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雨愣住了,娘子,小胖墩叫她娘子。
这货是真开窍了,还是直接将自己代入了男同角色?若是后者,那可就麻烦了,她硬是以一己之力,将一个直男硬生生掰弯了?
她看着孙子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柒儿见这情景,抿了抿嘴,暗叹一口气,低下头片她的肉。如今,只有手下的肉肉最听话了,只是她手下的刀却一点也不听话了。
开业第一天,生意火爆得无法想象,方夏雨他们直到亥时方收工。回到家,方夏雨累得斜靠在床上,将收到的银钱摊开来数。
今天她本做好了亏本赚吆喝的打算,孰料竟来了一个要求加盟的富豪,一砸就是五百两银子,除去这个不算,刨去成本,竟然还赚了十两六钱银子。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三个月赚它两个院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她和伙伴们将成为淄州城里的新富豪。
方夏雨乐出声来,随口哼道:“有钱了有钱了,我想咋花就咋花,买匹马儿骑着,我要走天涯。”
小梅也乐,也跟着哼:“有钱了有钱了,我想咋花就咋花,买上一堆好吃的,跟我走天涯。”
平日里安静的柒儿也着了魔,小声哼道:“有钱了有钱了,我想咋花就咋花,备上好嫁妆,嫁个好儿郎。”
“哈哈哈……”方夏雨笑得肚子疼,倒伏在被子上,“丫头,你这吃货,就知道吃。柒儿,你这么好,会如愿嫁个好儿郎的。”
柒儿将被子蒙住脸,又叹口气,你就是我的好儿郎,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我?
孙子丹回屋后早早就上床睡了。入夜,他换上黑色紧身衣,从窗口爬上屋顶,悄无声息远去。
第二天,坊间传来一个爆炸性新闻,“混世魔王”的双手和双腿被打断,险些丧命,估计没三个月恢复不了。
方夏雨听了传闻,便去寻孙子丹,“是你做的?”
孙子丹得意地扬起脸,“娘子,夫君此举,可否?”
“呸,”方夏雨啐了他一口,又给了他一拳,“你就别恶心人了,又没外人,还娘子娘子的叫。”
孙子丹挺胸任她打,她的小拳头打在他身上就像挠痒痒,挠得他心痒痒的。
“娘子,夫君这不是担心露馅,要多多练习吗?你想我在众人面前脱口叫你赵兄?”
“得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哎,下次你要打谁,可得先跟我商量,千万别打草惊蛇,将咱们好不容易赚来的幸福日子给打没了。我可不想再过那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活了。”
方夏雨眉头紧锁,面有忧色。
孙子丹哪忍心看她这般模样,忙应道:“遵命,娘子说啥就是啥,子丹不敢有二话。”
“好客来”食肆开业三天优惠大放送,打响了在淄州饮食界的名头。
它的招牌菜各色锅子,刷新了淄州人对锅子的认知,好吃不贵,淄州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市井贫民,无不称道。
开业第三天,“好客来”门口来了个奇怪的客人,一个身背箭袋的猎户,他手上牵着一只高大的猎犬。
猎户衣衫褴褛,一脸疲惫。他是被一路小跑的猎犬拉来这里的,他们已经走了足足有十天了。
那猎犬站在店门口,朝店内猛吠。
猎户立刻警觉起来,他的狗这段时间虽有叫唤,但从未叫得如此张狂,这人就在这里?
孙子丹从店内出来,举手抱拳,客客气气道:“抱歉,这位客官,本店狗不得入内,客官可以将狗拴在门外的树上再进来。”
猎户摇摇头,声音嘶哑,“我是来寻人的,可否让我和狗进去?”
孙子丹仍笑道:“抱歉,您的狗会吓到我的客人。”
猎户不再说话,他松开狗绳,那猎犬直朝后厨冲去。
孙子丹见状,几个箭步飞过去,一脚踢在狗头上,那狗便趴下来,一动也不动,四只狗腿激烈抽搐。
店里的食客看呆了,有那么片刻的寂静,然后掌声四起,叫好声连连,
“好!”
“好身手。”
“没想到掌柜的还有这一手。”
……
那猎户见猎犬被踢翻在地,扑过去大嚎,“拉毛措,你怎么了?”
那狗渐渐停止了抽搐,瘫下来。
猎户目眦欲裂,黝黑的脸上是愤怒的泪水,对孙子丹怒目而视,“掌柜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踢死我的爱犬?”
孙子丹冷笑,“是你放狗进来在先,我提醒过你,你却放任狗进来,你是何居心?若是你的狗咬伤了我店里的人,你又如何说?”
猎户抱着狗起身,走到店外,大声喊道,“人就在这里,进来拿人。”
几个骑兵从店外隐蔽处闯入店内,茫然四顾,“那女人在哪里?”
猎户指着孙子丹道,“把他抓了,后厨也围了。刚才我的猎犬直奔后厨而去,人肯定就在后厨。”
孙子丹这才发觉事情并不像他想的猎户闹事那么简单,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要抓什么人。
为什么是后厨?后厨只有方夏雨、柒儿、小梅和两个婆子。那俩婆子凭体力谋生,能得罪什么人?最有可能的是来抓方夏雨和柒儿。
心念流转间,孙子丹朝李子奇丢了一个眼神,李子奇会意,立即快步向后厨而去。
几个骑兵兵分两路,两个向孙子丹靠近,欲将他拿下,另外四个朝后厨奔去。
孙子丹手脚不停,三两下便将面前两个骑兵打翻在地,然后身形一闪,瞬间移到后厨前,挡住后厨的去路,冷笑道:“不怕死的就过来。欺负到本爷的头上,也要看本爷的拳头允不允许。”
店里的食客早被吓到了,散了大半,剩下几个不怕死的站在店外看热闹。
骑兵来之前就立下死誓,哪里跟他废话,纷纷拔出腰后的大刀,就向孙子丹劈过去。
孙子丹侧身闪过,从腰上拔出软剑,剑花一闪,几个骑兵拿刀的胳膊便被削了下来。
孙子丹持剑而立,剑尖的血一滴滴滴在地上,在木地板上晕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一个骑兵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怒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