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楚寒雪一指窗外,“人都去哪里了?”
无人应答。
陆清明说:“别费劲了。”
她不甘,又提高了声音:
“你给我走,否则我叫人来了,大家都不好看!”
“我把他们支走了。夫人,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好好跟你叙谈。”陆清明眼中露出深深的渴求,“我也希望有个知冷知热的夫人。不希望你每天都在外面,我独自等待。”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夏虫不可语冰。你跟你的小心肝张暮烟整天相对,就不孤单了。”楚寒雪真诚地讽刺道。
“你这是吃醋了?”陆清明眉尾上挑,语调含着蜜一般的暧昧。
“吃你的大头鬼!”楚寒雪抓起外衣披上,又朝陆清明扔枕头,“麻溜地给我滚!”
陆清明见她如此排斥自己,心里那股要得到的意念更加强烈了,便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楚寒雪:“夫人,为夫难道就如此可怕?”
软玉温香在怀,陆清明觉得自己要升天。
被男人这么亲密地搂着,楚寒雪差点吐了,狠命地一推:“离我远点!看着你就恶心。”
“夫人,你这是欲擒故纵之术吧,我省得。”陆清明说道,“你刚开始那样哀求我,我都无动于衷。如今我醒悟了,夫人,我们就和好吧。以后夫妻和睦,生个一儿半女……”
见对方听不懂人话,还越说越离谱,楚寒雪捡了一块砖头,扬起手来,面色潮红地朝陆清明叫:“上次那砚台没给你砸晕,这次这砖头一定能送你上西天。要不要试试?”
陆清明一看对方来真格的,便不敢多说:
“好。你狠,我走还不行吗?”
说罢,拂袖而去。
陆清明第一次这样,楚寒雪差点吓掉半条命。
那丫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战战兢兢地说:“夫人,夫人您喝点茶水,好压压惊。”
她端着茶杯的手仿佛在抖,楚寒雪都感觉到了。
她惊魂未定,差点魂飞天外,可丫鬟的表情太过奇怪。
“你手怎么这么抖?”
“奴婢,奴婢……”丫鬟眼中闪现惊慌的神色,楚寒雪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她一把夺过水杯,闻了闻,之后断然一拍桌子厉声呵斥:“这水有毒,说,谁派你来的!”
那丫鬟跪在地上,“夫人,夫人饶了我。是侧夫人派我来给您端水的。说这毒无色无味,奴婢这才愿意做。”
楚寒雪肺都气炸了,吼道:“竟然敢谋害我性命,马上把你拖出去斩了。”
那小丫鬟哭倒在地:“夫人饶命。”
见丫鬟欣儿哀求的可怜,楚寒雪问道:“这是害人,你为何要帮她?”
“奴婢并不是坏心眼的人。奴婢的娘病重,奴婢没有办法,就去找侧夫人支半年月钱给娘看病,可侧夫人不同意,说除非是奴婢帮她给您下药。”
楚寒雪眉头一蹙,这张暮烟还真是在胁迫人犯罪呐。
“你娘得了什么病?”
“是肺痨。大夫说是绝症,也就是挨日子了。可娘吐血很厉害,得买药缓解。”
看着吓坏了的丫鬟,楚寒雪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便淡淡道:“肺痨不是绝症,能治好。”
“什么?”那欣儿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继而异常欣喜,“真的?”
“我何必骗你?如果不要钱,免费治,你该如何谢我?”
“那奴婢的命都是夫人的。早就听闻夫人医术过人,可奴婢在府里耳闭目塞,又不让出门,而娘又在河间乡下,根本没法来京城。若得夫人相救,那是我娘的幸运。”
“好,我让人给你娘带药诊治,但你得听我的。”楚寒雪已经想好了,让袁德昭去河间出诊医治便是。
“但听夫人安排。”丫鬟如卸重负一般俯身答应。
楚寒雪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她对秦王府里已经完全绝望了,这里不是能庇护她的地方。
如今她没法和离,而陆清明又老是吵着要跟她和好,她已经不堪其扰了。这个自大自私,极端自我的人,她根本就不想跟他再有一丝牵连。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张暮烟,已经害她好几次了,仍不死心。
她跟张暮烟已经不死不休了,这次一定要彻底打垮张暮烟。
既然张暮烟又出手了,她打算将计就计,借这次机会假死,之后逃出府去,隐姓埋名先活下来再说。
当然,现在还需要一个外应,而且这个外应还得特别特别强大,能帮着挡外面的事儿。
这个外应,应该找陆正源,只有他足够位高权重,才能做到。
张暮烟正在沐浴,就丫鬟来报:“侧夫人,夫人不知道误食了什么东西,居然毒发了,极为可怖。口吐白沫,七窍流血。”
她得意地扬起了嘴角,差点憋不住笑:“哦,我知道了。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知会王爷了吗?”
“王爷早就过去了,急的跟什么似的。王爷连连质问伺候的人,怎么会这样子!”
张暮烟一抖指甲:“走,看看去。”
金玲阁,宋行宇正着急地招呼人抢救。楚寒雪此前曾帮过他,如今她出事了,他自然得好好给她医治。进进出出的,一片乱忙景象。
而琳儿早已在旁守候,连流剑都不顾规矩进了阁内。
“夫人,夫人您到底怎么了?”琳儿哭喊,那样子是真伤心。
陆清明的悲伤也不少,他的脸已经变成了黑炭,指着罪魁祸首欣儿:“你,你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
据说,欣儿下了药之后,打算逃走,被赶来救援的流剑抓住了。
“王爷,奴婢实在是没办法,是侧夫人逼迫奴婢,奴婢不得已才给夫人下药的。”欣儿跪趴在地,瑟瑟发抖如风中的树叶。
“什么?是暮烟?”陆清明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琳儿止了哭泣:“王爷,夫人多次提醒王爷,侧夫人要害她。可即便证据都在,王爷也没有重视。这下好了,酿成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