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蔷没说话,她只是打量着清醒过来的赫连错。
赫连错唇角惨白如雪,讨好地道:“三妹妹,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治病的时候我一直昏迷不醒,又怎么知道她怎么做的?方才她来只是让我按时吃药休息,没别的了。”
赫连朝云翻了个白眼:“你什么身份,也配叫我妹妹?”
“是不配。”赫连错低头咳嗽了下,浑身落寞,“是我说错话了,三公主莫生气。”
赫连朝云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十分不喜。
“行了,你只要说程筠刚才和你说什么了,原模原样地复述一遍。”
见她咄咄逼人,赫连错避重就轻地说了几句,赫连朝云还想问,被萧蔷拉到了身后。
萧蔷还算讲礼数,欠身道:“四殿下,你身体感觉如何?”
自从两月前,赫连错便时不时地昏迷。
体内毒素过高又排不出来,谷内众人断定他活不过三月,眼见三月之期将至,他竟然枯木逢春。
赫连错道:“很好,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好了,程大夫的药很管用。”
“能否给我一些让我研制下?”萧蔷语气焦急。
“她说药物很难得,不……”
赫连朝云破口大骂道:“赫连错,师姐好声好气地和你说算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萧蔷没阻止赫连朝云,算是默认了。
赫连错无奈地拿出药片,这是程筠事先给他准备好的,专门用来应付突发情况。
“早拿出来不就行了。”赫连朝云抢了过来,交给萧蔷,“师姐,你好好看看,这药究竟有什么猫腻,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两人一前一后从房间里离开。
赫连错虚弱地躺了下去,他先闭了会眼,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和人影。
有父皇,有母妃。
以及各种非人对待,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没想到碰上了说可以治好他的程筠。
哈哈,他可真是贱骨头。
堂堂皇子沦落到药人这种地步,竟然还没有想过主动求死。
他依旧想活!
活下去,报仇雪恨!
赫连错眸子里充斥着血腥,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岁月静好。
……
到了铺子,程筠回去先休息了会才起来吃饭。
她又拿出地址研究了下。
最近几日她没办法去县城,只能暂缓了。
她收好皱皱巴巴的信纸,站起身去外面溜达了圈。
住镇上就是好,做什么都方便。
昭宝和珺宝跟在她身后,程筠给两人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两小只吃的嘴巴鼓鼓囊囊,仿佛两个小仓鼠。
球球跟在三人身后,撒丫子狂追。
“昭宝,周婶和我说你养的兔子下崽了,你要不要领回来继续养着?”
昭宝想了想,傲娇地摇头。
球球老欺负兔子,他本来就比珺宝弱,养的宠物绝对不能比珺宝养的宠物还弱!
“好,那我回去和周婶说声,让她自行处置。”
她想,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吃上麻辣兔头、烧烤兔腿、干煸兔肉……
程筠默默地吞了口吐沫。
可不能让昭宝知道她在想什么,毕竟是昭宝养的兔子,简直太罪恶了!
“筠娘!”
这般想着,几人听见身后有人叫唤,不约而同地扭过身。
谢守裕本来是觉得眼熟,叫一下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是她:“筠娘,这么巧,在这能碰上你。”
程筠牵住两小只的手:“昭宝、珺宝我们走。”
谢守裕急忙追上来:“你躲着我干啥,好歹以前还是亲戚,我有话想跟你说,你……”
珺宝吃掉最后一个糖葫芦,噘嘴道:“可我们没有话和你说,也不想跟你说话,你赶紧走,好好的心情都被你败坏了!”
谢守裕巴结道:“唉,珺宝和昭宝如今出落得真水灵,穿衣打扮行事作风和大家族出来的小姐公子哥似的,筠娘你把他们养得真好。”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程筠冷冷地道:“再跟着,我给你松松骨。”
“筠娘,我真有事和你说。”
谢守裕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我知道你开了两间铺子又有那么多作坊,手上肯定不差钱,我最近手头紧想找你借……”
砰!
程筠一脚踹在他的面门上。
谢守裕倒飞出去,镶嵌进了墙里,额头多了个红色脚印。
程筠走过去:“怎么,我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谢守裕晃着半空中的脚丫,求饶道:“我不说了,我今日找你其实是想和你说,大哥他们又在打你的主意,我娘不知道从哪得知三房以前在县城里还有套宅子,他们正筹谋着找到那个宅子住过去!”
没有地契不可以买卖,但可以住人。
石老太在这方面还真是精明!
“谁和她通的信?”程筠觉得奇怪,她才知道这个消息,石老太怎么就跟着知道了。
“这个我不清楚。”
“那最近这段时间她和谁接触过?”
谢守裕认真地想了想道:“昨日我回去的时候就看见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我家出来,我娘还把他送到了门口,长相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绝对是个男人。”
程筠没有直接相信谢守裕的话:“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们才是一家人。”
谢守裕啐了口道:“谁让他们说要给我娶新媳妇却一直没做到,我和他们才不是一家人,爹娘眼里只有大房!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我肯定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程筠半眯起眼。
“行,我知道了。”
谢守裕道:“筠娘,我都和你通风报信了,你是不是得给我点……”
程筠淡淡地道:“我今日身上只带了三十文钱,你要吗?”
“要!”谢守裕连忙点头。
程筠将铜板从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