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喜欢金山银山,你也要送我?”
“没什么不可以。”
程栀沉默。
片刻后,她忽然抬眸,带着想逼退他的目光。
“我父母呢?你能把爸爸妈妈送还给我吗?”
霍临远变了脸色,那种阴沉像浓墨泼进水里,瞬间将一切都染成污黑。
“那我父母呢?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他猛地靠近她,眼神压抑,满面阴霾。
“你我之间的人命债早就两清,你再提起,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她如果永远惦念上一辈的恩怨,那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重新开始。
而他自始至终悔恨的,只是他对她的那些折磨和羞辱。
人命债两清?
可程家是冤枉的!
程栀死死咬着下唇,痛到泪染于睫,终是一个字都未曾吐露。
眼睁睁看着她唇边渗出血色,霍临远忙掐住她下颚。
“我说过你可以恨我,怨我,你不是早就学会对我动手?”
程栀被迫松口,下唇鲜红的血色,将她苍白的脸点亮。
她直直看着他。
他的意思是让她打他?
他不想看她咬伤自己?
“多可笑啊霍临远……”
他曾经几乎害了她一条命,现在却在心疼她的一点伤?
前后对比,他判若两人,要她怎么相信?
“你觉得可笑也好,可恨也罢,你甚至可以一辈子恨我,但你不能跟了别人,你只能是我的,永远。”霍临远说。
崔云尚给他的威胁感太强。
他承认自己太怕程栀会倒向别人。
怕到食难安,寝难眠。
程栀下巴被抬高,被迫垂眸看他,“我不想恨你……”
霍临远沉黑的眼底忽然出现一抹幽微光亮。
可程栀下一句便说:“我只想忘了你。”
“扑”的一声,像烛火被吹熄。
霍临远的瞳色重新变得幽黑,如深不见底的古井。
“你不会的。”
他眯起长眸,重重吻上她的双唇。
这种亲密的触碰像毒,一经接触,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唇舌双手的力道越来越重,噬咬一般,就像要把她捏碎在手心里。
这种身不由己的被掌控感,让程栀觉得自己像条被按在砧板上的鱼。
拧动挣扎,徒劳的想张嘴,却得不到丝毫喘息。
强硬又充满渴求的吻,终于在品尝到泪水的咸涩时结束。
霍临远抱住程栀,在她耳边低语,像提刀的猎手,在落刀的前一秒,诡异而怜惜的抚摸猎物的咽喉。
“别让我看到你真的和别人在一起,动心也不可以。”
“我会疯。”
程栀只给他一个字:
“滚。”
一场蓄谋一日一夜的警告暂时告一段落。
可结果并不怎么让霍临远满意。
他又把她弄哭了。
可他情不自禁。
并且不觉得后悔。
霍临远走后,程栀胸口起伏一阵,整理衣服和心情以后,拉过椅子重新坐了下来。
电脑上是看到一半的市场调研报告,她盯着一个字几分钟,大脑总算正常运转起来。
她什么多余的也不想思考。
她只知道,她要处理好日常工作,准备好参加比赛。
然后在公司站稳脚跟,想办法接触更多人,尤其从B市调过来的那些人。
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