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落落眼前的是一个粗蛮汉子,铁塔般的身材,手臂比她的小腿都粗,她唬了一跳。
那人一扯她的衣服,她那蜀锦织就的精美外衣,就如同纸一样给撕破了。她又羞又怒,急急护住自己。
“你,你是什么人?要干嘛?”
“常欣公主莫害怕,我是鞑靼皇帝。”他温和地劝慰。
“呸!骗子!本公主见过鞑靼皇帝的画像,你不是。他长的文和,不似你这般粗野。而且,你要真是鞑靼皇帝,我们也要行过大礼后才能洞房的,绝不会这样急不可耐。所以,你到底是谁?”
“哼,你管我是谁?”说罢,那粗野汉子就又来扒她的衣服。
她骂声不绝,拳打脚踢。可对这男人来说,跟猫儿抓痒无异,便狠狠便抓住了她双手,她动弹不得。
她誓死保卫清白,瞅准机会,狠狠地朝那男人裆下踢去。
男人不防备,弯下腰,“哎呦”叫了出来。
男人恼火了,狠狠地甩掉了她的双手,但却不伤她分毫,自己一人出了帐中。
落落公主立即转身要跑,却被侍卫紧紧抓住。
一个军师模样的人,疾步跟在男人身后,对男人说:“殿下,您为何一个人出来了?得手了么?”
“唉!老师,本王实在不忍心。她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本王一个大男人,这样做未免……”
“此言差矣!翼王殿下,您若怜惜她,就赶快要了她,否则耽误大事了。她就是以处子之身回去,你认为她还有好下场吗?汉人女子,被人强掳走,一夜未归……”
“这,这……”
“自从您振臂一呼那一刻,就没有回头路了。况且跟她成了好事,也能祝您一臂之力。对汉人女子来说,贞洁大过天。你赶快去。”
“唉,好吧……”
说罢,那男人又从军账中钻了进去,根本不敢看落落的眼睛,只说:“你放心,本王要了你,以后必定尊你为妃。”
之后,任凭落落如何叫喊,如何反抗,他不管不顾地做了那事。
事毕,落落哭的死去活来,虽然身体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却也没失了公主仪态,强自镇定地怒斥,“你这个不要脸的蛮子,抢了和亲公主你可知罪?你一定会遭到大晋朝和鞑靼的双重报复!到时候叫你碎尸万段!”
“哼,你我已经成了好事,干嘛诅咒自己的夫君?
你脸蛋很美,脑子却缺根弦。要不是皇女仪态做不得假,本王真怀疑你是否出自皇家。”
见对方这样说自己,落落又惊又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
“公主请想,鞑靼皇帝报复我,我理解,但大晋朝就未必了。大晋视鞑靼为眼中钉,巴不得鞑靼越乱越好,他们只会坐山观虎斗。对他们来说,谁做鞑靼皇帝不是做?他们就是要边塞平静无波而已。
“可是,萧超逸将军护送我来天山,如今就在边塞驻军,不会不管我的!”落落说道。
“哼,你太看的起他了。他的主将陆清明都不管,他能来救你?本王已经休书一封,给了秦国公陆清明,也就是你大晋朝镇守大将军。还给了陆清明手下大量金银财宝,如果他支持本王做鞑靼皇帝,本王保证不骚扰大晋,维持现状不变。
本王还给他了一个拒绝不了的条件,陆清明一定不会管这事!”
“可我是萧超逸将军的家人,萧皇后令他护我安全,他肯定违命也来救我。”落落又说。
“我已经放你的侍女回去报信了,保证你安全,萧超逸未必会来。有你这个傻姑娘嫁给本王,大晋朝绝不会干涉的。大晋朝不管,本王就一定能做成鞑靼皇帝,到时候你还是做你的鞑靼皇后,有什么不对吗?”
那一刻,落落竟然被眼前这个粗蛮汉子的气势镇住了。
她自小时起,一直在萧府中为奴,隐忍数年,过的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内心渴望一个强有力的臂膀能保护她。
如今眼前这个男人,倒是比那文和的鞑靼皇帝更霸气。
她心中涌上一股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的滋味。
陆清明接到了兀术的奏报,唬的从军帐冲了出去。
“萧副将,萧副将!”
“怎么了?”
“常欣公主被人劫持了。”
那萧超逸比陆清明的表情还夸张,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落落被人劫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落落?你怎么知道常欣公主闺名?”陆清明问道。
“那落落自小就生长于我萧府,末将对她熟悉的很。那小姑娘有铮铮铁骨,末将怕她反抗,会不会丢了性命?”
“那还等什么,这可是事关两国和亲的大事,赶快派兵去增援兀术,早日找到常欣公主下落。”陆清明说道。
萧超逸没等他话音落定,就急招兵马疾驰而去了。
当天晚上,陆清明就接到了鞑靼皇帝也先的信使。
信使虽然态度客气,却一番指责:“贵国也太不靠谱了吧,叫你们送亲,你们竟只派了那么点人,最后竟然被抢亲。公主丢失的责任,你们要负。”
陆清明很头大,公主都丢失一天一夜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公主,而不是找背锅的人!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将信使也骂了一通,最后表示:
“我们会全力配合你们,找到公主。”
经过多番搜寻,萧超逸垂头丧气地回来报告:“将军,没有找到公主。唉!”
几天后,接到也速该的来信,陆清明才明白,常欣公主是被也速该劫走了。
也速该在信中表示,公主很安全,但已经成为了他的王妃。他很生气,便对侍卫说:
“去通知萧副将,常欣公主被也速该掳走了。”
待侍卫走后,他阅读了全文,态度却变了。原来,除了表示要和大晋朝万代友好外,也速该还给了他一个难以抗拒的条件。
再加上也先之前派人来叱骂他,他想了半晌,决定支持也速该。
当萧超逸要调集兵马去攻打也速该,陆清明拦住了他。
“叛乱是他们的内部事务,如果干涉过多,会深陷泥沼,麻烦不断。”
“可是,落落被抓了,妹妹叫我照顾她,怎么能安心?”
“不必担心,落落的侍女回来了嘛,落落现在安全无虞。”
“将军,您不能这样。鞑靼虽然内乱,但也需要我们大晋朝公正主持。我们该先救回落落,在给他们主持公道……”
“行了。也速该为何叛乱,你不知道吗?也先即位之后,就将也速该的翼王之位夺了,还夺了他的兵权。换谁谁不气啊?这也先也是活该,不给人留活路的,我看他也不是个有脑子的。
再说,鞑靼乱了对大晋来说是好事啊。皇上不一直视鞑靼为肘腋之患吗?我们不如坐山观虎斗,看谁胜利了就支持谁呗。”
萧超逸虽气愤却也无可奈何。但听说落落暂时安全,倒也不再说什么,心里却在嘀咕:
“这个陆清明,刚刚说去救,之后又不救了,主意变的很快,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他交代属下,要密切注意陆清明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