只见过周老太爷对一个人好,那就是你。可你不会就以为,他们对我们这些同族的人都好吧?”
“你们以为‘周老太爷’这四个字是白叫的?”
“他人前让我们出国留学,结果在我们去机场的那天,他开车强行把我们拦下,带回到地下溶洞,要求我们到明朝之后改过自新,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听到这,江一冉不禁有些心虚,咳嗽一声问,“那个……要怎么补?”
“还能怎么补!”黄应惟没好气地说,“当然是在你来之前把‘如意楼’做大做强,做到有人有势力保护你,或者是你们!”
一旁的方潇潇接着补充,“还要在这个基础上,协助你们完成所有的任务。”
江一冉又干咳一声,时隔这么久听到事情背后的真相,她突然觉得挺对不住黄家两兄妹的。
“然后,那个,你们就能回去了?”
黄应惟似乎早已经不气了,朝她眨眼闲闲道:“你们成功了,我们才能回去。”
“要是你们做不到,就算我们在这遵纪守法,也不能返回现代,除非你们或是他老人家下次成功了。”
“总之一句话,我们俩就是你们俩事业成功的垫脚石!”
这个嘛……怨气有点大阿。
江一冉抱住方潇潇的手臂呵呵一笑。
“潇潇,你和黄应惟现在是‘如意楼’的楼主吗?好威风阿,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上个楼吓出一身冷汗。”
方潇潇拍拍她的肩膀。
“小冉你放心,我一点也没怪你们,要怪也只怪老太爷一个人。”
“虽然刚开始我也很恨,恨他凭什么操控我的人生,恨他凭什么说话不算话。但是现在,生活很平静,我其实,已经不太想回去了。”
“不过他交待的任务我们还是会完成的,现在‘如意楼’已经成了黑白两道之外的灰色保护带,还不错吧?”
“相当不错!”
江一冉对黄家兄妹竖起两根大拇指,要不是他们两个在这,今晚对付黑衣人的事真的让人头疼。
但靳东南却不客气地甩开肩膀上的爪子。
“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们来了?”
“那是当然,”黄应惟理所应当道,“谁进了一楼的门,我们在七楼上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那既然明明知道是我们,你们为什么还要搞这么玄乎?”靳东南在黄心悦和黄应惟脸上扫了两圈,佯怒道,“就这样还说没怪我们?”
方潇潇急道,“靳医生,我真的不怪你们。”
黄应惟连啧了两声,“哎呀,那当然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啦,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鬼的惊喜!”向来温和的靳东南也难得没好脸色,“背小冉上七楼累就算了,一路还担心的要死,生怕有人在背后使暗招。”
这下轮到江一冉不高兴了。
“靳东南!你不是说我很轻吗?”
“江一冉,再轻我也是背一百多斤上七楼阿!”
“把‘多’字去掉,我只有九十九斤好吧。”
眼见两人在这还要斗嘴,方潇潇只在一旁淡淡笑着,虽然心里还有些遗憾,但既然选择接受,她便不会再反复纠结。
黄应惟站在他们中间,一手推开一个,充当和事佬。
"好啦好啦,不管是累的伤的,今晚统统有好肉好酒侍伺,只要在我们‘如意楼’,保证你们天天晚上睡好觉,做好梦,谁都不敢打扰你们。"
……
周府,“玉笙居”。
周夫人听完儿子说完前后经过,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渔儿,你们总共见了几次面?”
又是这个问题!
周渔垂眸稍加思索,仍在心里纠结说一次,还是两次?
他其实也是念及江夫人和母亲常有往来,要是说两次就直接把江夫人也连累上了。
周夫人哪里知道周渔的想法,她失望地摇头。
“渔儿,在母亲面前到底有何不能说的?”
周渔无奈,只好咬牙说,“两次。”
周夫人正想追问,第二次是在何时?只听得房外有人敲门,“夫人,我是环儿。”
一听到环儿的声音,周渔顿时松了一口气,恨不得环儿立即就把母亲叫走。
谁知环儿下一句话却另他的心,又一次提到嗓子眼。
“夫人,环儿,有急事要告诉夫人。”
周夫人心中虽有些烦燥,关键时候她突然来打扰,但仍是耐着性子低沉道:“进来。”
下一刻,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环儿垂着脑袋走进书房,在房门离书案中间的位置停下。
“回禀夫人,老爷此时不在府里。半个时辰前他入宫了。”
周夫人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但环儿却并没有退下,又接着道,“夫人,环儿还有一事要向夫人禀报。”
这下连周渔都有些诧异了,转头盯着他娘的贴身丫头打量。
他知道她向来守本分,知进退。
眼下,书房里的情形就是宁琪都不敢进来,她到底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还要杵在这,对母亲一说再说。
“说说看。”
周夫人的声音仍然平稳,不带任何感情。
这时,环儿却忽地“扑通”一声跪下,“夫人,今日我们在江府见到的红衣姑娘,环儿记得曾经还见过她一次。”
“哦,”这话一下子就勾起了周夫人的兴趣,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周渔,“你何时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