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房夫人都这样说了,金管事确实该死。”陆蔚亭悠悠的拔出插在金管事胸口的刀,“拖出去,就地行刑吧。”
“是。”
陆蔚亭的随从踢了金管事一脚,金管事闷哼一声,艰难的走了出去。
众人只当陆蔚亭真的要现场行刑,却只听后头的一声高呼——
“夫人,您当初说过,只要事情办成了,便能保老金一生平安的!夫人,您不能言而无信啊,您不能让他去死啊,您快救救他吧……”
房氏甩开王嬷嬷的手,急于撇清关系,“你这个贱奴,我平时待你不薄啊,这会子是受了谁的指使来给我泼脏水的?来人啊,堵住她的嘴,拖出去!”
“等等……”
陆蔚亭饶有兴致的走了回来,对王嬷嬷道,“你好像有话要说,不如就由你来说吧,你若是肯说真话,兴许就能留他一条性命……”
“我男人不招,我招……”
“王嬷嬷!你可别昏了头,胡说八道!”房氏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可王嬷嬷别过了眼,她虽忠心护主,但没想到这主子会拿老金的命来挡箭,彻底让她寒了心。
王嬷嬷当场招认,当年背叛大房夫妇,将兵器库的钥匙丢入海里,也没有去找连老板搬救兵的这些事,全部都是受二房的指使。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族长亦是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们万没想到,二房夫妇居然会做出如此泯灭天良之事!
可是房氏这边,却是咬死也不肯承认。
她要是认了,一切都输了,整个二房的人都输了。
她突然间想到了那日在马车上做的那个梦:梁蜜站在厅堂之内,将二房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原来这一切,冥冥中早已有了定数。
房氏不认,陆蔚亭并不着急,他让人将房氏、金管事、王嬷嬷押去大理寺,并立了案,将此案并入梁氏夫妇失踪一案。
今日之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得梁氏族人心惊肉跳,唯有四婆一人依旧冷静。
四婆提醒族长,“不要忘了,还三姑娘清白。”
先前信誓旦旦说梁蜜推房氏入水的人,如今再仔细回想起来,好像未必是那么一回事,他们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房氏落水,加之两人关系紧张,以此来得出梁蜜推人的结论。
族长连忙表了态,在众人面前,撤回了梁蜜忤逆的罪名。
梁蜜将这一些都看得很淡,她谢过四婆之后,与沈世晏一起离开了祠堂。
夜里,梁暮雨来找梁蜜。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神情依旧高傲。
“三妹妹,看在我父母抚养你一场的份上,这件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再追究了?”
“不可以。”梁蜜淡淡回绝。
“俗话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你爹娘对你有生育之恩,但终究只养了你五年,是我爹娘将你抚养成人,是我爹娘为你请教习嬷嬷教规矩,是我爹娘为你请私塾先生教你学识,你生病了我爹娘哪一次没有对你嘘寒问暖,难道你不应该感恩?反而要将他们推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