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
霍临远用不着讨女人欢心,他身边从不缺女人。
多的是女人为了接近他不择手段,如蚁附膻。
“开玩笑啦。”阿婆又说。
看样貌气度,就知道那冷酷的男人习惯发号施令。
再说了,她又不是不看财经新闻。
那个冷酷仔,她在电视上见过。
就是真人和上镜有差别,一开始让她回忆了许久。
“妈妈,你和叔叔,吵架了吗?”程望忽然问。
程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霍临远就像裹挟着所有曾经的台风,所到之处,平静的表象被摧毁殆尽。
而一片狼藉中,那些零碎四散的东西,多是些让她难以放下的谜团。
其中包括父亲当年真正的死因。
那时她浑浑噩噩,连父亲的身后事都没能参与。
甚至于,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入土为安。
而霍临远作为凶手,她不想见到他。
“妈妈?”程望摸了摸程栀的脸颊。
徐阿婆看出程栀情绪不好,“哪位宝宝想吃点心?”
程望立即举手,可眼睛依旧盯着程栀。
“去吧,吃完记得漱口。”程栀抬眸勉强笑了笑,出言提醒。
程望这才放下心来,从她腿面上滑滑梯一样滑下来,跑去牵阿婆的手。
“看着锅,要是糊了,今晚都没得吃。”阿婆叮嘱。
程栀只得从角落里的木椅内起身,过去站在灶台前。
抽风机呜呜嗡嗡的响,她垂眸盯着锅里翻滚的气泡,在心里确定好了出发的时间。
这次临时决定的行程她谁都没有告诉。
哪怕站在机场时正巧接到Joy的电话,她也没有多说。
“你怎么样了?还是不能和沈漾见面吗?”程栀问。
身旁的程望骑马一样坐在行李箱上,下巴垫着拉杆上,偏着脑袋昏昏欲睡。
Joy语气听起来挺轻松,“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之前有一阵子没联络你,你没有吓坏吧?”
程栀说还好,一手护着程望,一边实话实说。
“一开始沈漾说联系不到你时真的吓了一跳,后来又被程望吓着了,等第二天想起来要担心你,沈漾已经先一步告诉我他找到你了,就是不能见面。”
“他没告诉你怎么找到我的?”
程栀不解。
“他当他是罗密欧,翻墙想从我卧室阳台爬进来,结果被家里的五只杜斌追得满花园跑。”Joy说着大笑起来。
背景音里很快出现沈漾的抗议和抱怨声。
程栀嘴角不自觉向上抿了抿,觉得最近身边总算是发生了件好事。
“你呢?最近怎么样?”Joy问。
程栀知道她想问的是她和霍临远。
不过没有回答。
“挺好的,就是酒馆一直出问题,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耽误营业。”
Joy立即宽慰她:“前边我见到梁杰了,他还提起过想改甜品店,咖啡厅什么,想一出是一出,你实在不用太在意。”
“归根结底,你是个搞艺术的,早晚要将设计作为本职工作。”
无论是通话,还是文字,她们私下里常常闲聊,互相都知道对方的理想。
不自觉点点头,程栀正要继续开口,机场内响起航班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