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接过信,迟疑道,“小姐,为何要将送到赵王妃手中,她与此事根本毫无关系啊。”
一声冷冽的轻笑溢出,楚凤九淡淡道,“怎么会没有干系呢。”
在世人眼里,赵王妃是赵王的妻子,且赵王很是疼爱赵王妃。
赵王妃又怎么会跟身为外男的季玄迟扯上干系呢。
可实际上,季玄迟为了达成了目的,早就与赵王妃暗中苟合在了一起。
想想也真是可笑。
季玄迟分明是靠着女人才坐上了龙椅的。
上一世的她,竟觉得季玄迟是个明君圣主。
“小姐?”芍药担忧地望着浑身充斥着冷意的楚凤九。
楚凤九双眸微阖,再抬起眼帘时,眸底早已经恢复了平静,“你只管安排人去送信,若是有人截信,便把信交出去。”
小姐好像是预料到有人会截取信件。
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截送到赵王妃手上的信。
除非是……赵王出手?
小姐这是要借刀杀人。
芍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恍然道,“是,奴婢这就安排人去办。”
目送芍药走远,楚凤九手指轻点在茶盏之上,眸光逐渐变得幽深。
跟季玄迟的利用不同,赵王可是真心疼爱他这位王妃的。
只是爱之深恨之切,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深爱的女人早就跟季玄迟苟合在了一起,只怕是恨不得杀了这对狗男女。
也不知季玄迟能不能承受得住,赵王的滔天怒火。
与此同时,赵王妃的房间之中,衣衫散落在地。
帷幕后,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
云雨方歇,满室充斥着石楠花的气味。
俊朗不凡的男子揽住怀中妩媚可人的女人,沉浸在还未褪去的余韵之中。
片刻后,赵王宠溺地吻了吻怀中女人,正要起身下榻。
赵王妃便拉住了他的衣襟,柔声说:
“王爷,妾身伺候您更衣梳洗。”
赵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眉宇间是承宠后的妩媚,心头一动,正要再次倾身而上。
便有那不长眼的奴才在外敲门,小心翼翼地说,“王爷,护卫发现了一些东西,还请您定夺。”
赵王妃心底掠过些许的不安,便看到赵王已经不悦地整理好了衣袍。
赵王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温声安抚道,“怎么了,本王就在外间,处理好公务过后便来陪你。”
赵王妃善解人意地扯出了一抹笑,“王爷去便是。”
她本就长得妩媚,嗓音又娇娇糯糯的,勾人得很。
赵王一听,整个人都酥了,吻了她好几下,这才不舍地出了内室。
到了外间,他面色不虞地掀袍坐下,冷声道,“何事?”
护卫躬身开口,“王爷,方才属下等人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在后院徘徊,追过去一看,人便逃走了,但那人慌乱中留下了这么一封信。”
后院乃是女眷所居之处。
王妃更是王爷的心头肉,他们自然不敢懈怠。
赵王不耐烦地接过了信,展开一看,脸色却骤然变了。
看完信,他双眸微眯,眸底酝酿着磅礴的怒意。
恰好此时,梳妆打扮过后的赵王妃轻移莲步从内室出来。
精致的妆容,将她衬托得越发明艳照人。
若是往常,赵王见状,必定会越发爱惜她。
可他才看完那封信,正是疑心之际,见到赵王妃盛装打扮,胸腔中的怒火反而更甚。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赵王妃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娇怯怯开口。
赵王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拿起护卫截来的信,冷嘲道,“这是有人要送给王妃的信,字里行间尽是真情,不知王妃作何解释啊?”
赵王妃乍然间见到那信上的字,脑子里一片空白。
赵王的眼神刺得她冷汗涔涔。
他那因为练武略微有些茧子的手掌在她后背上来回摩挲,勾起了一阵阵的战栗。
赵王妃绷紧了身子,柔声解释,“王爷……这是有人栽赃陷害,妾身对您的心意,您难道不知吗?”
“当真是栽赃陷害,那本王倒是要去那人问问清楚,到底是不是陷害,还是你们确有其事!”赵王震怒开口,将她推开,便起身要往外走。
赵王妃急忙拉住他,含泪哀求,“王爷,您就凭这么一封莫须有的信,便定了妾身的罪名吗?”
赵王冷哼,“空穴不来风。”
赵王妃拦不住他,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
“妾身与宁王之间清清白白,根本就没有什么!”
此话一出,赵王脚步微滞,双眸之中不见半点柔情,却充满了狠厉的杀意。
赵王妃吓得松了手,怔愣道,“王爷,一定是有人诬陷妾身跟宁王殿下……”
她的话因为赵王将没有署名的信彻底展开而骤然一顿。
“贱人!”
赵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怒不可遏道,“这封信根本没有署名,你又如何知道,旁人诬陷的是你跟宁王?”
“恐怕宁王不止一次送这样的信到你面前来,你才能不看名字便能分辨得出这是宁王的笔迹吧。”
“本王待你如此好,你竟敢背叛本王,你跟宁王都好得很呐!”
“王爷……”赵王妃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赶紧拉住赵王。
谁料赵王看都不看她一眼,毫不留情地将她拂开。
赵王妃跌坐在地上,早已经是泪痕满布。
而另一边,怒气冲冲的赵王带着人径直闯进了宁王府邸。
季玄迟身着锦衣,头戴金冠,蹙眉望向满脸怒意的赵王,“皇兄这是做什么?”
“季玄迟,夺妻之恨,你说我要做什么?”赵王话音刚落便一掌朝着季玄迟劈了过去。
王府内的护卫想要阻拦,却被赵王带来的人截了下来。
季玄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生生挨了一掌。
他退后了几步想要辩解,盛怒之下的赵王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暴风骤雨般的掌力便再次落下。
季玄迟本就挨了一掌,受了内伤。
在赵王凌厉的攻势下,他渐渐招架不住,连防御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还击了。
赵王狠狠发泄了一通,将他打得鼻青脸肿还不住手。
心腹赶紧将他拦住,温声劝道,“王爷,您也出了气了,再这么打下去会把宁王打死的。您又何必为了他,赔上自己。”
赵王双手紧握成拳,愤恨地瞪着倒在地上的季玄迟。
父皇最讨厌的便是手足相残。
若是他将季玄迟杀了,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甚至还会被父皇问罪。
他又何必为了那个贱人跟季玄迟如此。
赵王脚下用力狠狠踩了踩季玄迟的手,居高临下嘲讽道:
“季玄迟,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本王的女人。”
“本王就暂且你留一条命。”赵王丢下轻蔑至极的话,带着人撤出了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