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没有理由,为了鸽血珠就是最好的理由!”
三族长是个急性子,当即就想做实晏时煊的罪名。
“如今裴家新家主已经成了阶下囚,裴先生还没醒来,你虽是私生女,但也是裴先生唯一的血脉,这事儿你必须给裴先生一个公道!”
沉默许久后,沈蓓神色深沉的开了口。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我一定会给裴先生一个交代。”
再次进入病房后,沈蓓看向晏时煊的眸子异样复杂。
“他们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晏时煊察觉到异样,缓缓走到了沈蓓身边。
“他们说今天对裴先生动手的不是裴语兰的人,而是你的人。”
沈蓓顿了顿,抬眸认真的凝着晏时煊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晏时煊眸色深沉,慌忙开口解释:“是真的,但是……”
没等晏时煊将话说完,三族长便直接破门而入大声道。
“我就知道是你!”
晏时煊没有搭理他,只是凝着沈蓓的眼眸:“相信我。”
沈蓓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该如何信任晏时煊,明明他已亲口承认这件事是他所为,自己还如何能原谅?
难道这事儿又是他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又是被汤靳雪所迫害吗?
“晏先生,在您没有把事情解释清楚之前,希望您不要离开鹤山。”
卓斯逸平静开口,可这意思却是要囚禁晏时煊。
“你困不住我。”
晏时煊拍了拍手,便有一大堆人马冲进病房,将三族长以及卓斯逸给困住。
“跟我走。”
晏时煊拉着沈蓓的手就准备离开,可沈蓓却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不相信我?”
晏时煊眸中划过一丝神伤,沈蓓将他的手甩开。
晏时煊如今的所作所为要她如何相信?
若这件事情当真不是他做的,他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让自己的人进入鹤山,难道这些人不是他在事情败露之后的底牌吗?
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这次你又要跟我说什么说你言不由衷,身不由己,希望我能体谅你,原谅你吗?”
沈蓓抬眸看向晏时煊,眸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深情,而是无尽的失望与绝情。
“之前你说什么我都信,我相信你会拼尽一切保护裴先生,会赎罪,会祈求他的原谅,会为了我们的未来而努力奋斗。”
“可是如今呢,你不仅没有做到你当初的承诺,反而一次次的伤害了我的亲人,你要我如何原谅你?”
“你宁愿相信他们的话也不相信我,是吗?”
晏时煊痛心疾首,他没有想到自己布了那么大的一个局,都是为了能让沈蓓舒心,可最后她却不信任自己。
“若你今天留下来赎罪,交代清楚一切,我们之间就还有可能,可若你离开……”
话音未落,一名手下便来到了晏时煊身旁,不知在他身旁低声细语了些什么,晏时煊随即便转身离开。
沈蓓看着他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晏时煊,若你今天离开,那我们便再无可能!
医院后的草坪上停着一架直升飞机,而直升飞机上躺着的不是旁人,正是本该躺在医院的裴泽啸。
“病人离开医院的时间太长了,现在需要马上回到医院。”
直升飞机上的医生将裴泽啸的身体状况报告给了晏时煊,晏时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医院,随即命令到。
“起飞,回帝都。”
沈蓓永远也不知道,晏时煊冒着危险布了一场大局。
他先是狸猫换太子,让自己的人易容成裴泽啸的模样待在病房,随后再让他吞下毒药,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裴泽啸摆脱裴语兰对他的监禁。
而在众人手忙脚乱的时候,他再巧妙的将医院内的裴泽啸转运到直升飞机上,再把她送到帝都最好的医院。
晏时煊兜了那么大一个圈,目的就是为了能让沈蓓不再为裴泽啸的安全而担忧。
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千算万算,却怎么都没有算到沈蓓从始至终都不相信自己。
沈蓓在裴泽啸的病床旁守了整整三天,她就那样静静的望着裴泽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要替晏时煊跟裴泽啸道歉,但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因为她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造成如今这一局面的人竟是自己最深爱的男人。
“裴先生,若这一切当真是晏时煊所为,有朝一日我一定带他过来,亲自给你赔罪。”
丢下这话,沈蓓才离开医院回了帝都。
她让司机在半路停下,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头上走着。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落下,将大地染上一层红晕,每个人的身上都披着金色的光芒,十分的亮眼好看。
沈蓓看远处的树木,看远处的花朵,看远处的景物和行人,可无论看什么她都觉得心里眼里空落落的。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虽然不会影响她的呼吸和心跳,但却让她刹那间觉得,这辈子只能这样,这辈子过完了。
沈蓓不想以这幅面容去见小念,于是便随便找了个酒吧走了进去。
此时此刻除了借酒消愁,她想不到其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进入的酒吧正是江柏南的地盘。
她才刚进去,里面的服务生就已经将她的行踪告知了江柏南。
江柏南知道后,马上给晏时煊拨通了电话。
“你跟沈蓓怎么回事?她怎么跑去我的酒吧借酒消愁了?”
“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晏时煊语气冷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丢下这话他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江柏南一愣,神色中带着一丝戏谑。
他们小两口的事儿,他才不想掺和。
可马上,他便转念一想,自从从鹤山回到帝都以来,他便再也没了借口去找唐蔡。
而唐蔡这个死丫头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如今恰逢沈蓓去喝酒,若是唐蔡知道自己的好姐妹借酒消愁,一定会前去照顾吧。
这样想着,江柏南便拨通了唐蔡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