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含清夫人房内。
含清夫人神色凝重的看着留影石内的画面。
这只九尾狐幼崽,应该就是当年被琅嬛帝尊封印在琅嬛福的那只。
九尾狐不同于其他狐族,得天地钟爱,生而为王,魅惑众生。
心智不坚定者,面对九尾狐的笑意都能迷失自己。
“这江之画,有点意思,也有点气运在身上。”
含清夫人沉吟道。
“多谢你,周师姐,如果没有这个留影石,我恐怕还要被诬陷。”
唐楹一脸淡然,仿佛被诬陷的不是自己。
终究是心寒了。
周雪寒看了屋里众人的脸色,犹豫片刻,开口提醒道,“擎苍派现在处处以江之画为重,掌门俨然把她当做继承人培养了。正阳真人。为此跟掌门起了好几次冲突。”
听到了这里,唐楹猛然想起了,梦里,正阳真人便是被凌可道杀死的,身体瞬间一惊。好在现在江之画不在擎苍派,一切应该还来得及。
“多谢师姐仗义执言,请师姐务必保重自己,不要被波及。”
唐楹俯身郑重道谢。
周雪寒不敢多留,很快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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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周雪寒的时候,唐楹在城主府门口遇到了陈皓。
“师姐,当时,当时,真是对不起。”少年眼神悲愤又可怜。
但是唐楹并没有接受,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替原身原谅凌霸自己的人。
那些年,那些伤害,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可以揭过去的。
唐楹回到房间,看到含清夫人还在盯着留影石。
“可是有什么不妥?”唐楹问道。
“江之画表现得很不对劲,照理九尾狐修为远高于她,勉强结契,也是九尾狐是强势一方而已。但是你看,九尾狐并不能唤醒江之画。很有可能,神魂不和。或者什么,总之她太有猫腻了。”
唐楹犹豫半天,终于将琅嬛福地的事情告诉了含清夫人。
含清夫人神情凝重,“她背后难道是有天机阁的人?没听说天机阁有出了一个这样的天才呀?”
天机阁号称,知尽天下事,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
擎苍派。
凌可道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不定。
下方凌风一脸癫狂,“江之画又去害唐楹,这会弄巧成拙,大家都看到了那只九尾狐,看你这会还能想出什么借口,来堵住琉璃客栈那么多人的嘴。”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凌风边走边笑,一路下山去了。
擎苍派的弟子连忙去报给凌可道,凌可道只是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凌风就这样被凌可道放弃了。
太阳西沉,殿内渐渐黑下来,凌可道一人坐在屋里。
“陈师弟,想办法避过琉璃阁把江之画带回来。”
凌可道声音暗哑,一双眸子在黑暗里,阴沉得吓人。
“传音符暗了又亮,“好的,我知道了,只是这么多弟子,想悄无声息走掉,有些困难呀。”
“你自己想办法,务必保全江之画。”凌可道声音嘶哑。
——
琉璃城,城主府,静明院。
“你说什么?”贺娇姣惊呼道,美丽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事实就是这样,为今之计,只有借贺师兄失踪的事,将贺姨骗来,再商量以后的事。大不了以后我们游历天下,当一个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女侠。”
“也只有这样了。”贺娇姣叹气,原本天真烂漫的脸上,终于被世事逼得成长了。
成长的过程都是痛苦的。
“到时候再有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抱着你的大腿,要以身相许。”唐楹揶揄。
“是不是想想也是一件美事。”唐楹见贺娇姣依旧眉头不展。
贺娇姣抬手锤了她两下,“你呀,现在都可以调戏我了,学坏了啊。”
贺娇姣拿出传音符,“娘亲,师兄去了秘境了,现在失踪。呜呜呜,我好害怕啊。”贺娇姣哭诉道。
“陈江河怎么没告诉我,他去找知秋了吗?”正阳真人语气焦灼。
“没有,陈长老只顾得上江之画,哪里还管别人。别的门派都清点了自己的弟子,陈长老就只管江之画,都不知道师兄没出来,呜呜呜。”
“这个陈江河,太过分了,看我去找凌可道问问,他是怎么带队的。”
正阳正人的话语里带了隐隐的愤怒。
这是唐楹突然说了一句话,“贺姨,要不您来琉璃城吧,一方面您可以寻找师兄。另一方面,娇娇的伤势也有了一点眉目,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传音石那边立马传来了惊喜的声音,“可是琉璃阁的含清夫人?”
唐楹,“正是,您正是来事如神。”
“你这个小滑头,还会拍马屁了。”正阳真人笑道。
唐楹,“我们现在住在城主府,这有好多好吃的。贺姨,您赶快来吧!”
另一边的正阳真人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故人一别,多年未见。
“我近日便起程。”
“娘亲,你今日就来吧,早到一天,也好早点帮我疗伤,呜呜呜。”
正阳真人一副我真是怕了你的口气连忙答应了下来。
“那您不许告诉掌门师伯,我不想江之画知道我的事。”
贺娇娇看着唐楹的口型说道。
“好了,都答应你,别撒娇了,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嘻,嘻,爱你呦,娘亲大人。”
贺娇姣一脸恶心的神情。
这次传音符那边沉浸许久再也没有传过说话声来。
“楹楹,你是不是看话本看多了,觉得这么肉麻。”
贺娇姣一边说着一边去挠唐楹的胳肢窝,两个人笑作一团。
——
琉璃客栈。
陈江河屏退守着江之画的弟子,摆下屏蔽阵法,一脸疲倦。
“九尾狐大人,您回兽环吧,这样我们走不了。您太显眼了。”
九尾狐却并不搭理他,依旧将江之画团团围住,嘤嘤地呼唤着她。
“哎,我们这样怎么回擎苍派呀,回去了才能救治她呀。”
陈江河在那低声下气地跟九尾狐沟通着。
九尾狐听到这话,一只尾巴扫荡过来,神色狠厉地看着陈江河。
“您相信我,再说您就在兽环了,我做什么您也能感知呀。”
陈江河不敢得罪九尾狐。
九尾狐的大尾巴威胁般扫过陈江河,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江之画,才回到了兽环里。
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陈江河悄悄将江之画转移到一个临街的房间,待到巡城之人走远后,带着江之画去了他事打探过的一家无人居住的房子里,打算等天亮以后,城门开,就走。
神情紧张的陈江河没有注意到,陈皓一直在暗中盯着江之画的房间。
翌日,天蒙蒙亮。
陈江河正想趁着人少的时候带江之画走,他打开门。
“陈长老,您在这做什么?您把师姐弄哪里去了?”陈皓一脸你是坏人的表情问道。
“你想吓死我吗?”陈江河拍了拍心口,骂道。
他记得这个弟子,跟江之画十分要好,正好用他。
“你去将马车迁过来。”陈江河支使他。
陈皓一动不动地堵在门口,“你休想把我支走。”
陈江河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个呆子啊。
“那你去里面将江之画带出来,我去牵马车,我们要立刻出城门。”
这次陈皓没有反对,沉默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