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状,当即脸色就拉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到底会不会针灸?”
“臣女...臣女会......”
她自小就学了,但是刚刚被吓到,现在紧张的要命,生怕傅培枫因此出事。
若是这件事皇后查到底,肯定会查到她头上的。
越这么想,陆清欢越是慌张。
“臣女只是因为受伤,所以……才……”
“来的时候,你不是说就算你手腕受伤,做针灸也完全不在话下吗?”
陆清欢咬着唇,十分后悔自己夸下海口。
她这手,能扎针就不错了。
可话已经说出口,她不能不做。
见她迟迟下不了针,皇后拧眉怒喝:“赶快啊!”
呵斥声吓得陆清欢手指一松,银针落了地。
皇后彻底怒了:“陆清欢,你在搞什么?”
“臣女......”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滑落。
皇后一把将她给扯开:“不行就给本宫滚开!”
“陆云笙!”
她扭头看向陆云笙,命令道:“你过来!”
陆云笙正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眨巴了下眼:“臣女可是连药方都会写错,怎么敢给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的心肝肉治病啊!要是治出个好歹来,臣女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皇后:......
木云子:你是懂阴阳怪气的。
“本宫现在命令你过来给枫儿看病。”
“皇后娘娘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陆云笙,你别太过分!本宫让你来,是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陆云笙挑眉:“臣女何过之有?”
“你!”皇后哑口无言。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任何过错。
“皇后娘娘,还是让御医来吧!宫里御医那么多,总不至于连这点病都治不好,放心,太子殿下死不了。”
“皇上下了旨让你给枫儿治病,你现在是在抗旨吗?”皇后搬出了皇上来压她。
傅南霄平静的眸子陡然一睁,侧头看向陆云笙。
原来,她给傅培枫治病,是因为皇上下了旨。
并非她主动。
得知这个消息,傅南霄的心口忽地顺畅了许多,像是堵塞了许久的水流,顺势而下,一路无阻。
“可皇上的口谕里并没有说包括解毒。”陆云笙莞尔,笑的狡黠:“娘娘,这是另外的价钱!”
皇后被她气得血液不畅:“你若是不给枫儿解毒,那你这条命就别要了。”
“质疑她的是皇后娘娘,现在让她治病的也是皇后娘娘,本王的王妃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若是皇兄知道,恐怕也不会满意皇后的做法。”傅南霄凉凉地开口,眼底的冷色分外浓郁。
陆云笙诧然地抬眸。
入眼的是傅南霄精致的下颚线,仿佛精心雕刻,画出完美的线条。
他今天还算有点男人味。
“摄政王,现在是枫儿更重要。”
“本王的王妃说了,他死不了。”言罢,傅南霄握上陆云笙的手腕,不给皇后留任何余地:“走。”
然后便拉着她大步离开了太子府。
皇后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片刻后,太医院的御医一窝蜂地涌进来,七手八脚地给傅培枫诊脉。
而陆清欢面色发白,趁着人多,直接逃回了国公府。
......
陆云笙哼着小曲,坐在马车里,心情不错。
傅南霄看着她笑,心情也不自觉地好了几分。
马车停下,陆云笙撩开帘子就往外跳。
落了地,她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国公府。
她扭头,掐着腰睨着傅南霄。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把我带到摄政王府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答应本王,要给本王治病吗?”
陆云笙瞪眼:“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去太子府的路上。于溯已经送阿巧回去了,你抓紧。”
“王爷何时学会的睁眼说瞎话?”
“按照你现在的速度,本王觉得两年,你都不见的治好本王。”
“呵呵!”陆云笙冷笑,拽着傅南霄的胳膊往摄政王府里走:“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被她拉着走时,傅南霄的唇角微微勾起,弧度清浅,不易察觉。
摄政王府没有太子府那么奢华,但是看着顺眼更舒适。
管家早已将厢房收拾出来,还专门给陆云笙准备了诸多要用的东西。
“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让管家去吩咐。”
“暂时不需要,你身上有伤,我先用别的法子治疗。”
“不然是什么法子?”
“泡药浴。”陆云笙道。
傅南霄眸光微颤:“陆云笙,你该不会是想趁机对本王如何吧?”
陆云笙翻了个白眼,暗骂他有病。
“别废话,躺好。”
傅南霄躺在床榻上,任由她拨开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
陆云笙先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然后沿着他的经脉逐一布下银针。
凝着她认真的小脸,傅南霄鲜有地勾起了菲薄的唇瓣。
刚打算歇了一会儿,屋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王爷,尚书府的嫡小姐李燕燕求见。”
“让她走。”
“她说若是王爷不见,她就长跪不起。”
傅南霄拧眉。
“她是为了李冀河而来的吧!”陆云笙问。
“嗯。”
“你把李冀河如何了?”
“流放。”
“便宜他了。”陆云笙咋舌。
傅南霄不置可否。
他其实差点废了李冀河,若不是有大周的律法,李冀河早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针灸持续了一个时辰,李燕燕在外头跪了一个时辰。
陆云笙出来的时候,见到她还在跪着,诧异了一瞬。
李燕燕看到她那一瞬间,立刻暴走,怒骂道:“陆云笙,一定是你,是你让王爷严惩我哥哥对不对!就因为我哥哥想欺负你,你就怀恨在心!”
陆云笙不想搭理她,皱着眉往前走。
却被李燕燕一把抱住了双腿。
她跪的时间太久,双腿站不起来,只能强行抱住她的小腿,不让她离开。
“陆云笙,算我求求你,救救我哥哥,他不能被流放。反正你现在也好好的,你的婢女也好好的,你们什么事情都没有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李燕燕大声哭泣,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既然知道你哥哥欲行不轨,还替他求情。”
“清欢都和我说了。”李燕燕仍旧没有松手的意思:“的确,我哥哥有错,但是你和阿巧就一点错都没有吗?阿巧若是安分守已,怎么会被我哥哥看到呢?你们为何不反思一下,反而将所有的错误都推给了我哥哥?这不公平!”
陆云笙顿时来了火气。
不用想,肯定又是陆清欢挑拨离间。
但,和李燕燕解释太多根本无用,她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感受。
“你疯够了没有!”
“陆云笙,只有你能救我哥哥了!我已经跪下了,你还要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