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萧逸耸了耸肩,但随后说道,“不过,刚好,我早就看我老婆不顺眼了,现在正好让她也栽进去,好不好?”
此话一出,旁边的张勇听得瞪大双眼。
开什么玩笑,驸马爷的妻子,不正是公主娘娘嘛?
怎么驸马爷竟然声称,自己看老婆不顺眼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听到他的这一番话,杜大福顿时恼了:“你以为我这是在开玩笑?哼!小狗子,去,到金陵府衙一趟,让邢捕头过来逮人!”
他的随从小狗子应声而去。
张勇想要追出去,但被萧逸拦住了。
“驸……少爷,这事情,闹到知府大人那里,可不好哇!”张勇有些急了。
萧逸却道:“不怕,我还怕他们不把我抓到府衙去呢。张勇,你回府跟管家说一下就好了。”
这种事情,萧逸有一百种法子解决,不过,在这种社会,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以势压势,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他倒是想看看,那金陵知府,是不是昏庸至此,连驸马爷都敢动。
哼哼!
“记住,跟管家说就好了。”这种事,萧逸觉得,根本没必要惊动
漱瑜公主。
张勇应命而去了。
杜大福冷笑:“现在通知谁来都不好用,晚了,哼!”
两人这边厢发生冲突,陈三有些懵圈,不知如何是好。大概是没想到自家掌柜的,居然如此无赖。
不过,陈三此时也没闲着,他拉着萧逸,就这灌钢法的问题,又问起一些细节来。
萧逸对这事儿,其实所知也不多。不过,他的长处在于有着超越时代的想法,在大处给陈三指点一下,陈三也感觉受益无穷。
很快,一个捕头带着两个捕快,快步走进了铁匠铺。
那捕头朗声说道:“我听说这里有人公然策动工匠作反,扰乱正常市场秩序,嗯,是你吗?”
萧逸:“……”
这些人真行!一下子就给自己安上个“扰乱正常市场秩序”这样的罪名。真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头一抬,道:“如果你认为是我,那就是我咯。”
那邢捕头道:“既然你自己承认,那好,来人,给他上锁链!”
没想到,萧逸冷冷的目光往他的脸上一扫,道:“我可以跟你走,但如果你敢上锁,这后果,我怕你承受不了呢。”
邢捕头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颤。
这年轻
人,似乎,似乎……有点不同寻常啊!
他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虽然是奉命行事,但也知道事情轻重,于是冲着两个手下捕快道:
“不上锁也行,你们看着他就好。记住,别让他逃了!”
如此色厉外荏,那两个捕快自然心领神会,点头称是。
众人一起前往金陵城府衙。
到了衙门,周围一片肃穆。那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道:“带上来!”
到堂上,面对着知府大人的威严,陈三等人吓得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只有萧逸依然稳稳地站着不动。
知府杜友明恼了:“堂下何人,为何见了本大人还不跪下?”
“区区的三品官,还不足让本少爷下跪。姓杜的,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本少爷赶时间。”
“哎呀,你,你竟然如此嚣张……”
杜友明顿时火了。
要知道,普通的知府,一般也只是四品官或者从四品官,他堂堂天子脚下金陵知府,那自然是高一级,三品大员。
堂堂的三品大员,居然被人如此蔑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但随即,他身边的一个师爷俯身到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
“此事当真?”知府脸色一变。
师爷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啊——”
原来,师爷已经认出了萧逸,并且将他的身份,告知了知府。
杜友明顿时有些恼怒,这恼怒,多半是冲着自家侄儿而去的。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招惹上了驸马爷?真是岂有此理!
“只不过……”师爷是见多识广的人,又在杜友明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番话。
“果真?”
杜友明顿时大喜过望。
原来,按照师爷的说法,杜友明想要再进一步,必须抱紧朝中大佬的大腿。
抱谁的好?当今权势在手的人,不外乎是两个人,一文一武。
文有左丞相康清平,武有镇远侯梁朝义。这两人当中,梁朝义不理朝政,一心专注军务,这条大腿不好抱。
而左丞相康清平,则暗地里结党营私,满满蚕食朝中大权。
偏生左丞相跟萧国公,又是死对头。现在,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整一整萧国公的这个儿子,岂不正是绝佳的“投名状”?
杜友明听师爷分析到这里,顿时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远大前程在向自己招手了。
原本看自家侄儿的目光颇为不善,现在,觉得这油腻中年男,死胖子,看起来简直可爱得
要命。
他压制住心中的喜悦,轻咳一声,道:“堂下之人,可是萧驸马萧逸?”
“驸,驸马爷?”油腻男杜大福吓得一屁墩坐下,冷汗直冒。
杜友明看着侄儿如此差劲的表现,顿时又有些不爽了。
咱杜家,什么时候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家伙了?
萧逸斜乜他一眼,道:“不错,我就是萧逸。”
“呵呵,你虽然是驸马爷,不过,这天下事情,也抬不过一个理字。我问你,你是不是要煽动杜杜记的伙计们,全部跳槽到你府上了?”
萧逸道:“知府大人,你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么?”
“清楚,事情,就是这样的。”杜友明下决心颠倒黑白,自然不会给对方任何反攻的机会。
“哦?那,我手上的这张协定,你又如何看待?”萧逸扬了扬手中的那张赌约。
“传上来!”
随即,那师爷猫着腰,走过来将赌约接过,呈递上去给杜友明。
在呈递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杜友明心领神会,接过了那张纸,然后展开来看着。
“咦?……哦?……什么?”
随后,他一拍惊堂木,喝道:“萧逸,你这张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