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远五指越收越紧。
半垂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程灵珊瞪大眼睛,拼命想挣扎,但手脚在私保手里,脖子在霍临远手里。
她所有的挣动都只是徒劳,看起来像是不可自控地痉挛。
没多久,她脸胀成猪肝色,眼白也充血变红。
就在濒临失禁的前一秒。
脖子上的束缚突然一松。
眼前模糊的景物还没恢复清晰。
腿面骤然一热。
滚烫的水冒着白雾,接连不断,淋淋漓漓落下。
“啊——!”
惨叫尖厉刺耳,割开空气回荡在房间里。
两个私保对视一眼,犹豫地看向老板。
他们手里的,到底是个柔弱的女人,这一大壶沸水浇上去……
霍临远丢掉手里银亮的水壶,示意他们放手。
嘭!
程灵珊重重摔在地上,下意识蜷缩身体,却不小心碰到了两条伤腿。
她整个身体抖如筛糠,越发凄厉地惨叫着,恐惧混合泪水,眨眼爬满整张脸。
“丢去医院,通知程继海来接。”
冷冷说完,霍临远一刻不停地离开。
很快回到医院。
Joy在病房里,正一句一句地交代程栀各种注意事项。
程栀好脾气地听着,听一句,就点一下头。
霍临远没着急进去,在病房门外望着里面。
很快,单方面的叮嘱告一段落。
“我都想干脆辞了工作,好好留在国内陪你。”Joy抱抱单薄到像一张纸的程栀。
程栀摇头,手心顺顺她的脊背,“你有事就回去啊,我又付不起你的看护费。”
Joy站直,一手叉腰笑起来。
“你少来,如果我真的收钱,你肯定要耍赖。”
好友间两句玩笑,化解了一部分离愁别绪。
“我明早才走,还能再陪你一晚。”Joy说。
程栀点点头,抬起眼睛问:“欧琴没说带宝宝去了哪里?”
欧琴最近酗酒有点厉害,身体总不太舒服;程望情绪不好,在她面前很乖,面对别人,很可能会突然闹脾气。
她对一大一小都不放心。
“梁杰跟着,别担心。”Joy大咧咧地说。
程栀更担心了。
别人她不了解,但梁杰是属于看起来靠谱。
实际上,间歇性靠谱。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敲了两下。
霍临远推门而入。
“体温正常了吗?”他观察着程栀的脸色。
Joy看到他毫不意外,也没有对他摆脸色,只摇一下头,说:“低烧,暂时没有用药。”
“嗯”了一声,霍临远过去床边,欺身用嘴唇探程栀额心的温度。
微微睁大眼睛,Joy被迫让开位置。
这两人的相处方式,和恋人有什么区别?
程栀愣愣推开身前的人,不接受这种亲密,“你不用总过来,我们……”
话没有说完,被打断。
“没有总过来。”霍临远面无表情地狡辩。
程栀拧眉,哑口无言。
对一个无赖,她能说什么?
Joy看不下去,“让她多休息,欧琴一个酒蒙子都知道这种时候要哄走小望,你不知道你该做什么?”
“酒蒙子?”程栀怔住。
Joy回国才几天,哪里学来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