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元娘气色比刚嫁人的时候竟然好些了。
她脸颊红润,身边还有个丫鬟伺候,坐着马车来的,此时马车停在巷子旁。
“筠娘。”谢元娘热情地走过来。
程筠制止道:“打住,别这么亲密,你我没那么好的关系。”
谢元娘甩了下帕子道:“看来你还是没忘了之前的恩怨。”
恩怨又那么容易忘?
程筠无言以对,她看向两小只:“你们带着球球先去洗澡睡觉。”
“好。”珺宝乖巧地应了声。
昭宝默默点头。
程筠没什么情绪地睨着谢元娘:“说吧,有何贵干。”
“我来只是想和你说声,我不是妾室了。”谢元娘掩唇轻笑。
程筠眉头一挑:“所以你是来炫耀的?”
谢元娘愤恨地道:“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便我走的路格外艰难,荆棘缠身,我也会想尽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程筠淡道:“哦。”
谢元娘看她油盐不进的模样,差点咬裂银牙:“我有件事想求你。”
程筠果断道:“不干。”
谢元娘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程筠走上台阶,头也不回:“没什么要说的我就进去了,另外,少来我的店铺,影响生意。”
“程筠!你凭什么这么瞧不起我!”
冤枉,她真没瞧不起谢元娘,她只是觉得闲杂人等无关紧要,用不着自己费尽心机地去在意。
程筠直接无视谢元娘大喊大叫,进了屋子。
大丫闻讯而来,朝谢元娘那边看了看,给大门落了锁。
谢元娘脸都气绿了,她手捏紧帕子,看向身边的丫鬟道:“既然她这里行不通,那就只能去找别的大夫了,老爷不是说最近来了几位神医么,在哪?”
……
翌日,程筠按例去给赫连错治病看诊,还给他挂了点滴。
赫连错对点滴针管明显很好奇,不过她没说,他也不敢多问。
一个时辰后,程筠摘了针管收拾好小背篓。
“程大夫。”赫连错探究的视线落在盖得很严实的小背篓上,似乎要说什么。
程筠扣好棉布,扭头对着他笑了笑:“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你觉得呢?”
赫连错喉头一紧:“是,我不问了。”
程筠背上背篓,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脑袋:“这才对。”
赫连错神情怔住。
自生下来,他便是个错误,除了母妃没有人愿意这么靠近他。
“赫连错,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赫连错回过神,朝她道:“没有。”
“不舒服可一定要说,明天我再来。”程筠拉开门走出去。
外面,张神医狗腿地迎上来。
还不等她说话,张神医使了个眼神,示意程筠往石桌那边看。
萧蔷正在招待客人。
而且那个客人程筠还挺眼熟——谢元娘。
“神医,我家老爷说了,你们是高人门下的弟子,肯定有办法治好我旧疾,你再看看我行吗?”
萧蔷面色温润:“若能治我肯定治了。”
谢元娘脸色悲苦地道:“真的治不好了吗?”
萧蔷摇头。
谢元娘眼眶含泪:“我还想给我老爷留个孩子,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治不好了,神医,你不是得了高人的真传吗?”
萧蔷被质疑医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她自持名门世家,不好意思斥责出声。
赫连朝云护犊子道:“这位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师姐还会骗你?”
来之前刘员外就交代过谢元娘这些人身份很神秘,不能得罪。
谢元娘很有眼力见,抬起头露出柔弱的一面:“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可怜,这辈子不能为人母了,我……程筠!你怎么在这?”
萧蔷这才意识到程筠出来了。
她诧异地道:“你们认识?”
谢元娘没急着回答,揣摩着程筠和萧蔷的关系。
程筠面色寡淡,朝萧蔷点了点下颌,算是打过招呼了:“萧大夫,我先走了。”
萧蔷笑着将人送上马车:“程大夫、张大夫慢走。”
院子里只剩下赫连朝云和萧蔷,以及赖着不走的谢元娘。
赫连朝云早就想出去玩了,嫌弃地看向谢元娘:“你怎么还不走,我师姐都说了治不了,你……”
“刘夫人,你和程大夫是什么关系?”萧蔷打断赫连朝云没说完的话。
谢元娘眼珠转了转。
方才萧蔷对程筠的态度她看得真真切切,只要她好好说话,指不定她的不孕之症就有救了!
“她相公是我三弟。”
“既是亲戚,那她怎么不治你?”
谢元娘真真假假地道:“我和她并不亲切,筠娘性子孤高,我……而且我给她看过,她说治不好。”
萧蔷手指暗自攥紧:“她说治不好?”
谢元娘挤出两滴猫泪:“对。”
“行,你的病我治了。”萧蔷顿了顿,“你在这等我一会,我进屋写个方子。”
谢元娘破涕为笑:“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赫连朝云愣了愣,追上萧蔷道:“师姐,你刚才不是说不能治么,怎么又说能治?”
“她治不好的病我若治好了,你说谁的医术更好?”萧蔷脸色闪过志在必得。
赫连朝云想都没想地道:“那当然是师姐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心目中没人能比得上你!要是谷主回来,肯定会收你为关门弟子。”
萧蔷听着马屁很是高兴。
她找来一本医书翻开:“我记得有本医书专门记录了一个药方,能让人快速有孕,再配上我的调养汤药针法,刘夫人的病肯定能治好,朝云,你快帮我找找那本书。”
赫连朝云立即翻箱倒柜:“好的师姐。”
从庄子离开,程筠没直接回去。
她在点心铺子下了车,张神医想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