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言安命二人动身前往玉衡山,在行路之时,渠言不停问安命好些问题。
比如,那为何不用自己原来的名字,而是给自己取了个安命这样得名字呢?
安命回答渠言说道,女子不当天生安于命,也可修行,在这世间也大有可为。既然先前说我天生不可结丹修行,如今我意外获得强大的力量,便是要告诉自己不要安于命。
要驰骋天地之间,行自己所想之事,做自己要做之事,女子也可有惊天动地之为。
于是便给自己取了个安命之名,我虽是赵虞情,但也不是赵虞情。从前的赵虞情已故,如今我是安命。
渠言也问了道观相关之事,安命回答渠言说,道观以前一个旧观,自己将它打扫出来,而后花了数月请人修缮。之后焕然一新,便做了自己的宗门所在。
而观内所收皆是零散女子女孩,杂七杂八,但唯有一点相似,均是穷苦人家之女,又欲修行,拜入不了大宗门之下,便入了自己门下。
其中有部分女孩,是无家可归,有些是曾经有家,父母毙命。早些时候,是自己替附近人家除鬼,随后替人消灾之后又拿点钱财,道观才慢慢发展起来。
如今壮大了,宗门修士们也可自己行动,前去除乱,便可获点钱财,养活自身。所以,自己有时候还是会帮人除乱收钱,以添补道观。
其后在除鬼过程当中,安命发现许多入邪凶尸,或癫狂凶尸,有些有冤在身。安命又在道荣拿了上古秘法之术卷轴,习得了这探灵之法。
于是自己便成了这地狱使者,为鬼伸冤,为鬼鸣不平,替鬼行道。
世间之事多有不平不均,鬼虽同我们是异类,但并非均要除之。有些恶鬼行事恐怖狠毒,祸乱世间当除,有些却不是。
反倒是,人心反比恶鬼狠毒,恶毒,蛇蝎心肠。贪婪,嫉妒,狡诈,自私,懒惰等等,某一点人性发作起来,那可比恶鬼都要恐怖。
鬼魅倒是长得同我们也差不多,也是由人化鬼。只是不算我们同类了,于是人们便惧怕它。
安命又接着给渠言讲了许多近些年,她所除鬼尸,以及所灭宗门所杀之人都是做了什么事,又为何自己要灭他们。
渠言静静听得安命说起,竟然还有宗门因除尸不得,镇不住该鬼。以活人投喂,镇尸。
但也确实如安命所言,这世间最恐怖不是鬼尸,而是人心。人心有些简单就异常简单,像安命奔袭百里也只为来斧城寻自己。
且事出之因是有人透露消息给她,说自己在那处,安命便来了。也不管是否是陷阱。那人怕是也算准了安命一定会为自己而来,看来是异常熟悉安命之人,如此细微的东西也可知晓。
此事只等日后再细细调查了。
人心有时候复杂也十分复杂,贪婪,懒惰,嫉妒,怨恨,狡诈,自私,甚至是空虚,无论这一种人性哪种发作起来,哪种开始占据那个人全部,就会走向极端,那所行之事便是比鬼还可怕。
之后,安命也告诉渠言。因自己有如此修为全来自于体内那颗金色妖丹,修行方式与道荣、桑流不同。所以根本授予不了观内众人如此之术,所以道观是从遇到那个安命先前提及过的渝渔才开始授门内弟子修行之法。
而渝渔修得是仙法,所以观内所授为仙术灵法,并非自己身上之法。
道观全权交由渝渔托管,自己才可如此休闲,四方游荡。
安命还说道,观内有自己炼化得入邪凶尸,除自己待在身上的,均在九常山。且皆有灵智,所以观内众人可是日日同那些鬼尸一同生活。
除了道荣的神经被自己挫烂,灵识被自己捏碎之外。均保留了灵智。
行了许久,安命前方有一小亭便对渠言说在那休息片刻再起身再走。
二人并排而坐,安命侧着头看着。渠言被盯的心生羞意。
“为何如此看着我?”
安命答:“好看!”
