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却忽然打开他的手,裹紧浴袍蜷缩着坐在地上。
抬起的脸上,满是眼泪。
“我真的不知道!”她摇着头。
“我只有这具身体这条命!命你不要,身体呢?可我做不出那些淫贱的事,我试了,我做不到啊!”
她崩溃哭喊。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面对他的喜怒无常,她除了不安,就只剩下无措。
她摸不准他的脾气,不知道怎么平复他的怒气,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他丢她一个人在异地的酒店,空对着窗外陌生的景象,看日升日落。
好不容易他想起她,回来却只给她冷言冷语。
他要她真心道歉。
可他们家是冤枉的!
“你不如一不高兴就动手打我!好过让我泡在冰水里,拉出来一寸,下一刻又把我整个人连头按进去!”
情绪爆发,程栀声嘶力竭,五官皱起变形,整张脸哭的潮红。
狼狈极了,也丑极了。
霍临远望着她湿漉漉垂在脸颊两侧滴水的长发,忽然别开脸,重重闭了下眼睛。
那么爱漂亮的她,这是第几次毫无形象的歇斯底里?
余光看到她忽然站了起来。
他下意识一把抓住她。
“去哪里?”
他止不住心慌。
摇着头,程栀哭着挣动手腕,却没有多少力气。
她不如一直待在花园里,永远不要找回来。
又或者在更早的时候,跟着妈妈,或者宝宝一起走。
霍临远不再说话。
他拖着她到浴室,将她困在自己和洗漱台之间,拿过架子上的吹风筒,替她吹头发。
“别哭了,太吵,很烦。”他嘴里警告,手上的动作却称得上轻柔。
程栀不知道他这一刻的变化,又预示着什么。
她轻轻抽泣,盯着镜子里姿态亲密的自己和他,满心痛苦地闭上眼睛。
反反复复,心力交瘁,生不如死。
她开始怀疑,如果撑到真相大白那一天,她真的可以恢复正常生活吗?
会不会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把她折磨得疯掉?
不可以。
她必须弄清楚当年的事!
抬手抹抹眼泪,她慢慢将手搭上身后人的手腕。
出声时鼻音浓重,嗓音暗哑,像得了重感冒,“我自己来吧。”
霍临远任由她拿过吹风筒,看着她的眼神,是他自己意识不到的复杂。
“坤城适合养病,我在这边要停留半个月,直到月底,你想的话,可以提前回去。”他施舍一般说。
程栀想回去。
却说:“我留下来陪你可以吗?”
她需要养好身体。
霍临远从后搂住她细瘦的腰,从镜子里看她红肿的眼睛。
“当然。”
……
这天凌晨,程栀发起烧来。
霍临远心知她身体不好,吹风,受惊,又情绪起伏,睡前虽然没说什么,但下意识一直防备着她生病。
所以察觉怀里人体温不对时,他立刻苏醒起身,叫了私人医生来酒店。
酒店负责人曾着重让人留意他们那边的动静,很快也赶来作陪,一副坚持弥补酒店过失的负责模样。
“妈妈……”程栀梦呓。
霍临远帮着医生固定她,没有理会。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