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发晕的脑袋,程栀伸手想扶住吧台,稍作缓解。
半空中,纤细的手却被另一只宽厚的手掌拦住。
程栀被病痛和酒精交错折磨,眼前已经模糊,被一拉一带,便跌坐在对方腿上。
在场的少爷老板们大多都有头有脸,欢场猎艳,也讲究维持风度。
暗中揩油免不了,但更露骨的举动很少当着人面做。
抓住程栀的人,明显越线了。
可从远处看,却像是程栀故意投怀送抱一样。
眼神越发危险,霍临远丢掉手里不知第几根烟,脚尖狠狠碾过后,黑着脸大步走向吧台。
程栀还没反应过来,左腕一阵激痛,身子不由自主,被拖向一边。
她踉踉跄跄,跟不上身前人步伐,一路磕绊。
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她后知后觉挣扎,却忽然被对方拖到眼前,凶狠一推。
地砖光滑,她重重摔在地上,紧跟着,冷水迎头淋下。
浑身一颤,她抱着手臂闪躲,湿发卷曲,贴上脸颊颈侧。
“不要……”
“不要?你对着别的男人,不是来者不拒?”
霍临远拎起她一条手臂,将花洒开到最大,上上下下冲洗她的身体。
眼底火光闪烁,分不清究竟是妒火更多,还是怒火更多。
猝然抬头,看清施暴的人是他,程栀眼底越发黯淡,别过脸不再挣扎。
水温渐渐升高,冰凉的皮肤难以迅速适应,微微刺痛。
“现在做出这副冰清玉洁,不堪受辱的样子,给谁看?”
霍临远盯着她身上湿透后,越发紧贴的衣裙。
“你活该毫无尊严,活该任由男人侮辱!”
他说着伸手,大力撕扯那些难以蔽体的布料。
程栀心口刺痛,眼神木然,任由他摆弄。
手下的身体干瘦,骨骼嶙峋,仿佛枯萎的花朵,远不复记忆中的温软。
心头莫名一痛,霍临远动作变缓。
她甜笑着,在暖阳下向他索吻的画面冷不防划过脑海,和此刻惨白木讷,毫无生气的她判若两人。
“程栀……”
不等他将话说完,程栀忽然捂住耳朵,嗓子暗哑,几乎不能发声。
“我知道我做什么都是错,但求你不要再说那些话……”
那些话戳心刺骨,太痛了,她怕了。
心上的痛楚化作燎原大火滚过全身,霍临远猛地起身。
片刻后,却压下所有情绪,满是讥讽地开口:“你以为现在,我还会相信你?”
“信我一次,就这么难吗?”
程栀慢慢抬脸,眼底是无比柔韧的执拗。
“我们家真的是冤枉的!”
她知道他不会信她。
可不管再痛苦,再心灰意冷,她都不能放弃!
爸爸还在等她,他们家的冤屈,也在等她洗脱!
从地上爬起,她尝试和他沟通,“霍临远,袁叔叔他好像……”
“不要再提那个人!”他挥开她的手。
她背叛他,转投袁成杰怀抱这件事,是死死卡在他喉间的毒刺!
程栀一愣,被他眼底汹涌的杀意镇住。
不能连累袁叔叔!
摇着头,她又缩回地上,屈膝抱住自己。
眼珠动了动,她哑声说:“你不是要我还债吗?我……我就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