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父亲秦士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红弦不禁一喜,不过任是心中如何欢喜,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只是转过身来,对父亲行了一礼,便闪过一旁,好让其过去。
秦士清走到谭氏面前,方要招呼丫头们扶谭氏起来,便看谭氏幽幽醒转:“红弦,你还活着。太好了。可担心死我跟你父亲了。怎么回来时,也没跟母亲说一声儿?害得我们还为你担心呢?”说着话,眼泪流了下来,颇似一番慈母模样。
“二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同我们说一声儿,害得我们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如果不是突然出现,我怎么会被你吓到,撞到了母亲。”看到红弦不说话,紫袖决定,恶人先告状。
“我昨儿下午便回来了,妹妹觉得很意外么?继母方才说什么‘你还活着’?妹妹你又说什么“以为你已经死了”,这我可就听不懂了,难不成,在继母还有妹妹眼里,我应该死了才对么?父亲,女儿实在不解,我不过就是昨儿回来之后,没有过来在继母面前回话,怎么今天家里上下就传了这么大的谣言呢?“说罢,一脸无辜地望着秦士清。
秦士清道:“都先进屋再说。”说着话,亲自和丫头们将谭氏扶了起来。
谭氏起来了,而垫在她身下的珠儿,却已经动弹不得。
红弦看在眼里,吩咐一声:“云青,扶你珠儿姐姐起来。要是不行,赶紧去请郞中。”吩咐完云青,方带云岫她们一起跟着进去。
既然云青这么担心珠儿或是谭氏,那索性,便给她们机会。
“二姑娘这话可实在是伤我的心了。红弦,我自认打进门以来,待你们姐妹,都是一样的。你这么说话,倒像是我盼着你死了。我纵是不及你生身之母周氏姐姐贤德,也还不至于盼你死,你死了,于我又没有什么好处。只是昨儿那车夫老王回来的时候,就说你已坠崖。”说着话,谭氏又拿帕子抹着泪。
红弦心中暗道:我死了,自可以给紫袖躲道,只是这话我如今纵是说了,父亲也未见得肯信罢了。
心中虽是不满,红弦脸上却含笑对秦士清道:“孩儿昨日出城去扫墓,继母是知道的。路上是遇到几个匪人,不过女儿凭几手功夫,也都打发了,昨儿不到申时,便已回到宜兰堂。实不知道,那车夫老王为什么会这样说。更不知道,为何继母还有紫袖妹妹,宁愿相信车夫一句话,却也不肯到女儿的宜兰堂去看上一眼。”
她如今,顾不上车夫老王是不是谭氏与紫袖所遣,她必须一口咬定自己昨儿一早就已回府。
云岫亦陪着笑道:“是啊,我们小姐昨儿申时便已回来,宜兰堂上下丫头们,都可以做证的。”
“孩儿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车夫的话,二老便深信不疑。还是说,孩儿真的死了,才遂了大家的心愿。若果如此,却也不用费事,您二老发句话就是了。反正昨天府里认定孩儿死了,厨房里就连饭都不往宜兰堂送了。好在这些丫头们,平日里还有些积攒,宜兰堂的小厨房里也有些点心,不然的话……”说着话,竟自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