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外,程灵珊眼底闪过一丝阴毒,悄然离去。
程栀大脑一懵,欢欢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坐起身问护士,“你说什么?”
“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程栀怔怔地,呆呆地,眼圈慢慢红了。
这个孩子偏偏出现在她和霍临远决裂之后。
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她却仿佛能感受到里面有个小生命正在慢慢发芽。
程栀心中沉重,不知道是否该留下这个孩子。
她想去看看程母,和程母说说话。
走廊上,程灵珊却径直朝着她走来,得意地笑着,“程栀,你猜我来医院干嘛来了?”
程栀注意到她来的方向是妇科,面色一白,冷声道,“你来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程灵珊抚着自己地小腹,走上前几步,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我呀,怀了临远哥哥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
程栀嘴里泛着苦味,心底一阵闷痛。
原来那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
程灵珊趾高气扬地说,“所以,你最好离临远哥哥远一些!”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塞到程栀手里,摆摆手,“拿着这些钱,滚吧!”
程栀看着手里地支票,一股难以言喻地屈辱感涌上心头。
她很想把支票撕了,然后甩程灵珊一脸。
但是她不能。
她需要这十万块钱,母亲需要这十万块钱。
程栀手里捏着支票,抿紧嘴唇,“你放心,我和霍临远之间有着血海深仇,绝不会再接近他。”
昔日光鲜亮丽,神采飞扬的程家大小姐,今日为了十万块钱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程灵珊得意洋洋,心情舒爽地离开。
程栀看着她的背影,抚了下小腹,径直前往妇科。
“医生,我想打胎。”
手术很快安排好,程栀躺倒手术台上,心神不安。
真的要打掉这个孩子吗?
理智上,程栀知道,这个孩子出现的非常不是时候,她满身的压力,满肩的担子,母亲的手术费用还没有着落,她拿什么来养孩子?
但情感上,程栀莫名生出几分不舍。
想到婴儿软绵绵的样子,她的心都要化了。
麻醉师已经准备好麻醉剂。
程栀腾地从手术台上坐起来,“医生,手术我不做了,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麻醉师却一把将她按住,针头扎进皮肉,慢慢将液体推进去。
不要!
她的孩子!
程栀瞪大眼睛,失去了意识。
程栀虚弱地醒来,闻着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意识回神。
想到昏迷前发生了什么,慢慢红了眼眶。
有人指使医生拿掉她的孩子。
会是谁呢?
程灵珊不知道她怀孕。
恐怕只有霍临远了。
只有他手眼通天,能那么快知道她怀孕的事。
只有他恨她无比,不希望她生下这个孩子。
“嘭”的一声,病房门被踹开。
霍临远脸色阴寒,双眸凌厉,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一把揪住程栀的领口,怒红着双眼,一字一句,“程栀!你为了和我撇清关系,竟然心狠手辣到打掉自己的孩子!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如你所愿!你别想摆脱我!”
明明是他让人打掉孩子,现在却来倒打一耙。
程栀凄惨一笑,心灰意冷,不想再争辩什么,“是!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你的仇人吗?仇人的血脉你不想要,正好我也觉得恶心,没了正好。”
“你——”
霍临远双眸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冰冷刺骨,大手倏地握着她纤细的脖颈,缓缓收紧。
窒息感渐渐传来,程栀面色涨红,翻着白眼,憋得喘不过气来。
喉咙几乎要被捏断,她每呼吸一次都困难无比,渐渐意识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