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屋里,谭氏躺在床上,底下还跪着紫袖。
红弦看了微微皱眉,却转瞬露出笑脸:“继母您怎么样了?紫袖这又是怎么了?”
谭氏坐起身来:“咱们几个都在,也就都别装模作样的了,你妹妹做错了事,到现在罚也罚了,能不能放过她,就看你了。”
红弦脸上依旧挂着笑:“妹妹做错了什么,我并不知道,该如何管教,是父亲同继母您二老的事。我一个女孩儿,又不管家理事儿的,又看我什么呢?”
谭氏望着红弦,正色道:“二姑娘,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之间,把话都挑明了吧。”
“您想挑得多明?紫袖雇凶伤人,您自是没有参与,不过,您也不是现在知道的。可是,在父亲面前,您却一再地推波助澜。不曾有半点教其悔过之心。我若没猜错,我进这是屋前,紫袖还在与您坐在一起说笑,筹谋着要如何算计我吧?”
谭氏亦不恼,只道:“你接着说……”
红弦哂笑一声:“不妨咱们把话挑得再明一点,紫袖伤我,是她用错了心思。您知而不劝,想的怕不是将来有一日,把我除掉之后,父亲查起来,紫袖便是弃子,好为您肚子里的这个铺路吧。”
谭氏嘴角挂着异样的微笑:“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二姑娘在此离间,怕是没什么用吧。”
红弦疾疾地道:“您口口声声地说不再遮掩,可是却听不得这不遮掩的话来。难不成,您想露的,我便不能瞒,还是您想瞒的,我便不能露?而今两条路,想露的话,您明说,紫袖买凶,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想瞒的话,这回的事,之前我没有回父亲,之后,我也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紫袖转过头来,望着红弦。
“至于后面的事,你们自己作去。在父亲面前落个什么结果,我不管也不问。时间也不早了,该收拾收拾。为了一个赏菊会闹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你们打算就这样蓬头垢面地去么?”说罢,转身便要走。
谭氏苦笑一声:“罢了,紫袖,看明白了么?你姐姐,在这家里有恃无恐着呢。你和她斗什么,起来吧。翠儿,带小姐过去梳梳头。粉蝶,你是大姐姐,到平阳王府,顾着点两个妹子。别弄出事来,全家都不好收场。”
粉蝶抿了抿嘴:“粉蝶明白。母亲您不去了么?”
谭氏摆了摆手:“我得在家安胎。你们自己去吧。”
红弦微微一笑:“那给我们的车驾都预备好了么?赶车的是谁?可嘱咐好了,别让那畜牲惊了。”
谭氏母女一时无语。
“粉蝶,咱们车上等她们吧,你不是还有话同我说么?”
粉蝶抿了抿嘴,心里按道:“我想和你说话,可我不想这样大张旗鼓地让她们知道我想和你说话啊。这一家上下,怎么都这样难缠啊。”
红弦自是不管粉蝶尴尬,转身便出去了。
“快去吧,她等着你呢。”
粉蝶一跺脚,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