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半天门铃,却没人过来开门。
以为霍临远在和她生气,她立即摸出手机打电话。
坚持许久,十足冷淡的声音才终于响在耳边。
“什么事?”
“临远哥哥,”程灵珊语气带笑,“我新学了一种中式点心,很香很好吃,你来帮我开下门好不好?”
那边停顿两秒。
“回去吧,我不在。”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
程灵珊张着嘴,未出口的话留在舌尖。
她先是觉得气恼,但等收起手机,看向紧闭的大门,神情却稍稍缓和。
霍临远不在?
那不是正好?
“程栀!”她丢掉那些假装的矜持,开始不停疯狂按门铃。
半晌,依旧无人回应。
她绕到房子一侧的庭院里,从全透明的落地门处往里看。
客厅一览无遗,别说人影,半点人气儿都没有。
——程栀被迫睡在二楼主卧。
打碎玻璃杯后没多久,影音室的门便被霍临远锁上了。
之前上锁,是不让她出来。
现在,是不让她进去。
仿佛,不把她放在身边,霍临远就不放心。
甚至于,今天出门应酬前,他还考虑过带她一起。
但将要同桌吃饭的,都是长久浸淫于酒色里的中年老板,他最终只得作罢。
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这份不放心来源于在乎。
他只将这些异样的情绪,解释为责怪和厌恶。
责怪程栀水性杨花,厌恶她善于招蜂引蝶。
而程栀因为他的责怪和厌恶,变得更加紧绷和敏感。
只是数分钟前略显烦躁的十几声门铃,便将她吓得捂着耳朵,长久把自己完全藏进被子里。
直到霍临远回来。
被子被掀开的那一刻,昏昏欲睡的程栀猛然惊醒。
她惊呼一声,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
可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压住。
尤其唇瓣。
霍临远堪称急切地啮噬、索取着。
双手搂紧她腰身后背,仿佛要将她按进身体里。
程栀被他灼热的气息,还有稍显粗暴的动作吓住了。
等胸口一凉,才倏地挣扎起来。
她挣扎也不敢太用力,生怕伤到自己。
以至于霍临远直接忽略了她的抗拒。
“程栀,你曾经为我画过一副画,叫‘远山’……”他在接吻的空隙,带着喘息出声。
今日肖总做东,他在他家见到了一幅画。
山水画情,藏着她独特隐晦的签名,以及她为他设计的专属印记。
他和她在画中的微末存在,外人轻易看不出来,也不会明白。
可他了解,他懂,一眼便认了出来。
程栀浑身一僵,眼神忽然多了几分清明。
下一秒,有泪水争先恐后,顺着眼角滚落。
她记得。
“那是我打算作为结婚礼物,在新婚夜送给你的……”
后来家里资产清算还未结束,便不见了。
“为什么送给别人?”
霍临远想起了太多曾经,声调不自觉温柔下来。
没有送给别人。
程栀心道,却没有否认解释,眼底泪光闪烁,爱恨难辨。
“是你毁了一切,新婚不会再有,那幅画的存在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你从头到尾给我的只有谎言,现在跑来问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