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
萧黎羽听见这个名字,嘴角扯了扯:“阴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云泽是阴凛派过来监视程筠一家子的一举一动,有监视也有保护,不过这两者从来就不分家。
程筠目光古怪。
难怪这些日子她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不过那人没有对他们出手,她就当不存在。
应该就是这个云泽。
云泽一身劲装,从头到脚透着冷酷无情的气息,他站得笔直,仿佛一柄杀器,清秀的脸上透着与年龄不符合的血腥。
“你们不是燕国之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呵,谁规定不能了,我只是过来做生意罢了。”萧黎羽语调冷肃,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反倒是你,偷听别人讲话,非君子所为。”
云泽出生于十二卫,即便隶属于阴家,但对燕国是刻在骨子里的忠诚。
方才萧黎羽和影卫的谈话他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不难猜出,这两人打了别的主意。
“看来我需要用点手段你们才会说实话。”
云泽不说废话,抽出短刀朝两人逼了过去,影卫速度比云泽还快,挡在了萧黎羽的面前。
锵!
刀剑相撞,两人同时倒退一步。
影卫肩膀隐隐发颤,他换了个握剑的姿势,咬牙道:“我们不曾做过对不起燕国之事,何必苦苦相逼?”
云泽眼珠子又冷又黑:“我从不相信细作的话。”
“呸,我们才不是细作。”
影卫看云泽没打算放过他们,继续冲了过去。
萧黎羽在旁边干看着,他倒是想帮忙,可惜身上毒素还没有除干净,若运功弄不好会让自己变成个废人。
“阴凛培养的人还真是一条会咬人的狗。”
云泽并不动怒:“小侯爷也是你这种细作配提起的?”
萧黎羽嗤了声。
打了半晌,两人没分出胜负,双方的援兵却在同一时间到达。
眼看着要血流成河,程筠走了出去,她打了个哈欠道:“大晚上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让不让人睡了?”
云泽看向她,犹豫道:“这个人身份不明,还请程娘子退后,我解决了他们再说。”
程筠懒洋洋地道:“你把他杀了,我找谁要一百金?”
云泽皱眉,他想说他可以让阴家给。
程筠想也没想地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只要他给的,其他人给的我不会收,萧黎羽,你又欠我一条命,记得再加一百金。”
这个节骨眼上不多坑点,那她就不是程筠了!
萧黎羽硬着头皮道:“好。”
云泽见她非要护下萧黎羽,没有说什么,收了剑带着人重新隐藏进了暗处。
回到家,萧黎羽累瘫在椅子上。
他看向喝水的程筠,疑惑道:“你和阴家是什么关系?”
“我救过他们的小侯爷。”
救命恩人?
那云泽在这就说得通了,阴凛是想报答救命之恩吧。
其他人呢,丹阳郡主和孟长嘉、柳慧娴她们……
程筠放下茶杯,朝他笑了笑:“用不着想那么多,其余的人只是借住在我家,你早点休息,明天把两百金给我,然后有多远走多远。”
萧黎羽道:“我不是赖账的人。”
程筠嘴角扯了扯:“金子没到手,说什么都太早了。”
萧黎羽只觉得她是个满身铜臭味的人,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金子,要那么多金子有什么用,也不怕被金子砸死!
“我睡了,你自便。”程筠伸了个懒腰,回了屋子。
萧黎羽在椅子上坐了会才回到昭宝的床铺上,他睁着眼想了半晌,这才闭上眼睡了过去。
翌日,金子准时送了过来。
程筠还了青铜牌,萧黎羽蹭了顿早膳便坐上马车离开了。
不过,在半道上他瞧见了骑马而来的谢时堰,两人的眼神在半空碰撞在一起,萧黎羽眉头蹙了蹙,很快地放下车帘。
他直觉告诉他,谢时堰也是去找程筠的。
那个小村姑究竟是什么人,这般神通广大。
程筠将金疮药提到了门口,看见谢时堰来了,便迎上去:“你点下数,东西都在这了,要是有不对的地方直接说。”
谢时堰信任她,匆忙扫了眼交了银钱:“程娘子的为人我放心,止血散的药方我拿回去研制出来了,做出来的药很管用。”
程筠道:“管用就好。”
谢时堰把金疮药放到了马背上,意有所指:“就是不知道程娘子还有没有其他可以用于战场上的药方,若有我愿意花重金求购。”
程筠眯起眼:“这个我还没有想过,但你下次来我再给你一个方子。”
“好。”谢时堰挺高兴。
有了管用的药物,在战场上必定所向披靡。
程筠也很开心,毕竟有银钱进账,让她的小富婆之路又更进一步。
宁王突然走到两人身后,翻了下马背上的行囊:“这便是金疮药?”
“王爷。”谢时堰急忙走过去,盖住行囊,“这东西是在下买的,王爷……”
宁王给了个我懂的眼神:“是本王考虑不周,小公子莫要介意。”
丹阳郡主看两人又说上话了,走到程筠身边默默吐槽:“这两人果然蛇鼠一窝,师父,我看你还是离谢时堰远点,我瞧他没安好心!”
程筠拉着她到了角落里,小声道:“你难道不觉得他和我相公长得很像?指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我相公人那么好,他肯定也不差。”
丹阳郡主脸色一僵。
“他怎么能够和你相公比?”
程筠摸了摸下巴,套话:“怎么说?我相公身份比不上这人,是我相公不配和他比吧?”
丹阳郡主气急,哼了哼:“你说反了,这人空有皮囊,其实一肚子坏水,还害死了他亲生哥哥,你别被他表面模样给骗了。”
“啊?”程筠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