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凌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时候,忽然听到熊霸天话音一转,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仿佛刚才那个霸气侧漏的胖子只是她自己产生的幻觉一般。
“季凌季姑娘,不用担心,你凭本事从赌坊赚走的银子我是不会收回的,我老熊说到做到,你大可以放心!”
说罢还不忘拍了两下胸脯,以增加话语的可信度。
“多谢熊老板大度,在下真的缺钱,也就不跟您客套了。不怕您笑话,我连今天的晚饭都还没着落,就等着拿这些钱去买米下锅呢。”
季凌看着他身上花枝乱颤的肥肉,扯了扯嘴角,一副不胜感激的模样,心里却在腹诽:“我都这般小心了还被你揪住不放,但凡我贪心一点儿,估计早就被大卸八块,扔到城郊的树林里喂野狼了吧!”
谁知她的话却惹得熊霸天开怀大笑。“缺钱?缺钱好啊,老熊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
说罢从身前的抽屉里掏出两个银元宝,推到季凌面前。
纳尼?
季凌看着面前白白胖胖的元宝宝宝,满脸疑惑的看向了窗外的夕阳。
今天的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怎么就天降横财了呢?
这钱拿着烫手!
这个念头一起,果然就听熊霸天继续说道:“这是给季姑娘的一点小心意,还望收下。”
“熊老板,你别这样,有事说事就行,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忙,不用给钱的。”
“我老熊看人的眼光从没出过错,一看就知道季姑娘是个爽快人。我这里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这些姑且算是定金,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季凌很想说一句请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怕待会儿帽子摘不下来,你要连我脑袋一块儿摘走了!
“这定金先放着吧,熊老板还是先说说是什么事吧,我怕自己能力不足坏了您的大事。”
熊霸天却大气的挥挥手,说道:“无妨,这点小钱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你且安心收下便是。”
然后又继续说道:“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我欲在明日申时请一个朋友来赌坊玩,到时候还请季姑娘帮忙配合一下。”
“我懂,我懂,一定会让熊老板的朋友玩的开心玩的愉快,让他宾至如归,收获满满的成就感。”
季凌连忙点头应道,仿佛看到了成堆的银宝宝在向她招手,肉眼可见的变得兴奋起来。
“咳咳~”
哪知熊霸天却是干咳了两声,解释道:“季姑娘误会了,我的那位朋友并不缺钱,反而乐善好施。”
“所以我的意思是不仅不能让他赢,还要让他输得一干二净才好,最好呀是让他拿出最宝贝的东西做抵押,如此才能长记性,不会再轻易上当受骗。
不过呢,这钱你可以拿走,就当是我那朋友的学费了,东西呢事后你还得还回来,毕竟我只是想让朋友受点教训,没想真的让他丢了传家宝。”
熊霸天此刻的头顶上仿佛出现了一道光环,那为了朋友用心良苦的模样,仿佛真的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一样。
季凌压根儿不信这套说辞,但是形势比人强,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完全反抗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她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不太好吧……我觉得熊老板大可以换别的方式来帮他改正性格上的缺点。”
“我也想啊,可是他就一门心思想去赌钱,我能有什么办法?”
熊霸天一副无奈的表情,然后安慰道:“季姑娘不用担心他会秋后算账,我老熊承诺赢到的钱都归你所有,且事后不用担心任何人会报复。你为我做事,我老熊肯定得罩着你,谁也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你!”
“除了你也没别人会无缘无故动我吧!”
季凌还想再推脱,这时候突然走进来一个小喽啰,他凑到熊霸天耳边说了些什么。
虽然熊霸天极力维持着面上平静的表情,但是季凌还是看到他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了一下,明显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消息,眼睛才会不由自主的作出条件反射。
等到小喽啰走出去,季凌试探的问道:“熊老板可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不如您先忙着,我就不耽误拿您的时间了……”
同时心里还在思索着熊霸天究竟要坑谁,表现的一副为朋友操碎了心的模样,其实真是目的就是那人的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已然调整好心态的熊霸天又挂上了伪善的笑容。
他压根不理会季凌话里的推辞和抗拒,直接命令道:“定金你拿走吧,明日你早点儿来赌坊,咱们按计划行事!”
说完刚才那个退出去的荷官又适时走进来,带着季凌出了房间。
季凌边走边琢磨着熊霸天的目的,就在她苦苦思索的时候,思绪却被一阵喧哗声打乱。
季凌循声望去,就看见张癞子拿着一把匕首,张牙舞爪地在赌桌旁边踱来踱去,时不时挥动着胳膊吓得围观的人不停往后退。
张癞子见状得意的大笑着,手里时不时将桌上的碎银子收进怀中,嘴里更是大声喊着:“奶奶的四海赌坊,就知道你们看老子运气好赢了钱眼红,居然敢出老千,就应该把老子的钱还回来!不然,老子就跟你们拼命!”
刚才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输红了眼的张癞子,会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刀来,倒是让张癞子吓住了,才让他这么嚣张。
这时候赌坊的打手也聚拢了过来,虽然说横的怕不要命的,然而一来张癞子并不是真的要拼命,二来赌坊的打手也不是吃素的,冲上去三两下就将张癞子的匕首夺下。
张癞子本人也被一左一右两个人摁在地上,又拿抹布堵住了嘴,半跪在地上无力的挣扎着。
好在赌坊的人也不想见血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故而只是搜走了被张癞子据为己有的银钱,然后就把他扔出了赌坊。
“娘希匹的狗腿子!”
张癞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却在看到两个打手往前走了两步后立刻头也不回的往家跑去。
季凌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张癞子手里的匕首是被赌坊的人夺走的,而张癞子灰溜溜跑路的时候也没有带走匕首。
那么问题来了:这把匕首是怎么回到张癞子家,还成了杀害张癞子的凶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