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多了,下班了大家分了怎么样?我自己也拿不回去。”
起先除了林娇点头,说她拿几朵和闺蜜分,租住的公寓有花瓶,其余同事们都很客气,纷纷推说不好意思。
程栀就说:“就当帮我分担啦,不然很贵的东西全部浪费了,好可惜。”
然后大家就陆续点头答应了,都表现的很高兴。
自然,沈明媚不会高兴。
她觉得自己被程栀侮辱了。
甚至觉得所有人都被侮辱了。
可那些人没有骨气,很开心的接受施舍,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处就眉开眼笑,看得她恼火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而就在她强忍怒气刚坐下的时候。
又有人来送花。
和昨天一样的铁灰色花盒,被精致温柔的缎带妆点。
林娇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的位置,眼睁睁看着花被放进程栀怀里。
浅褐色的眼珠动了动,林娇隐约察觉前后两束花的风格不太一样。
张扬霸道,含蓄温和。
就连送花的跑腿工人,也是不容拒绝的两人组,对上默默无声的独行者。
“小栀姐……”林娇不知道该不该多问。
程栀觉得头疼,不着痕迹的别开视线,不与各种好奇探究的眼睛对上。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下班。
多数同事们抱着大捧小捧的玫瑰离开,个别拿了一支两支,大家都很开心。
程栀照旧加班,虽然室内花香依旧萦绕不绝,但余光里少了那片阴沉沉的暗紫,她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但可能是紧绷一天,此刻太过放松。
直到霍临远走到两步远的距离,她才忽然转过头。
“花不喜欢?”他问,人已经站在她手臂一侧。
身上有清淡的男士香水味,原本清冽的体味若有若无。
“花盒是你拿的?”程栀问,脸上没什么表情。
霍临远不是喜欢送花的人,曾经的她问过他原因,他说鲜花命短,要送就送永恒的珠宝。
所以,如果不是发现了有人送她花,他不会心血来潮闹早上那一出。
这是他如今正热衷的捕猎游戏,中途又怎么会允许别人来插足?
想到这一点,程栀的眼神愈加冷淡,几乎要看不清眼底的犹豫和挣扎。
她太想狠狠给他一耳光。
在足以打碎和平假象的脆响中,大声警告他不准随心所欲,不准拿她当个傻瓜。
“有人暗的不行,开始打明牌,他可以,我为什么不行?”霍临远没有正面回答,眼底幽幽闪烁着沉怒。
他惊奇于自己成功克制住了自己,没有贸然去掐断崔云尚的脖子。
但心底里却清楚,那是因为多年养成的习惯。
他一直都赤脚行走在钢丝绳上,行差踏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痛不欲生。
所以他习惯更谨慎一些,在还没有摸清崔云尚的底细之前,只会按兵不动。
等真正咬住敌人的脖颈,再狠狠刺进毒牙不迟。
“暗的?”程栀拧眉。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最近几年,还喜欢上了什么?”霍临远问,蛮横冷厉的一双眼睛,鹰隼盯紧野兔一样看着她。
程栀推开椅子站起身,尽量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