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很努力改正了。一开始本王打算杀了你，而现在，本王待你客气有加。你不愿意割血，本王也没勉强你了。管家权也给你了。现在满府都以你为尊，你还要怎样？”陆清明很不服气。
楚寒雪反问：“要不是我在太后那边长脸，你们会善待我吗？这一切不过我自己挣来的。你倒说成是你的恩赐了？我就问你一句，你那点面子，能顾得上你自己吗？”
连父亲的案子都不能翻案，可想而知，夺嫡之事更是皇家大忌。陆清明现在自身难保，以后很难说。自己不是被秦王府罩着，反而是在拉拔秦王府。
陆清明变了脸色，怒斥道：“这话也是你说得的？你是秦王正妃，该跟王府同进退。你也收敛一些，别给脸不要脸。”
楚寒雪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地转身要走：
“雨晴，那你就继续留在侧妃身边吧。”
雨晴不像焓儿那般懦弱，抱着楚寒雪的胳膊哀哀恳求：“夫人，奴婢无心留在这里。麻烦您给奴婢一条生路。”
楚寒雪瞪了张暮烟一眼：“你看清楚了，是你的丫鬟死活要离开，不是我非要要她。说破天，你一个妾室，还想几个大丫鬟伺候着？你这烟火阁人也不少了！雨晴我还就带走了。”
张暮烟的胸口急剧起伏，那股愤恨都要把她烧着了。顿了顿，她才勉强压制住怒火，眼里射出怨毒的光，但如今，她却没法发作。
忍了半天，她才调整好情绪，嘴角却上弯：“也是。那，姐姐就把雨晴带走吧。”
楚寒雪拂袖而去。雨晴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看着她们的背影，张暮烟就来气。
两人走后，张暮烟嚎啕大哭：“王爷，我被她欺负成这样，你都不管的吗？”
陆清明呵斥道：“我能怎么管？上次查到刘管家买通楚建峰的事，跟你有扯不清的关系。后来抓了楚建峰，给你们掩盖了。你打量我不清楚嘛，你也不是那么干净无暇。”
张暮烟愣住了。
此前，无论她做什么，陆清明都无条件站在她这边。可如今，陆清明的态度变了，竟然开始斥责自己。
她顿时瘫在地上，眼神渐渐无光，哀叫一声，晕倒在地。
陆清明见此，也顾不上斥责她了，唬的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把抱住了她。
两人都“咚”一下摔在地上。
飞云听到动静赶过来，才将两人扶起来。
张暮烟期期艾艾：“王爷，你变了。”
陆清明心里难过，语调温柔下来：“暮烟你也要知道惜福。本王心里只有你，你安分做的侧妃，可保你一生平安顺遂。”
张暮烟撒着娇：“可是我真的好委屈。姐姐她，那么能干，宫里的人都喜欢她，连我嫡姐都斗不过她。我很为自己担心。”
陆清明不免安慰一番。飞云感觉自己的牙都要被酸倒了，急忙跑走了。
两人亲亲热热地聊了许久，还一起用了饭，陆清明才离开。
路上，飞云推着陆清明的轮椅脚步沉重。陆清明有些疑惑，问道：“飞云，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暮烟都这样痛苦了，我还……”
“王爷，卑职认为很多事也很明显了，侧妃一点都不无辜。”
陆清明叹了口气，突然腿疾发作了，他疼的“哎呦”一声。
飞云见状止住了推行，说道：“王爷，宋大夫给你送了个药方来，说是可以改善你的足部血液循环，血流通了就不会那么疼了。”
陆清明本想拒绝，但想到宋行宇的水平很高，本来让他入宫当太医的，他都没有去，便稍稍点头：“那就按方抓药吧。没想到这宋行宇还想讨好我。”
飞云说：“这个且不管。卑职只是想到一件事，王妃既然医术那么高明，何不让她来看王爷的腿疾？宫里面都传开了，三皇子突发怪病差点没命，那些御医都不行，都是王妃一手治好的。这诰命就是这么来的。您也知道咱们王府，如今一再被贬斥，王妃这诰命乃是逆势而封，那说明她有真本事，连皇上都笼络。”
陆清明说道：“你说的我何尝没想过。可我在她进门那天就差点失手杀了她，她会安心给我治病？就不会下个药什么的？”
飞云摇摇头：“王爷你是看轻王妃了。那方嬷嬷曾经虐待过王妃，可治疗方嬷嬷的时候，王妃也尽心尽力，这卑职都是亲身经历的。倒不是说以德报怨，而是医者仁心，不会因为跟病人有宿怨，就生出不良之心。”
陆清明微笑：“你倒是很看好她的人品，这事再说吧。只是，你跟那灿儿成亲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飞云不妨陆清明突然来这么一句，脸红脖子粗地说：“王爷，我跟你说正事呢。”
陆清明拍拍他：“你还不好意思起来。成家立业是人生大事嘛。”
楚寒雪带雨晴回来了，琳儿看着雨晴，说道：“雨晴姐姐，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夫人接纳你，你也需感恩。”
雨晴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她虽然个性鲁莽，但不是个没有廉耻的人。
楚寒雪摆摆手：“罢了，琳儿，你也不要求全责备。当初我式微，她看轻我也是平常人的所为。你岂能要求个个都是圣人？”
楚寒雪有如此度量，雨晴更羞愧，她真心地跪下来，打了个稽首：“王妃，以后奴婢一定唯你马首是瞻。”
楚寒雪道：“大可不必。好好做你的事就是了。叫你过来，只是不忍你白丢一条命。听说你擅长园艺，让你刷马桶是大材小用了，以后你就在园子里伺候花草吧。”
她还没说，只别到我屋里就是。我虽心胸宽大，但不是没有防人之心的。
雨晴再四道谢，退着慢慢离开了。
见四周没人，楚寒雪厉声怒斥：“琳儿，跪下！”