渠言微微低下头,不作回应。
其后安命突然起身,站渠言面前。渠言看着站立起身的安命,二人均对视而望。微风轻拂,二人额头发丝均随风轻舞。
安命略微弯腰向渠言慢慢靠近,渠言侧了些头,对安命说道。
“干.......干什么凑的如此近。”
安命不作回答只是静静看着渠言。此时将头回正,二人双目对视。世间的清风自二人中间掠过,渠言看了安命额头随风轻摆的发丝。随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细长浓密自然翘起的睫毛,眼尾扬起。而那眼眸,似有日月星辰。
“安命,你.......你要做什么?别凑那么近。”
“离远了看你,你身旁还有这世界,凑近了看你,我眼里的世界便全是你。”
安命又接着说道:“所以我要再凑近一点看你。”
说完,安命又向渠言贴近。二人额头就快相碰,仅剩一丝布之隔。
就在渠言要开口说话之时,渠言见安命的视线猛地下移。渠言顺着那视线看下去,那个地方是?!
安命直接将整个人送了过来,渠言见安命修长的眼睫毛同下眼皮触碰。她闭上了双眼!
而此刻,她得嘴唇正在自己嘴唇之上!
渠言震惊之余,突然觉得身体有股轻微的酥软感传来。本来想推开,此刻却不想推开了。
渠言双手放在木凳之上,慢慢握拳。将手袖多余的部分也握在手中,紧紧抓着。
渠言感觉安命放开了口,随后又吻了上来,变化了一次。此时,渠言放开双手,将手搭在安命双肩,要将她推开。
安命却抱住了自己的后脑勺,双唇接触又撤开变化了数次。渠言终于挣扎将头收回,双手也发力将安命推开。
安命向后退去,站直身姿。看着渠言,眼中秋水波动,双目水汪汪。像是滚动的海水,那海水似要击穿渠言一般。
“你!”
渠言这字你声音放大,而后又放缓声音说道。
“干什么?”
问安命干什么,自己又在干什么呢?方才自己正要用力推开安命,不是也撤了力吗?自己不是也同她一起闭上了双眼吗?不是任由那股奇怪的感觉游走于全身了吗?
“没什么?凑你近了,想吻便吻上来了。”
安命答道。
安命说的也不是谎言,自己盯着渠言之时,凑的近了就真想凑上去亲吻一番。心中如此想了,也有如此机会自然就要抓住机会实施心中所想。
“怎么样?”
安命询问渠言。
渠言答:“什么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你我均是女子,给你一吻也不算亏,莫要再如此行事了。”
渠言心中有羞意,不好意思再同安命对视。其实自己喜欢这种感觉,若不喜欢一来就推开了,只是心中是这么想的,字句到了口中,就变化成了其他模样。
渠言暗暗做了咬牙切齿动作,只是安命未能发现。
安命摸了摸嘴唇说道:“我倒是觉得很喜欢这个感觉,但你不喜欢如此,那不吻便是了。”
渠言见安命摸嘴唇之姿,天边晚霞之色似是分了一点给她,变化在她脸颊之上。但羞意之下,渠言眼色有些黯然,听了安命说不吻自己,心中竟生伤感之意。
只是甚小,并未过多流露。
安命见了渠言娇羞之态,嘴上生笑。
“走!天色渐晚,再行片刻就到玉衡山脚下。我们在那里的客栈住上一晚,修整过后再动身入山。”
渠言说道:“也好。”
安命说道:“对了!我身上钱财不多,咱俩同住一间便可,就不要分隔两间居住了。”
“我有钱!”
“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你我均是女子,共榻而眠有何不可,就不要浪费你那钱财了。”
安命一副眯眼发笑之姿对着渠言。
渠言:“……”
方才安命便那样了,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但是刚刚答应了自己应该不会再如此行事了吧?
也不会发生其他事吧?
随后,二人便又起身行走。
…......
夜幕降临。
某处大院之内。
一男子举杯饮茶说道:“吴家是否已被安命所灭?”
对面那名男子回答:“已灭。但我把他带回来了。”
他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人,而此人正是吴家修士吴三通!
手握茶杯男子吹了吹升起的茶水热气,随后说道:“既然,火星已起。那我们便扇点风,使其成为大火,蔓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