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个信物。”程筠掏了块青铜牌出来,不等萧黎羽反应过来往口袋里一塞,“行了,你若是不给银子,这块牌子你也别想拿回去。”
青铜牌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萧黎羽目光闪烁不定,眉头深深地皱起。
要不是他行动不便,中毒全身无力,怎么可能任由她如此上下其手。
“行。”
程筠道:“放心,我说话算数,不会不还你。”
牌子又不是金子,值不得什么钱。
“嫂嫂!”珺宝去而复返,背着小背篓走得飞快,离得老远就和她打招呼了。
程筠站起身将小背篓接了过来,伸出手按了按珺宝的脑袋瓜:“真乖。”
珺宝撑着小下巴,笑嘻嘻地道:“我刚才让容婶多做了一份吃食,待会你可以将这个乞丐大哥哥带回家一起吃饭,还有那个谢哥哥临时有事先回镇子上了,他说明天再来取东西。”
“好。”程筠瞥了眼萧黎羽,她没打算叫他回去用膳,不过珺宝都说出来了,她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不饿,应该用不着去我们家吃。”
咕咚——
萧黎羽肚子应景地叫唤起来。
珺宝摸了摸饿扁的肚子:“看来他饿了。”
程筠皮笑肉不笑地点头,毕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撒谎。
“有劳了。”萧黎羽撑起笑脸打了声招呼。
程筠没吭声,从小背篓里拿出针剂和手术刀,还有吊瓶,她走到旁边,用柴刀削了根简易的吊棍。
看着被拉过去的手和被橡皮胶系起来的手腕,萧黎羽额头挂着一抹黑线:“你想干什么?啊——”
程筠手指一弹,针便刺入了血管之中。
她给萧黎羽手下面缠了个药盒子,贴上绷带,解开橡皮胶道:“别乱动,不然血液会回流出来的。”
萧黎羽盯着不断滴答的药水,嘴角抽了抽,他很害怕!
“你个大老爷们还怕打针?”
萧黎羽道:“我从未见过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若正常点的银针谁会怕啊。”
“唔,这和银针差不多,你先把解毒丸吃了。”
萧黎羽不疑有他,她要是想杀了自己方才在池塘里也不会将他从水里面捞出来了。
程筠指了指吊棍:“自己拿着,要举高点,等你有力气了我们再回去。”
她可以背得动萧黎羽,但她不想背。
男女授受不亲,被谢三郎知道她对萧黎羽又抱又搂肯定要吃味。
半个时辰后,日落西山。
程筠给萧黎羽换了另外一瓶点滴,萧黎羽从震惊变得淡定许多:“我可以走了。”
“行,跟上来。”
只见一个大老爷们一瘸一拐地跟在程筠身后,手中挂着奇怪的管子,右手高高地举着一根棍子,远远地看去只觉得滑稽无比。
“回来了啊,刚准备让三丫去叫你们回来吃饭。”容婶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地收拾锅子里的东西,“糯米鸡蒸好了,味道估计没有你做的好。”
程筠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谁还敢挑嘴?”
容婶端着菜走出来,朝她笑了笑,招呼着人过去吃,她从珺宝嘴里得知有个男人会过来吃饭,所以刻意多做了些。
还有豆腐鱼汤,味道鲜美。
鱼汤很多,程筠端了碗送给周婶,剩下的盛出来当菜,还有一半放进了火锅炉子里当火锅吃,时不时地加把青菜。
萧黎羽看着京城才出现的时兴玩意,有些诧异,不过他没问什么,一直埋头干饭。
容婶心疼地道:“瞧瞧,你多久没吃饭了,小心有刺,别吃得太快了。”
“咳咳。”萧黎羽尴尬地咳嗽了几下。
还不等他吭声,便瞧见点滴管子接近手背的地方竟然多了条红色的线。
那是血!
“回流了!”萧黎羽惊叫出声,瞪向程筠。
程筠放下碗筷,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给萧黎羽换了瓶药水:“这瓶挂完就没了,少大惊小怪的,回流一点不会死。”
萧黎羽:“……”
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流出来,真的有些瘆人!
孟长嘉和柳慧娴曾经被程筠治疗过,对这管子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瞧萧黎羽这模样,倒是令人发笑。
“筠娘说得对,这不疼的,用不着那么害怕。”
萧黎羽抿了下嘴唇,暗自扫过柳慧娴和孟长嘉的脸,又继续低着头吃饭。
丹阳郡主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你们吃饭怎么没叫我。”
“刚才让三丫去叫你了啊,不过水碧说你在沐浴,喏,我们给你留了饭菜,快过来吃吧。”孟长嘉和丹阳郡主混得很熟了,说话不轻不重。
瞧见丹阳郡主,萧黎羽眉头皱了皱,不过很快又恢复镇定。
“郡主,我在千里香给你买了吃的,你怎么一口没吃?”宁王紧随而来。
萧黎羽眸子内的诧异一闪而过。
怎么村姑家里多了这么多人物,不仅有柳老的孙女,还有平阳侯嫡女,连丹阳郡主和宁王都在这,他这是捅了什么窝子?
萧黎羽将脑袋低得很低,不敢抬头。
丹阳郡主烦躁地道:“不想吃,你自己吃吧,别来烦我了。”
宁王眯起眼,他想不通前些日子丹阳郡主还拉他的手,怎么这些日子又恢复冷淡了,女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一桌子人吃饭,心思各异,大家伙没将情绪表露在明面上。
是夜,萧黎羽探了探昭宝鼻息,确定他睡着了才悄悄地打开门溜了出去。
程筠没有睡着,听见动静跟在了他的身后。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萧黎羽背对着影卫,凉飕飕地道:“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了那个池子里?”
砰!
影卫径直跪在地上:“情况危急,属下顾不得许多,只能将主子扔进水里,属下不知主子不会水,属下罪该万死!”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